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分筋错骨（1/1）
果不其然，在捏完了第一遍的浑身肌肉之后，孔雀从储物法器中取水净手，重新开始捏第二遍，而且力量远比第一遍掐肌肉都力气要大！仿佛要透过肌肉似的。
看见黎明疼的呲牙咧嘴，建旭乐呵呵地解释道，“整力分三步，肌肉方面只是最浅层的一部分，接下来的舒筋正骨才是重头戏，要是没有骨骼支撑和筋膜连接，就算正好了肌肉，也会慢慢走形的。况且就算是完成了全部的三个过程，以后在奔跑是也一定要注意，哪怕刚开始不适应，也要完全按照修正之后的姿势来，一定要让整力渗透进你的日常生活当中，举手投足不必想就能自然做到，那才是练成了！”
一遍舒筋，一遍正骨。
全都是孔雀亲手一寸一寸地捏下来。
当最后骨骼也被摆到正位上时，黎明只觉独立的动作对他而言已经完全感受不到负担了。每一寸肌肉都在筋膜连接和骨骼支撑下安分地待在自己应有的位置上，就像一台构造精密的机关造物，每一条肌肉、每一块骨头都严丝合缝组装在一起，彼此之间再无隔阂与冲突，浑然一体。
只要此时的状态被牢牢记住，那么至少在奔跑这个姿势上，黎明就能够充分调动起全身的力气！
意识到事情重要的黎明连忙利用天镜将此时的感受完完整整记录下来，尝试着落脚，抬腿，慢行，乃至奔跑。不出意外，相比于之前，现在的奔跑突出一个轻松惬意，几乎不用担心调整姿势控制节奏，身体自然而然地就在适应着奔跑的状态。全速绕着练武场狂奔两圈再回到这里，黎明只是呼吸重了一些，居然没有丝毫难受之感。
神奇无比！
趁着他撒欢的时候，孔雀也吃了点东西简单休息了一下，拦住他，“别忙活了，继续吧。”
黎明怔了一下，“这还没完吗？”
“这才哪到哪？别说完整的整力了，系统的整个过程你都没经历。更何况时间还不够，你距离开始测试应该也就三天时间了，我和建旭今天忙活忙活，拖点时间也没啥，至少给你折出来七个整力的姿势，应对实战测试之类的肯定是够了。”孔雀略带疲惫地按压指关节，活络筋骨，“来，接着摆姿势！”
黎明心头一热，看着凑过来的孔雀和在远处随意坐着，还在笑着的建旭，心中对二人浓浓的感激情绪挥散不去。
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黎明深吸一口气，“来吧！我准备好了！”
“好小子，就要这个气势！”
孔雀赞许地肯定了黎明的气势，上前开始摆弄黎明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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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下午来到练武场的时间约莫在未时左右，等到建旭和孔雀两人完成了所有的整力，太阳早已完全隐匿在西边，月色渐渐升起。
整整七个动作，孔雀完成了三个，剩下四个都是建旭一一完成。然而此时瘫坐在地上的孔雀，其疲惫程度却是远远超过建旭，让人怀疑要是周围没有人她会不会直接躺在这里歇着。
事实上孔雀所耗费的心神还要超过建旭，因为她摆出的三个动作，分别是立、行、跳！可以说日常生活当中最常使用，要求最为严格的几个动作，相较于建旭摆出来的劈、挡、刺、撩四个动作而言，精细程度要高得多。
两位老师累歇逼了，黎明可是正激动着。
别说立、行、跳三种姿势让他真正能做到坐有坐相站有站像，单论那四个出击的动作而言，对黎明的提升都是巨大无比！假如是普通人接受了这么一趟直接传授，可能还会需要很多时间来适应学习，化为自己的本能，中间少不了纠错试错，不断改正的步骤。但黎明可是有天镜在的，这个没有战斗力的天工级法器，在辅助修炼上着实是有些门道——每当一个动作摆好，身体完全处于最佳状态时，黎明就会发动天镜将自己的身体状态完完本本地记录下来！
也就是说，不管多么困难的动作，多么复杂的方式，只要他能完成一次，就可以顺利完成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无穷尽地重复过程！
