第23章:风云四起（1/1）
姚母接到医院电话时，脸上的血色“唰”一下全褪去了，头晕目眩的险些栽倒。幸亏，一旁的阿姨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她瘫坐在沙发上，浑身止不住的发颤。
自己的宝贝明明才只出去了一会儿，怎么就因为受伤，而被送进抢救室呢?
“叫车，快叫车，我要去医院!”
姚母激动得有些破了音。
半夜就被叫过来的司机敢怒不敢言，接上姚母后，就直踩油门往医院急驶。
抢救室外，和齐佳怡一起的三人在门外等候着结果。
而齐佳怡则是作为第一报警人，被警方带去做笔录了。
姚母赶到时，抢救室的红灯正好转变成绿灯。
里面的护士开了门，推出来躺在小床上的姚瑶。
因为麻醉药效还没过，此时的姚瑶还在昏睡中，面色苍白，整个人看着虚弱极了。
姚母看到姚瑶这样的模样，心都要碎了。但常年的礼仪教育，让她还维持着最后的理智和体面。
姚母开口向医生询问情况:
“大夫，我家宝贝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还好，刀刃刺进去得不算很深，加上送医及时，目前患者无生命大碍。”
主刀医生简单向病人家属说了一下情况，之后就离开了。
听到这句话，姚母一直吊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回到了原处。她抚了抚胸口，并没有上前继续跟着，而是在原地看着护士们推着姚瑶走远。
她留在这，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你们告诉阿姨，是谁刺的我家宝贝?”
压柔的声线里藏着冲天怒火。
姚母一秒变脸，仿佛刚才被吓得快不能思考的柔弱女人不是她，面上摆着亲切的笑脸却被锐利的目光戳破了伪装。
她看向站在一旁，静观全程也不敢出一声的女孩们，开口询问事件起因。
“阿，阿姨，是周恙!就是周恙刺的。”染着黄发的女孩眼珠一转，像邀功一样，第一个开口。
“啊，对对。我们到现场的时候，就只有瑶姐和周恙在一起。”
“周恙绝对是故意报复我们瑶姐。”
有了人先发声，其他的女孩就放下了胆怯，附和着黄发女孩的言论。
“周恙。”姚母记住了这个名字，低声又重复了一遍。
耳边女孩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一直都没停下来，但姚母在这之后，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她紧紧捏着手里的夹包，眼底是风雨欲来的暗色。
她倒要看看，周恙有什么能耐，敢伤她的宝贝。
——
即使昨天发生了那件事，周恙一晚也总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但闹钟响起的一瞬间，她还是挣扎着起了床，准备洗漱上学。
无论如何，也不要让过去毁了现在。
这是他们教会自己的最后一个道理。
周恙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放在书架上最角落的一本书。
是英文版《肖申克的救赎》。
指尖摩挲着被防尘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书，目光里是无限的眷恋。
短暂放空了一下大脑，周恙又回到现实，收回手，转身去洗漱。
周恙出门的时候，还不到七点。
天边泛着朦胧的青白，几乎透明的月牙儿还在顽强抗争着。
街边的早餐店已经开始忙碌，里面最多光顾的人群是像周恙一样的学生。
烟火气冉冉升起，这座城市在逐渐苏醒。
今天就像过去无数个日子一样，平静如水。
睡眠不足导致周恙的食欲也不振。她没有停下来买早餐，而是径直向学校走去。
而表面看似平静的学校，此刻已经风云四起。
——
“哎，你知道吗?五班的周恙用刀把姚瑶给捅进医院了。”
“啊?真的假的呀?”
“当然是真的呀，我听跟姚瑶玩的那几个小姐妹说的，她们会拿这事开玩笑吗?”
“不会吧，我看周恙也不像那样的人呀。”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如果不是那样的人，初中的时候就不会被自己家人给送进精神病院了。”
“我天，还有这一回事呢?”
“那可不，当时闹得全校皆知，最后还不是被她家里用权给压下来了。”
“怎么办？我们为什么会和疯子上同一个学校?”
“不怕疯子闹，就怕疯子家里有权势。”
……
一些早来的学生迫不及待分享着自己刚知道的劲爆消息。
每个人或震惊，或鄙夷。但他们都对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深信不疑。
周恙动手伤了人。
这一言论如野草般疯狂蔓延。压抑已久的学生们兴致勃勃的吃着瓜，借机宣泄积攒已久的负面情绪。
当流言的中心人物——周恙踏进校园后，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迫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凝视。
再细微的动作都会被群情激愤的学生们无限放大，冠上他们自以为是的解读。
他们从一开始，就站在了周恙的对立面。
周恙看着似曾相识的一幕，哂笑一声。
人性还真是一如既往。
她穿过窃窃私语的人群，像逆流而上的鱼，无惧水的阻力。
到教室后，周恙坐下后，就直接趴着补觉。
再不睡个回笼觉，她真的可能会猝死。
周恙今天不选择直接翘课，而是老老实实的上课出勤，完全是因为，她不想被老乔再请去喝茶了。
班上的晨读声寥寥无几，也算不上有多吵闹。
对周恙来说，这样的环境用来补觉，还是挺合适的。
闭眼浅眠的周恙，主动屏蔽了外界的一切。
班上的同学其实或多或少都听说了昨天的那件事情，学习的心思被看热闹的情绪给抛之脑后，目光有意无意的打量着窗边的女生。
学校的论坛已经都传疯了。有人甚至拿出了周恙被带到警察局，以及姚瑶送入抢救室的照片。
原本少数持有反对意见的人，在看到别人贴出来的证据后，都纷纷闭上了嘴巴。
像“杀人犯”、“疯子”这样的词汇，频繁出现在了跟风的评论里。
更有好事者又将初中时的那件事重新提起，添油加醋的加上了很多没有的细节。绘声绘色的描述让人以为，发言者亲临过现场。
持刀伤人的事件已经够让人震惊了，被封锁在过去的矛盾又在此时浮现了出来，无异于火上浇油。
众人口诛笔伐，声讨学校将他们和疯子放在一起。
周恙成了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