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和反派总裁是幼驯染(51)(1/1)
医院,急救室外的走廊。
徐星然、周赫言、徐长远和陈香香紧紧地盯着急救室的门,心里难受,心情沉重。
陈香香一直在哭。
徐长远抱着头,眼睛里渗出血丝。
徐星然和周赫言站在两边,彼此不说话。
徐星然忘了思考,脑海子都是刘奶奶倒下的场景。
周赫言看着他,想靠近安慰,身体却不受控制,无法动弹。
走廊里回荡着陈香香的哭声。
徐长远心力交瘁,忍不住吼了一声,“别哭了!”
陈香香瞬间噤声。
徐星然周赫言听见动静,本能地转过身,
徐星然走过去,本想安慰陈香香几句,却撞上徐长远黑沉的眼眸。
徐长远起身,声音颤抖,“你现在满意了吗?你奶奶因为你们两个的事正在里面生死未卜,你满意了吗?”
闻言,徐星然愣愣地看着他,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在那瞬间凝固,“爸……我……”
周赫言靠近,“徐叔叔……”
话刚出口,还未说完,一个拳头朝着他的脸颊狠狠撞了一下。
徐长远的力气很大,周赫言没设防备,脚步踉跄,倒在地上。
“你闭嘴!我只恨当初为什么要把你的监护权争取过来!要是直接让你去福利院,就没有今天的事情!然然的奶奶也不会躺在急救室!”
周赫言犹如被人点成了石头一般,脑子短路,感到浑身僵冷。
一看这架势,陈香香和徐星然都吓到了。
徐星然最先反应过来,将周赫言扶起来。
陈香香拉着徐长远,泣不成声,“长远……你别这样,你要打就打我,都是我这个当妈的错……都是我的错……”
说着,她将目光落在徐星然和周赫言身上,哭着说:“赫言,你先回去吧,然然,你听妈的话,你们两个不要再继续了,算我求你们了。”
陈香香下跪。
“你给我起来!”徐长远拉着她,厉声道。
陈香香哭着摇头,徐长远拉扯他。
两人的声音充斥徐星然和周赫言的耳朵。
可是徐星然就像是听不见一样,他看着陈香香下跪,哭得不能自已的样子,浑身无力地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周赫言,缓缓闭上了眼睛,声音颤抖,“好……我答应你,和他彻底分开。”
听到这句话,周赫言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他没有力气,也喘不过气,
一切都结束了。
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倒吸一口凉气,将那些心疼和痛楚硬生生压了下去,却冲他笑了笑,转过身,一步一步地离开。
徐星然不敢抬头,不敢去看他。
只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告诉他,他的心也跟着走了。
陈香香和徐长远见此,都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赫言捂着阵阵抽痛的胸口,跌跌撞撞地走出去,出了医院大门,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中压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猛然决堤。
他以为只要他一直坚持下去,这件事就会有结果。
可他忘了,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是没有结果的。
只是……他放不下,真的不放不下……
他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然然,现在……他连然然也没有了。
这十多年来,他一直活在害怕失去然然的恐惧之中,患得患失,无法摆脱。
他被这种恐惧囚禁,被它支配,又或者说……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囚禁了自己。
他不愿放手,却在这种不愿之下,导致他们越走越远。
原来有些人的喜欢只是一道枷锁,一座牢笼,被世人禁锢,也禁锢了自己,照射不到阳光,也没办法走到阳光之下,到了后来就连身边最后一缕阳光也失去了。
周赫言低下头,看着模糊的前路,他无法辨别方向,只是凭着本能,摇摇晃晃地走到公交站。
他只能走,越远越好,这样就不会再给然然带来麻烦了,就不会让他那么痛苦。
可是真的不会痛苦吗?
他不知道。
周赫言的视线越发模糊,在要靠近公交站的时候,他的胸腔里的氧气越发稀薄,眼前一黑一亮,扑通一声,他倒下了。
那一瞬间,仿佛周遭的所有声音都离他而去,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有很多人喜欢我,喜欢这个词对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三分钟热度而已,如果你不确定自己的喜欢能维持多久,就不要轻易地招惹我。”
“赫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答应我,不要胡思乱想了,不要轻易放弃……我。”
周赫言听着脑海里的声音,缓缓闭上眼睛。
对不起,然然,是我的喜欢害了你……
一个小时后,医生出来了。
刘奶奶稳定下来了,医生说,她的心脏不怎么好,不能再受刺激,需要好好养病。
陈香香和徐长远连忙道谢。
徐星然见刘奶奶没什么大碍,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三人默契地没有再提周赫言。
刘奶奶出院后,徐星然回S大了。
他变得沉默寡言,脸上阳光的笑容也不见了。
常安一看这个情况,把之前的猜测和其他几个室友说了一下,一个劲地问他,是不是被父母打了。
徐星然笑着摇头,“没有,他们……他们对我很好。”
常安他们一听,松了口气,但还是不太放心。
好在徐星然身上没有伤痕,一切如常。
只是他比以前更爱学习了,早出晚归,还嫌不够,参加社团,报名参加学术竞赛活动,总之很忙。
可是他们发现,徐星然经常半夜三更不睡觉,呆呆坐在电脑前,一声不吭,有时候常安下来上厕所都会被他吓到。
“徐星然,你不睡觉吗?”
