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贫寒的追梦少年（1/1）

“大家别吵吵了，现在咱们让咱们学年的尖子生同学来谈一谈他的职业梦想。陈有才同学你来谈一下好吗？”秦丽丽对一个低头还在闹市中看书的男同学说。

陈有才是一个来自农村的男孩子，性格内向腼腆，他看到大家在叫他，便快步走到黑板上刷刷地在黑板上写一行字：“你为了什么在读书？现在的你，靠什么打败官二代、富二代和地头蛇？”

陈有才清了清了嗓子说道：“对于我来说，我没有别的好的出路，我必须通过高考改变命运。我的职业梦想很简单，那就是考上一所好的农业大学，学成后回到家乡去用科学指导农民们种田，实现我成为当代学者型农民的梦想的同时也让我的老父亲和姐姐过上好的生活。”陈有才这样的男孩子是一个不夸夸其谈，有梦想又不好高骛远充满了智慧和理想的男孩子。

陈有才来自大山深处一个偏僻的农村。那里一年只有三个月的无霜期，要是赶上下大雪早，农民们一年到头辛苦种的苞米和黄豆有时都成熟不了，只能是靠天吃饭了。他从小就没有了母亲，父亲为了两个孩子一直没有再娶。他和父亲、姐姐相依为命，跟父亲和姐姐的感情特别深厚。

记得那年陈有才刚上初中一年级，父亲为了供两个孩子上学，承包了队里的一口鱼塘，那些放养到塘里的鱼苗不到两年，才刚刚长大，眼瞧着就快要有了回报了，一些队上的领导今天带几个人来“钓鱼”，明天带上级来“参观，不长的时间就弄走了塘里很多的鱼，父亲虽然心痛却不敢说什么，那些人得罪不起呀。

这还不算，队上书记的小舅子相中了鱼塘，就想着法子换承包人。可是父亲承包期限还没到，借钱投入还没有回本，老实的父亲死活不答应人家的要求。于是有一天黑夜，父亲承包的鱼塘跑水了，淹了下面一些农户的田地，于是老实的父亲以过失罪被大队强行取消了承包权。父亲连气带病一下子病倒了。

那时陈有才还小，他虽然隐约觉得父亲有可能被人陷害了，但是也没有办法替父亲伸张正义，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鱼塘被别人承包了去。那年冬天父亲的病又加重了，家里没钱抓药，陈有才眼看父亲吐的血就跟杀鸡时流出的鸡血那么红。他哭着退学了，告别了亲爱的老师和同学们，告别了那所风雨飘摇的乡里中学，准备去用自己稚嫩弱小的肩膀挑起生活的重担，父亲知道了，怒骂着扔掉了他为父亲买来的药。

父亲说：“孩子，你从上学的那天起，就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老师都说你是个难得的大学苗子，你如果认为是爸爸拖累了你，我现在就去死，只是你不能不读书。为了这个家，为了爸爸不再被人欺负，为了将来我们不再受苦受穷，为了打败那些有钱有势的富家子弟，儿子，去读书吧！因为我们别无选择，高考是唯一能够改变你命运，改变我们家族命运的途径。儿子，好好读书吧，让你的妹妹退学参加劳动养家吧，爸爸求求你了！”

同样读书优秀的妹妹不得不退了学，在妹妹的眼泪中，父亲把家运交给了他，把希望交给了他，把改变家庭命运的希望寄托到了他陈有才的身上。陈有才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陈有才和胡斌，高岩，张青等八个同学同住一间宿舍。那个高岩的学习成绩很好，家庭条件也很好，钱可劲供着他花。为了节省学习时间，平时在校时的衣服从来不自己洗，家人会定期来取回家帮他洗，光袜子高岩常常一买就是50双，穿了就扔，从来不洗。

那一段时间也不知为什么家人没有及时来取他的换洗衣服，于是高岩就在宿舍里悬赏，说只要是有人肯帮他洗衣服，一件内衣5元，一件外衣10元钱。半天大家也没有搭理他。

高岩见大家不搭理他便对张青说反正你成绩也不好，也不在乎时间，想让张青帮他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张青一开始没搭理他，高岩见张青不搭理他又继续把价格上调了一下。他说不论内衣、外衣一律10元。洗完就给钱。

这下子张青火了：“你他妈的高岩，你有俩个臭钱就了不得了呀？就想让老子侍候你呀？没门。我有时间我望天去，我有时间我上大街上卖呆去，我有时间我也不侍候你。”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呀，这很公平的一件事嘛，你出力，我出钱。”

“你出多少钱本少爷也不侍候你，听到没有。”张青一脸不屑地说。

这时陈有才非常平静地说了一句：“这衣服我洗了。成交！”

“有才哥，你不能惯着他。就不能给他洗。”张青愤愤地说道。

“没什么，我现在就是给人家洗衣服的命。”陈有才面无表情地说道。

陈有才虽然家里穷，但是同宿舍的人都很敬重他，暗暗地佩服陈有才大丈夫能伸能屈的个性，几个同学都认定本宿舍将来数陈有才会有大作为大出息的。

此时陈有才受到同学们的赞扬，脸有些发红接着说道：“虽然现在有很多的人抨击高考，抨击中国现行的教育制度，甚至还有人大代表主张取消高考，但是我想说的是，在中国现行制度下，中国的高考是唯一最公平的上大学制度，它至少可以让没钱没势普通人家子弟找到一个方向和希望。高考也许是目前唯一的比较公平的选择吧。”

“难道高考就公平吗？当年北京人400多分就上北京的好大学，而我的父亲相同的分数却被挡在了大学的门外，当年相同的分数今天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至今我的老爹还在当着搬运工。所以我父亲一提起高考就骂娘，高考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了。”张青插话说。

“现在的高考虽然有很多弊端，但是它目前在中国也是最无奈的选择。像我们家这样无权无势的人家，如果没有了高考那我们家将永远没有了希望，如果没有了高考那就会给中国带来更大面积的腐败，一旦取消高考，平民百姓上好大学的希望就会基本破灭。名牌大学的录取，将是富者得意贫者完蛋的格局，国家将会失去更大的公平和合理，对国家，对个人的都将是无法估量的损失，将会有更多的人对社会失去希望而自寻短见。”陈有才的发言让很多同学深有同感，同学们不禁群情激奋起来！

“为高考而战，为公平而战！”几个男生高喊道。

“大家别笑我，我有时真的希望自己能穿越回到古代，也能由于‘头悬梁，锥刺骨’而获得人生更大的机会。”陈有才笑了笑又接着说道。

“你不会是希望中国恢复科举制度，将来好考个状元郎吧？”有同学开始嘲笑地说。

“难道你不认为在中国像我这样没有任何背景出生在农村的人会有很多公平竞争的机会吗？你们觉得‘范进中举’的故事很可笑吗？我一直觉得很可悲，很可悲，那是中国残酷现实的一个缩影。”陈有才一脸严肃地说。

看到陈有才表情严肃非常认真地在说这话，同学们真的笑不出来了。

“为高考而战，为公平而战！”

“从现在开始，我们班设立一个倒计时的牌子。时时刻刻提醒我们，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班长秦丽丽说道。大家一致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