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寒冰针(1/1)
墨临渊药庐。
药庐建在山脚,药园很大,里面全是各种稀世珍草,由药庐的药师看护着。宋辞安无事就在药庐待着,侍弄草药。
渊中的弟子若是头疼脑热,身体不适,也会寻药师开些方子。
祁南风是由宋辞安亲自挑选,拜入墨临渊昼清学宫,性子又欢脱。平日里最喜四处交友,偶尔也来药庐帮帮忙,药庐的药师也喜欢他,让他帮忙晒晒草药。
“南风,你替我翻翻后院里晒的草药。”
“哎,好嘞。”祁南风应声放下了手中的药杵又转身去了后院。
他刚进了后院,苏景宁与纪辰便入了药庐。
那药师平日里料理着药庐,是墨临渊为数不多见过苏景宁,认得她的人。见她与纪辰一同进来,连忙恭谨行礼。
七阁主何时回来的。
“见过三门主,七阁主。”
苏景宁朝他笑着点了点头:“好久不见,伍药师。大师兄呢?”
伍药师笑着回道:“七阁主许久不见,少渊主在静房。”
苏景宁笑着谢过,便与纪辰去往了静房。
祁南风翻了药材出来,见着武门的纪门主带了一个素蓝衣衫的女子往静房走去。
伍药师神色严肃的目送他们。
没穿弟子服?也没穿墨临渊的衣服?这女子难道是渊主唯一的女弟子,万毒谷谷主夜零?传说中威比少渊主的女魔头夜临师叔!祁南风眼睛一亮,瞬间就来了兴趣。
“伍药师!伍药师!那位是不是渊主唯一的嫡传女弟子?夜零师叔!”
伍药师皱了皱眉,忙压住他,让他收一收嗓门:“小点声,小点声。”
祁南风见他如此紧张,敛了声音又问道:“伍药师,那女子是谁呀,怎不着弟子服?”
伍药师紧张的瞧了瞧,七阁主手掌墨临渊最神秘的隐阁,又总在后山不出,外门的弟子自是不知道她的身份模样。
“那位是后山的人,不该问的别问。今日见着了也全当没见过,知道了吗?”
伍药师一脸严肃,对祁南风道。
祁南风点头称是。
后山的人?后山除了渊主的七位嫡传弟子,还有谁?若这位是夜零师叔,那伍药师没必要如此紧张,那这女子便只可能后山最神秘的那位了,渊主的关门弟子!
竟是个女子!他们外门的人从未有人见过那位小师叔的模样,没想到竟是位女子。穆溪入了衍山闯阵了,她若知道了自己见到了她日夜念叨,想要拜见的人,岂不妒忌!
静室。
苏景宁一进屋就闻到了,屋中熟悉的淡淡草药香。
“大师兄。”
宋辞安立在医案旁,上面放了个玉制的盒屉。见她们来了,便收了手中的医书,转身从炉子上倒了一碗浓黑的汤药递给了苏景宁。
“先把药喝了,我在与你施针。”
她接过药,冲鼻的汤药味刺激得她皱紧了眉头。
宋辞安见她的模样,眼中带了几分好笑,将医案上备着的一小盘金丝蜜枣递给她。
苏景宁眉色一喜,仰头望着宋辞安笑道:“谢谢师兄!”
宋辞安唇角微勾:“快把药喝了,这么大个人了,还怕苦?”
然后看向了纪辰。
“一会儿我给小七施针,寒冰针寒性太强,她受不住,我得用内力替小七化去一部分寒气,施针需得一个时辰,施针过程凶险,万不能被打断,你在一旁为我二人护法。”
“是。”纪辰神色严肃,点头应道。
宋辞安走到医案旁,轻轻打开了那个玉制盒屉。
一股寒意铺面而来,里面烫着五根晶莹剔透,细如发丝的冰针。
他抬眸看向盘腿坐在床上的苏景宁轻声问了句:“准备好了吗?这寒冰针可比以往施针要痛苦许多。”
苏景宁眉目清冽,淡淡点了点头。
宋辞安这才运了内力,借内力将一根冰针从盒屉中运起,轻轻刺入她的百会穴。
刺骨的寒意瞬间遍袭全身,犹如浑身被冰封在了雪域,蚀骨的疼痛一寸一寸缓缓啃噬她的筋络骨肉。苏景宁脸色煞白,猛地攒紧了双拳,身子都在轻轻发颤。
宋辞安见她浑身都在颤抖,轻蹙俊眉,眼中一闪而过的疼惜。
这只是第一针,还有四针,每一针都能将她的痛苦放大数十倍。他手中动作不断,迅速将剩下的针刺入苏景宁身上。
待第五根针刺入时,苏景宁已是浑身被冷汗打湿,紧闭着双目,长长的眼睫之上节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泛着寒意,连着静室都寒了几分。
宋辞安盘腿坐在了苏景宁身后,轻轻运起内力替苏景宁一点点化去冰针的寒气,牵引冰针之力压制她体内的霜寒印。
纪辰在一旁紧张的看着,神色带着担忧。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苏景宁身上结的冰霜缓缓化去,脸色恢复正常,静室的温度都升了几分。
纪辰眼中的担忧才缓缓放下。
宋辞安收了冰针,看着神色如常苏景宁松了一口气,温声道:
“好了,若是这五日内你的寒症没发作,这针再施十日便行了。”
“谢谢大师兄!”
苏景宁面上带着柔笑,朝他行了谢礼。
宋辞安凤眼一挑,眼中斜着戏谑的笑,手中的折扇轻轻敲在了苏景宁头顶。
“哟,这回可谢我了,早干嘛去了。”
苏景宁捂着头顶,眉眼弯弯:
“小七知错了,日后定十万分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让师兄忧心。”
纪辰从一旁笑道:“这话三师兄可替你记下了,日后看你如何耍赖。”
苏景宁斜了一眼,一旁总喜欢看她好戏的纪辰。
“大师兄,三师兄,我还有事去找师父,就先告辞了,明日再见!”
说完便留下了两人,转身出了静室。
见她背影消失了,纪辰才皱眉朝宋辞安问道:
“小七虽然年幼,但她向来谨慎,是走一步看十步的性子,她知晓那封印事关她的性命,是什么事能让她不顾性命,强行冲破封印?”
宋辞安叹了口气,无奈摇头:
“她不肯说,又有心将事情瞒着,我的人也查不到她究竟发生了何事。”
苏景宁出了药庐就直奔山顶的竹园而去。
她记得之前所看的那卷记载了血蛊娑罗的古书在师父的书房。
血蛊娑罗,既然有人能将它炼出,就一定也有可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