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娇养了病弱皇子(7)(1/1)
殷无恙最终的不抗拒,让祁婳松了一口气。
一碗药,他喝了一半。
祁婳把碗收拾好,又去湿了毛巾,给他擦拭脸部、手指。
擦干净他的脸,祁婳才发现反派长得很好看,闭上的眼眸睫羽纤密,她好像都能想象出殷无恙睁开眼时,那一双眸子得有多好看。
甚至在一瞬间,她的脑海里浮现了江隅的眼。
但很快,这个画面又瞬间消失。
祁婳手指微微一顿,又安静地给他擦拭手指。
“好多伤口,肯定很痛苦吧。”
祁婳看着他纤长的手指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伤口、小疤痕。
有像是被草和泥土剐蹭的,也有像是自己抓出来的。
动作很轻地替他擦拭干净,祁婳再次将毛巾打湿,搭在他的额头上。
秋冬交际,晚上很凉,但殷无恙房间只有一张破烂的薄被,根本无法御寒。
祁婳想给他弄一床被子来,但一想到他现在的处境,就忍住了。
皇子府内,全都是皇上的人,虽然玩忽职守,但一旦被发现,就是给殷无恙添麻烦了。
担心殷无恙无法退烧,祁婳就干脆准备待到天亮之前再走。
当然,除了频繁地换毛巾之外,时不时把护卫打晕,也是祁婳要做的。
嗡嗡:“陈叔要是在就好了!”
陈叔一个八极拳,把他们送去见太奶!
“要是以后有绑定男宿主的机会,我就去绑定陈叔!”
听罢,祁婳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你和陈叔两个每天相对嗡嗡嗡。”
嗡嗡:“……”
“婳婳,你学坏了!”
“才没有!”祁婳理直气壮,却还是有点儿心虚。
一晚上,祁婳也的确没怎么阖眼,在破烂衣柜里找到几件破烂衣裳给殷无恙盖上,不时观察他的情况。
快天亮的时候,她把剩下的一点药汤喂给殷无恙,看他脸颊和唇瓣的病态烧红已经退去,情况稍微稳定下来,祁婳才松口气。
然后,趁着护卫醒来之前,祁婳赶紧溜走,回到闺房睡下。
夏果和映春到点来为她洗漱时,她就以身体不适为由,继续睡。
当然,没多久,大夫就来给她诊脉,倒是诊出来祁婳劳累的状况,最后,开了点安神药。
祁婳成功蒙混过关,瘫在床上补觉。
殷无恙是在傍晚醒来的。
饿醒的。
也是被吵醒的。
“我真怀疑我昨晚撞鬼了,不然脖子上一点儿痕迹都没有,怎么会那么疼?!”
“别提那个字!”
“怎么了?”
“你不知道?”另外一人反应有些激烈,“在挂上皇子府匾额前,这里的主人都被一场大火烧死了?”
“嘶!”
一个护卫骂骂咧咧揉着脖颈,听到另一人的话后,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他娘的晦气!”
“行了,你就当是被人揍了一晚上,别胡思乱想!”
“说得也是,在这里当差,可比在其他地方当差舒服多了。至少在这里没有主子管束!”自己按摩着脖颈的护卫忽然就释怀了,“王土之下,何处不埋枯骨?”
当年,大夏朝也是一寸一寸打赢来的。
少年蓦地睁开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防备。
他的手指动了动,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殷无恙清楚自己昨晚明明病得头脑不清醒,但此时此刻,他就已经感觉风寒退去。
还有他身上用所有破衣裳叠在一起充当的被子。
和从他额头上、脖颈上滑下来的毛巾、帕子。
他的手指也被清理过。
护卫不可能做这些事情,即便是那两个他的人。
殷无恙将那原本搭在自己脖子散热的湿帕子拿起来,帕子上绣着云绕山图,下方还有一个“婳”字。
名中带“婳”字的女子在京中并不少见。
但这是在皇子府。
殷无恙无声看着帕子几秒,便收回眼神。
他不相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不过是为利所趋。
殷无恙将帕子和那些破烂衣裳一并拂到一边。
若下次再来……
杀掉就是了。
反正……“王土之下,何处不埋枯骨”,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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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婳不知道殷无恙动了杀心,她从嗡嗡那里知道少年已经退烧了,精神也恢复了许多,便为自己要做的事情做些准备。
然而,她这几日让人去找了许多书肆,都没找齐她想要的书。
于是,祁婳自己去拜访一位号称京城内藏书最多的书痴。
书痴住得偏僻,身上所有的钱,几乎都用来买书了。
当年他为了赚钱买书,还通过科考考取功名,以俸禄养书。
但后来发现,那些官府朝堂之上的事,肯定不是他能把握的,于是,他自请辞官,平日里就靠给人写字、写文章赚钱。
祁婳带着夏果出门,映春也跟着。
马车平稳地驶向书痴家中。
快抵达时,因为巷子过于狭窄,主仆三人便下地行走。
映春嫌弃地看向四周:“小姐,有什么不能让下人来取么?还用得着小姐亲自跑一趟?”
祁婳看向映春,“不想去你就回去。”
映春顿时不说话了,安静跟在她身边。
刚才一直坐在马车上,直到现在下了马车,祁婳才发现,这里和皇子府距离很近。
由此可得,所为的“皇子府”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偏生有了“祸星”这一罪名,无论大夏帝对殷无恙做什么,其他人都还会觉得大夏帝乃是一代仁帝,连一个“祸星”都能容得下。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觉得大夏帝乃是优柔寡断。
但总体来说,名声到底是好的。
抵达目的地,祁婳便与书痴交流了半个时辰,最终,拿到了想要的两本书。
“这两本书是借给祁小姐的,还希望祁小姐能做到你所说的。”书痴说道。
祁婳:“尽我所能。”
从书痴书中出来,祁婳眉眼弯弯,心情很不错。
“七皇兄,你还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啊!”
一道冷嘲热讽的声音响起来。
“你以为一直躲在府里,本皇子就奈何不了你了?!”
皇子府专门供菜品等生活用品运输的小门被从内打开,一道消瘦身影被粗暴地拖着出来。
祁婳原本弯起的眉眼忽然拉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