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鹰啄了眼(1/1)
因为王老麻子生病住院,他的这些徒弟全部都作鸟兽散了,
我和洪天雷几乎没有任何阻碍的就进了他的书房。
只是一进来,我们两个就吃了一惊。
一整个书房里,摆放着几十种瓶瓶罐罐,里面装着的,都是各种毒虫。
我们粗略的看了一眼,光是活体,就有将近五十种。
这还没算上烘干的毒虫和炮制的毒虫,要是全部算上,少说也有八九十种。
光是看着这些毒虫,我都头皮发麻。
洪天雷倒是很感兴趣,挨个罐子看过去,不禁皱起了眉。
“这些东西,还蛮奇怪的。”
我不禁愣了一下:“此话何意?”
“这些毒虫的毒性都并非相辅相成,甚至很多的药性都是相悖的,硬融合在一起只会让毒性更为复杂。”
“如果他想用这些东西做实验,只怕有些草率了吧。”
“好歹也是一代宗师级别的人物,不应该犯这种问题啊。”
我跟着他看了两眼,也不禁皱眉。
光是我这段时间学的这些皮毛知识,也知道这些虫子的毒性彼此不能融合,就算放在一起,最终的结果也就是各有各的药性,甚至两种毒素会相互中和,完全是事倍功半的做法。
不光如此,书房的桌上还摆着不少仪器和药碾,甚至还有一个放着砝码和干燥毒虫的天平。
看来王老麻子走的很匆忙,甚至连称好的药虫都没有拿下来。
莫非他是在书房里犯病的?
这些毒虫,都由洪天雷统一拍照保存,再搬到门外去。
至于书房里这上百本书,则只有我们两个人来翻了。
这么多书,总能找到些什么。
不知道王老麻子这老东西是不是有什么怪癖,他书架上的每一本书都包着书皮,有的是油纸,有的是塑料布,甚至还有单纯用报纸包好的。
我和洪天雷分不清他这些书籍的排布,无奈,只能一本本的看过去。
也幸好,这些书大部分都只是关于风水学和蛊毒之类的研究,上面还有王老麻子自己批注的标语。
蓦地,我突然摸到了一本不同的书。
其他书都是用的纸质书皮,可唯有这本书,竟然是用两片薄木板夹住的,木板外面包裹着一层报纸,藏在一众书籍当中,看着确实不太起眼。
我正纳闷什么书会用这种书皮的时候,一翻开,刚看见第一页,我不禁皱起了眉。
我赶忙叫来洪天雷,和我一起看着书上的内容。
洪天雷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日记?”
王老麻子竟然也有写日记的习惯。
我不禁皱眉。
“我就说,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洪天雷笑笑,看着上面的字迹。
王老麻子这个习惯,似乎已经保持了十几年,最早的一页,竟然是十多年前的事情。
那一页只有一句话,却让我和洪天雷不得不重视。
“玩了几十年的鹰,竟然让鹰啄了眼。”
让鹰啄了眼?
他的日记上事无巨细,每天几点吃饭几点睡觉,甚至连几点上厕所都记录的整整齐齐。
这种手法,不禁让我皱眉。
因为张生的日记,也是这样的。
只不过,张生是为了清理自己的记忆,同时也为了避免自己忘记过去的事情。
那王老麻子呢?
一个可怕的念头不禁在我心底升起。
“你说......王老麻子,有没有可能也是被控制的?”
这满屋子的毒虫,或许不是他用来控制自己手下徒弟的。
而是为了研究解药,用来解救自己的?
这么一想,整件事不禁更加恐怖了。
洪天雷也有些惊讶的咽了下口水。
“不能把......”
王老麻子可是从当年的大战中活下来的人,虽然不如高离那般不问世事,但好歹也是名震一方的高手。
怎么会被人控制呢?
而且他的日记写的很清楚,让鹰啄了眼。
说明对方是一个小辈,至少是一个不被他看在眼里的人。
这样的人,真的能在那些年的大战中活下来吗?
我和洪天雷交换了下意见,眉头皱的更紧了。
王老麻子,很可能真的是被人控制了。
那控制他的人,又能是谁呢?
张生也好,王老麻子也好,都是十分谨慎小心的人,如果不是十分亲近的人,他们都不会信任。
那么在川省......有谁是他们两个人都信任,又都不会警惕的人呢......
蓦地,一道人影在我脑海中闪过。
张生,王老麻子。
不会起疑心的人。
被鹰啄了眼......
难不成真的是......
当下,我赶忙让洪天雷留在这里,继续处理这些毒虫和日记,又给老陈打了个电话,让他带人将这里封锁,尽快解决这些虫子,随后,便自己开着车离开了王老麻子的家。
我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川省的公路上行驶。
如果真的是他,我又该如何处理呢?
为什么会是他呢?
控制张生和王老麻子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不知不觉,我竟然将车开到了市立医院门口。
看着来往的行人,我眉头皱的愈发紧。
她脱去了白大褂,穿着一身常服,背着背包,慢悠悠的从医院里走了出来。
看见我,她不禁一愣。
“你还没走?”
“在想一些事。”
我淡淡地道:“你要是顺路,我捎你一段?”
出乎意料的,她并没有拒绝,而是十分熟练的上了车。
和小师妹一样,她上车之后也在打量着车里的装饰,不禁啧啧道:“真是年少有为啊,这么年轻就开上这么好的车了。”
我笑笑:“朋友的,借来开几天。”
她并未在这个话题上停留,报了个地址,系上安全带,躺在了座位里。
“王老麻子的状况......”
“不太好,估计以后什么也不会记得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便宜他了。”
我点点头,无奈笑道:“确实是便宜他了。”
“说起来,你和他一样都是京城人吗?”她扭头看向我,问道。
“你说张生?”
她点点头。
“不,我是京城人,张生祖籍是东北的,我们只是.....朋友。”
她哦了一声,靠在了车窗上。
“当年,他也是这么和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