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现实与虚幻（1/1）

小福指着厚厚的医疗日志说道，“根据我的记载，前几次，你苏醒过来时，至少还残留一些现实的记忆。知道这里是精神病医院，也知道我是精神科大夫。但最近两次，你苏醒过来时，连这些都不记得了。”

小苏吞咽着食物，转头好奇的问道，“会不会是你搞错了？我不是什么精神病患者，我是个正常人。”

小福一声叹息，无奈的望着他，“你最近几次醒来，都是这么说，我也不想跟你再争执了，你肯定已经忘记了，一个月前是你自己走进了医院，找我治的病。”

小苏咀嚼着食物，眉头一皱，立刻回复道，“一个月前？完全不可能，那个时候，我还在执行任务呢。”

小福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声叹息，“好吧好吧，我不跟你争论了，反正你是个专业的杀手。”

小苏一口喷出了嘴里的饭，转头瞪大了眼睛，怒喊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福淡定的翻阅着医疗日志，嘴里嘟囔着，“你自己看看，这是你的医疗日志，记录的都是你自己的陈述。”

小苏转头一看，整个医疗日志写的满满当当，甚至连对话都有，记录的相当仔细，不太像是胡编乱造。

小福指着医疗日志念道，“你说，你是一个专业的杀手，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她的名字叫张妮妮。”

小苏望着医疗日志上的记载，默默地点了点头。

“然后，你为了保护她，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小福将日志翻到了最后几页说道，“中间省略十万字，这是上一次，你醒来后，自己的陈述。你说，她最后死在了你的怀里，全身流淌着蓝色的血液。”

听完了这一些，小苏心情低落，再也无心用餐。

转头望着窗外，晴空万里，难以接受这一切。

突然发现，窗边的墙上，有七个凹陷的窟窿，不禁好奇的问道，“那个，是怎么回事？”

“那个，是你上次发病时闭着眼睛打的，嘴里还喊着什么，北斗七星拳。”，小福说完，满脸无奈。

（小福）“所以，我们把你腿脚捆起来，也是没有办法，不好意思了。”

小苏望着墙上那七个窟窿，呆愣了许久，慢慢的接受了现实，原来自己真的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见小苏一副失落的样貌，小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我们一直都在努力，我相信，你是可以被治愈的。”

小苏的眼眶渐渐湿润，眼角划下了一条泪水。令他伤心的并不是因为自己身患疾病，而是心中的那个女神，竟然是自己的幻觉，一切都是意淫，那些都是虚幻罢了。

小福翻阅着医疗日志说道，“其实，我对你这个病例，挺感兴趣的，你所产生的幻觉，相当精彩，如同一部科幻，总是让我牵肠挂肚。”

（小福）“特别是在你的幻境里，还出现了不少有意思的人物，让我记忆犹新的，是那个爱唱歌的大叔，詹姆斯。”

（小福）“我觉得，你可能有多重人格，精神分裂症状。这种症状，通过服药，后期也是可以得到治愈的。”

“对了，你这次产生的幻觉，剧情是否有进展呢？还是和以前一样，你需要完整的告诉我，记录好这一切，对你的治疗是相当有帮助的。”，小福拿起笔来，拉了拉凳子，转头问道。

小苏默默地点了点头，擦掉了眼角的残泪，完整的叙述了这一次幻觉的经历。

叙述自己的幻觉，显得有些尴尬，小苏感觉就像一个变态的意淫者，真想一头撞死在墙上，真是丢死人了。

而小福就像是一个教堂的神父，面带慈祥的笑容，安静地倾听着虔诚的祷告。

“刘波？他是干嘛的？”，小福记录着日志，好奇的问道。

“他是国家安全局，最高机密调查组的人。”，小苏皱眉回忆着幻觉，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国家安全调查局，还是最高机密调查组，你挺能想象的呀，你该不会是瞎编的吧？”，小幅一笔一划的在日志上记录着，转头问道。

“国家，真的有这种安全局吗？”，小苏好奇地反问道。

小福琢磨了一会儿，尴尬的回复道，“反正，我长这么大，是从来没听说过，除了在那些，科幻电影里。你该不会是，看了太多的科幻，走火入魔了吧？”

小苏抓了抓脑袋，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我从来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电影，只看岛国步兵片，就连骑兵片都不屑一顾。”

“啊？好吧，我懂了。”，小福尴尬一笑，在病例日志上，画下了一个重点符号。

随后接着问道，“那么，那个安娜，又是干什么的？”