“谢谢师兄，师姐！”黎明非常诚挚地鞠躬行礼，弯成标标准准的九十度角，丝毫没有因为两人一下午的折磨而产生任何不耐之类的负面情绪。
这一下午，黎明占了天大的便宜，整力这种极为稀罕的技巧，哪怕是在墨家弟子当中，也不是人人都会的，在墨家以外恐怕要稀罕的多！多少武者都是完全按照一本星典就开始摸黑瞎走，在摸爬滚打中混出名堂！没有人指引的情况之下，完全浪费了一身天赋的情况比比皆是，而黎明则是在两位的帮助之下，直接少走了许多弯路，走在正轨之上！
反观孔雀和建旭呢？他俩可是什么都捞不到！
这份恩情沉甸甸的，黎明目前能做的也就是牢记于心，还没有还上的能力。
似乎是看出了黎明的心事，建旭笑着凑上前用力拍了拍黎明的肩膀，“别想那么多，回头我们俩有事求小师弟你的时候，顺手帮帮忙就行。”
“一定！”黎明坚定地点点头。
“孔小姐，走了。”建旭招呼着还在休息的孔雀，夜色渐暗，练武场上的弟子也已经走了不少，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咱俩耽误小师弟对练了哈哈哈哈，再不走可久讨人嫌了！”
建旭一边插科打诨，一边拖着孔雀离开——看来自己这位师兄和冷冰冰的孔雀师姐之间……不好说呀。真难想象一个热情洋溢的青年和一位冰山一样的美人之间相处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黎明提起了灰刃，掀开盖住机关傀儡的布，伸手点在机关傀儡的咽喉处，按照建旭教的办法重启机关傀儡的能源输送线路。
那双冷冰冰的桃花眼，缓缓睁开！
……
……
黎明没有再退一步！
手里明明是一把相对轻薄的长剑，却愣是当劈砍的重剑来使用，和机关傀儡手中的破剑硬碰硬！
也就是灰刃多少能算是六星武者的佩剑，就算黎明发挥不出它应有的威力，材质还说得过去，不至于轻易崩口变钝。
机关傀儡遵循早就在身体当中设定好的固有程序，每次发力都能做到充分调动身上的力气，剑势极猛，势大力沉。偏偏化成整力之后，绝非是每一击都倾尽全力而为，恰恰相反，正是对身体肌肉筋骨的调动得当，变招化招反而是更加灵巧！
如果是之前的黎明，只有一味挨打躲避的份。但完成了最最基础的整力之后，黎明面对机关傀儡大力劈斩之下，深吸一口气，却是避都不避，堂堂正正以及标准撩斩正面相应！
在剑刃挥动的那一刻，身体已经自然地摆出了“撩”姿态，充分发挥他浑身力量！
伴随一声铁器交锋的脆响，机关傀儡绝对力量上的劣势终于展现出来。她手上的破剑本身材质就差，速度力量上颓势一现，登时就在交锋当中落了下风。灰刃一把在名器级法宝当中也算顶级的利剑要是砍实在了，机关傀儡手上的破剑恐怕会当场彻底折断！
无奈之下，机关傀儡只能收礼撤剑，第一次在和黎明的对决当中出现了躲避！
黎明尝到甜头，哈哈笑着调整身体姿态，架势前刺！
黎明很少使用剑刺这种攻击方式，主要是由于他的力量不足，不甚稳定。对于机关傀儡而言，黎明仓促之间刺出的剑别说刻意去格挡了，剑柄一磕就能让黎明的攻击偏离，效率实在是约等于无。
但现在不一样了，面对黎明稳步刺出的一剑，后退的机关傀儡扎住脚步，果断竖起破剑从侧面格挡，企图将那把刺来的灰刃给挡开。然而黎明瞬间的爆发力已经超过了机关傀儡的认知，两剑相交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响，穿刺的灰刃只是势头稍减，方向却仍然是不偏不倚！
假如继续这么摩擦下去，结果一定是黎明刺中机关傀儡而她的剑被灰刃的剑格给挡下来。
无奈，机关傀儡再次闪身撤离，避开黎明的进攻。
两次！黎明让机关傀儡闪避了两次！
他觉得自己真的爱上了这种压着对方打的感觉，保持自己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让对方疲于奔命，有种莫名其妙的爽感。
黎明大喝一声，继续以力对攻，以剑对剑，不时让还停留在练武场的几位弟子侧目而视——明明之前还是被机关傀儡压着打，摆了几个姿势居然就能反过来压制对手了？真是奇事。