徐星然脸上没什么表情,摇摇头,“睡不着。”
“那好吧,你最近失眠有点严重。”按理说白天那么忙应该睡得很沉啊,怎么会失眠?
常安:“会不会是压力太大了?要不你休息几天吧。”
“不能休息。”徐星然莫名其妙地说。
常安有点不懂,可能这就是学霸的世界吧。
可是他总感觉徐星然不对劲。
这家伙有时候好不容易睡着,总会被惊醒,还会做噩梦,说着奇怪的话。
点了外卖也不吃,吃两口就吐了。
一学期下来,徐星然瘦了很多,经常发烧生病住院。
常安越看越害怕他出事,和其他室友一合计,准备上报给辅导员。
这日,教授看见徐星然一直趴在桌子上在睡觉,叫他起来回答问题。
喊了几声,徐星然迷茫地站起来,还没开口,两眼发黑,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靠近他的人见状,失声尖叫,现场十分混乱。
“徐星然!”
“快,快送他去医院!”
……
B市,Q大附近的一处公寓。
床上躺着的人脸色苍白,额头冒出层层细密的汗滴,似乎做了什么噩梦。
他抓紧身上的被子,眉头紧锁,眼皮底下眼珠快速滑动。
他发出微弱的低语,“不要……然然,然然,不要离开我!”
声音猛然拔高,周赫言蓦地睁开眼,看见熟悉的天花板,他无力地低声苦涩一笑。
这个时候闹钟响了。
他坐起来,扶着额头缓了缓,下床准备洗漱,却发现双腿发软,有些颤抖。
梦里的恐惧还在影响着他。
周赫言努力站直站稳,深呼吸几口气,进入卫生间。
今天上午下午还有晚上都有课,他不能倒下。
洗漱完毕,他开始做早餐。
做着做着,却发现份量又多了一份。
他愣住,看着锅里的小米鸡蛋饼,握着锅铲的手微微一抖。
原来,他潜意识地做了然然最爱吃的小米鸡蛋饼。
还又做多了……
周赫言拿出一个大盘子全部装进去,坐在饭桌前,默默地低下头,慢慢吃着。
熟悉的味道,却没有熟悉的人。
偌大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安静得能听见厨房里的滴水声。
周赫言吃完后,成功吃撑了。
他擦了擦嘴,肚子撑得难受。
以前然然也是这样,吃不完就要他帮忙吃完,每一次自己都会吃撑。
周赫言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可现在再也没有人要他帮忙吃剩菜剩饭了。
十分钟后,他出了门,却在电梯里遇见了一个熟人。
唐晓梦今天也画着精致而出水芙蓉的妆容,身着一袭小黑裙,光彩照人,看见他进入电梯,弯唇一笑,“赫言,又碰见你了,早啊。”
周赫言面无表情,眼睛都不抬一下,自顾自地摁下楼层键。
唐晓梦已经习惯他这个样子,笑意僵硬一瞬迅速恢复正常,“我已经摁过了。”
“和我没关系。”周赫言语气冷漠。
唐晓梦笑脸顿时没了,手紧紧捏着名贵的包包,心里有些怨气,“赫言,你非要这样和我说话吗?好歹我们也是这么多年的同学,如今更是在Q大的一个专业一个班的,陌生人都不可能这么冷冰冰的吧?”
“朋友?”周赫言终于侧眸看她,眼神十分平静,“是吗?”
“……”唐晓梦气得说不出话,稳了稳心神,气恼地瞪着他,“周赫言!不就是和徐星然分手了,你有必要把气撒到别人身上吗?!”
此言一出,周赫言的眸光蓦然一冷,眯了眯眼睛,用那双乌黑的眼睛毫无感情的盯着他,暗流涌动,“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和他谈过恋爱?”
唐晓梦对上那双眼睛,身体瞬间僵硬,后退一步,眼睛露出一丝恐惧,强压心中的惧怕之意,“我……我当然是听你朋友说的。”
周赫言冷笑,“我从未和别人说过我在和他谈恋爱,你从我哪个朋友听来的?”
一听这话,唐晓梦慌了神,心头一颤,“我……”
“你还知道什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周赫言冷声打断她的话,眼神之中带着一股杀意。
他现在可以肯定,他和然然的事之所以会被陈香香知道,就是唐晓梦搞的鬼。
唐晓梦从没见过这么恐怖的眼神,浑身都是冷意,不知道该怎么否认。
“回答我!”周赫言拽住她的手,力度很大,捏得唐晓梦生疼。
“我、我在大三的时候就知道了,你们那个时候在校医院接吻!”唐晓梦害怕极了,本能地想要摆脱这个人。
周赫言阴冷的目光越发幽冷,“是你把这件事告诉然然的妈妈。”
唐晓梦呼吸急促,只觉得有一股寒意顺着脊背蔓延到四肢,害怕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叮咛——”
电梯门此时打开,电梯门外还有人,唐晓梦趁机挣脱束缚,提着包疯了似的跑开。
周赫言不顾众人的眼光,抬脚出去,看着唐晓梦仓皇出逃的样子,好看的星眸里迸射出一丝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