小苏皱眉回想了一番，“不知道，那个国家安全局的刘波，称呼她为安娜博士。”

（小福）“博士？”

（小苏）“对的，就是那样。”

小福认真的记录着病例日志，琢磨了一会儿，好奇的问道，“安娜，听上去像个洋人的名字。你能描述一下，她的外貌特征吗？”

小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闭上了双眼，努力的回想着自己的幻觉，嘴里嘟囔着，“个头好像挺高的，目测一米八左右，金色的长发，碧蓝的眼睛。涂抹着深紫色的唇膏，圆润的鼻尖，丰满的……”

“行了，行了，大致描写一下就可以了，不用这么详细。主要描述的，是有没有什么特征？”，小福打断道。

“哦……”，小苏尴尬的回复道，琢磨了一会儿，突然想了起来，“她的嘴角有一颗美人痣。”

“哦，是吗？你的幻觉清晰度好高呀，这都看得清楚？”，小福记下了重要关键词，好奇的问道。

“确实如此，很多时候我都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我到底是怎么了？”，小苏哀愁的自言自语。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们都在尽全力的治疗你，相信在不久后，你就可以康复出院了。”，小福安慰道。

听到出院两个字，小苏立刻反应了过来，抬头问道，“那么，我大概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呀？”

小福一声叹息，整了整自己的棕色眼镜，“我们也很想让你出院去，但你现在主要的症状，是有暴力倾向。这个国家法律有明文规定，是不可以让你出院的。你要是在外面突然发起神经来，打伤打死几个人，那就不好办了。”

小苏默默地点了点头，轻声回复道，“好吧。”

“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在医院里逛逛，和那些病友聊聊天，探讨一下人生，展望一下未来。”，小福指着窗外楼下，那些蹦蹦跳跳的病人说道。

小苏转头望去，那些都是一些精力旺盛的老年人，如同在幼儿园的孩子一般，不停的蹦蹦跳跳，仿佛有挥霍不尽的精力，和永不停息的快乐。

“对了，那个国家安全局的刘波，有没有什么相貌特征呀？”，小福继续问道。

小苏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回忆了一会儿，说道，“他有一头短短的卷发，两条粗短眉，眼睛挺大的，脸上还有几个雀斑，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下巴上有一撮小胡子。”

“好的，很好，描写的很详细。”，小福认真的做着记录。

（小福）“那么，在这次的幻觉当中，只出现了这三个人物吗？有没有其他人了？”

小苏回想了一番，摇了摇头，“没了。”

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回过神来，继续说道，“感觉那个房间的大镜子后面，应该有很多人，我觉得那里应该是一个审讯室。”

小福眼镜一闪，立刻记下了这个要点，随后凑进了脑袋，一本正经的问道，“在那个审讯室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标志？”

小苏皱眉闭眼，冥想了许久，“没有，只有一个大镜子和一台测谎仪。两个凳子和一张普普通通的桌子。”

“细节，细节，这非常重要。那两个凳子和一张桌子有没有品牌？测谎仪器上，有没有特殊的字样？”，小福焦急的追问道。

“我，可我完全没有注意那些东西。”，小苏尴尬地回复道。

小福一声叹息，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些细节非常的重要。”

小苏满脸迷惑，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哎，你不懂。这对治疗你的病情非常重要，下一次再进入幻觉的时候，你要特别留意这些细节，记住没有？”，小福的神情相当严肃，认真的叮嘱道。

这让小苏觉得莫名其妙，只能应声答应，“哦……”

“今天最后一个问题。”，小福带着和蔼的笑容问道，“你觉得，那个审讯室，如果在现实世界中存在的话，应该是在什么地方？”

小苏琢磨了一会儿，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我觉得，应该像是在一个秘密基地里。”

“秘密基地。”，小福认认真真的记下了四个字，随后紧接着再问道，“你觉得，它的地理位置，应该在哪里？”

小苏琢磨了一会儿，回答道，“我看他们穿的都是夏天的服装，和我们一样，所以，应该是在北半球。”

“很好，你的思路非常清晰，可见，你的大脑没有问题。接下来，我要对你最新的情况进行一个会诊。”，小福说完，合上了治疗日志。

“那，我现在干嘛？”，小苏走下病床问道。

小福满意的带上了治疗日志，走出了病房，转身说道，“你要是无聊，到处逛逛吧，回头有结果了，马上过来找你。但是，如果你觉得头疼的话，请立刻按下警报键，那是你发病的前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稀里糊涂的小苏，始终无法接受这一切，无论是现实还是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