夜色里，兵器相击的脆响不停回荡，这种战斗对星力的消耗并不大，而练成整力之后，看似势大力沉的挥剑实际上比起之前还要省力得多。这场战斗，可能还要持续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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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楚昭显柳眉倒竖，声色俱厉，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此刻却是充满慑人的威光，“你确定？”
“可以确定，师尊。这是张芷玉特意离开密室交给暗卫的消息，并特意吩咐直接交给师尊的消息，可以确定其真实性。”刘京在一旁噤声，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某句话惹到了雷霆震怒的院主。
“这个孙红缨！”楚昭显怒气冲冲，一巴掌拍在躺椅扶手上，星力灌注双腿，勉强暂时能够起身站立，看那架势居然是要亲自去兴师问罪！
“师尊！”刘京慌忙上前阻止，“师尊身体欠佳，这种事我们去干就好，不至于让师尊亲自前去。”
楚昭显白了他一眼，“你们有把握劝得住孙红缨？你们敢对她动粗？”
刘京想了想那个以任性出名的刻阵大师……果断摇了摇头，但仍然在阻止，“京请求随师尊同去，虚幻空间对星力使用有严格限制，师尊在那里可能行动不便。”
楚昭显眉毛一挑，“倒是忘了这码事，行吧，看你一片好心，带路！”
……
张芷玉的心怦怦直跳，手头的书是半个字也看不下去。
她作为守门人看管无名之地多年，早已经习惯了这清闲无比，孤独到令人发疯的工作，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岔子。而这次的麻烦却是出乎意料的大，甚至有可能闹出人命来！
一旦真出了事，她绝对保不住自己的饭碗，到时候一个普普通通的三星武者，脱离了墨家的庇护，还丧失了一切晋升的机会，未来的人生只能用一片灰暗来形容。
此时的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焦躁的心恨不得抓起什么东西砸个粉碎来宣泄情绪。
好在，眼前虚影闪过，两道身影看样子就要浮现。张芷玉慌忙跪拜行礼，恭恭敬敬地磕头。
“起来吧。”一路的奔波让楚昭显骤然波动的情绪很快稳定住，在他人看来，她还是那位镇定从容的墨家大剑师，只有贴身护卫刘京见到了她失魂落魄的狼狈样子。
也就只有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才会让她如此揪心！
“张芷玉见过师尊。”张芷玉匆忙行礼起身，以最快的速度讲述清楚自己发现的异常情况，“自从上次孙小姐用您授权的甲二权限进入衍天塔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直到昨天收到负责衍天塔的人回信，您的权限在衍天塔里面停留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十天，远远超过规定的最高限度。我的权限无法管辖到您授予的甲二权限，因此请师尊前来。”
讲述完，张芷玉再次跪下，“此事是芷玉失责，请师尊惩罚。”
楚昭显摆摆手，“这事不怪你，是我疏忽了。我应该想到红缨那家伙肯定不会老老实实按规矩来，就不该直接下发我手里的最高权限。你立刻打开通灵之门，带我去衍天塔！”
听楚昭显这么说，张芷玉心头大喜，连忙上来按照楚昭显的吩咐去做。
楚昭显那两句话说得轻巧，实际上三言两语之间，把张芷玉的责任摘得干干净净，一点不留，尽数揽在了自己身上。事实上，虽然这件事的根本原因在于孙红缨不要命，但真出了人命，作为雪蕴分院的管理员，张芷玉也不可能完全脱罪。
于公于私，她都不希望那个看似温和平静失责冷静又疯狂的女人出事，而她能搬来的最大救兵就是这位雪蕴分院的掌控者，大剑师楚昭显，于是果断第一时间违了墨家的规直接报告给她。万幸，楚昭显来的也很急。
孙小姐，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