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慕尼墨(1/1)
片刻后。
巴克莱看着自己的外载头盔,里面已然是混杂着肉羹与大米的粥食……
甲胄这种东西,设计自然无比精良,尤其是乌萨斯的甲胄,重兵盔甲一经穿戴,极难拆除,需要旁人协助,一点点拆装,而头部自然很简单,只需要脖颈的甲扣解除,就能将头盔拆下,然后——
做成一个装汤饭的‘碗’。
‘……’
看着面前喝着浓稠粥食的光头,血面人好奇道:“味道如何?”
“嗯?”
巴克莱停下进食的动作:“还行,就是有点烫。”
“……”
一番进食之后,巴克莱将头盔丢给部下,让部下去洗干净,端坐在二者的面前。
“我怎么说…也都是将军手底下最能打的,没曾想跟着你们,居然一次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真是憋屈!”
看着直接发牢骚的巴克莱,血面人摇摇头:“你先前的通讯,应该说了对吧。”
“对。”
巴克莱沉声道:“乌萨斯当前已经在着手攻打高卢边界了,还有维多利亚那头,临时与我们陛下达成协议……”
“……”
“既然如此,你们就先回去吧。”
“那你们?”
“我们……”
血面人看向远处喧闹的众人,沉声道:“我们再待几天。”
不论是体力、源气损耗巨多的温迪戈,还是自身,眼下都需要时间休整。
“行吧。”
巴克莱想到将军的传讯,接过手下清洗后的头盔,安置在头上:“既然如此,我等先行告退。”
趁着夜色,巴克莱等人已然退去,而汉特所属的高卢军列舰,被普莱西德所麾下扣押。
简单盘算着接下来的发展,血面人看向加索伦斯特的左手,目光复杂。
“族长,你的手不要紧吗?”
“有乌坎罗治疗,我好了许多,反倒是你…”
加索伦斯特摇了摇头,道:你方才的状况看起来…”
“怎么说呢…我觉得现在很好…”
郑彬嘴角抽动,感知着体内隐隐生出的黑色源气,顺着周身游走,像是荆棘般的茨曼,在体内肆意切割,然后被靠近的血霞光彩囫囵吞枣……
好消息。
现在他的体内,相当于多了个电池,还是无时不刻在发电的那种……
当然,不能吃的太猛,防止这些黑色源气被尽数吞噬,引起巫王注意……
“你打算待多久,郑彬?”
“我们后天离开。”
“……”
———
两日后——
荒原苍路,青空数里,莱塔尼亚边境之外。
一座浩瀚雄伟的移动军镇城市,行进在荒野之上。
此城名为慕尼墨,位于莱塔尼亚北部,常年居于针对边境小国,进行震慑宵小的军事行动,也是此次即将前往高卢战役的移动军城。
慕尼墨城内,军伍肃然,寒风凛冽。
各座移动军列舰停靠在城市的边角外围地区,沉寂不动。
而长空舰之上,已然是各方云集,郑彬站立在甲板之上,遥望着背后五座大型的运输舰,目光深沉。
“大人,您先前所说的…我们回去高卢真的能…”
发言者自然是汉特,也是高卢被缴获的军列舰‘舰长’,位职大校。
一座军列舰,军伍数万,自然有着近千的后勤人员进行操持,能将所有管理的井井有条,可见汉特的手段独到。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在面前的存在卑躬屈膝。
“眼下高卢已然是水火之地,众国群起而攻之,外加你们的陛下怀璧为武,祸乱各国,不论如何,高卢的覆灭已然是确之凿凿的事实。”
“?!”
汉特回想起高卢内城所在的亲属,颤抖道:“那我们的…”
“自古祸不及家儿,当下高卢的攻势尽管火热,但你们高卢内部,都有人心生反逆……”
“届时,”血面人看向一脸灰白的汉特:“我等前去会控制住局面。”
“可你们…只有三百来人…”
一整个高卢主城,融合近百座移动城镇,在当下毫无天灾的威胁下,堪称黄金山脊,独占数域,而区区三百人,能做到什么?
就好比砂砾投入汪洋,连一点水花都无法溅起!
而攻入高卢各城的联军,会做出什么事来?
庞大的火炮会轰击开他们引以为傲的城墙,各处城镇会有不断的军伍攻入,所有人都会变成土匪般的掠夺者,杀害孩童、妇女、老人,夺走财富、文明。
还有他们名为高卢的骄傲。
“不要小看温迪戈,汉特大校。”
血面人右手张开,示意道:“在乌萨斯临时主城被高卢攻袭的期间,我一人间接游走四城,调整秩序,当下各国联军的目的很是明确,就是高卢在地下发掘的遗迹之物,人民不会有丝毫损伤。”
“真的?”
“但人口的安置等流,我接下来会与维多利亚方联系,给你们一个合适的安置。”
“……”
汉特闭上眼眸,深呼吸,缓缓张开眼睛:“我…只是个大校,那些国邦、官层之间的战斗我不明白,我在之前只知道遵从上级命令,但…将军您若是可以尽数做到,我等愿听您号令。”
“……”
血面人沉声道:“汉特大校,你应该知道你的终点不在我这,对吧?”
“是啊……”
汉特看着血面人后方,高大的温迪戈众在顺着阳光与暴烈随行的风毛发飘扬(晒太阳),无比神异,没来由的,他眼里闪过一丝艳羡。
“我只是普通人,可不像将军你们这么……厉害。”
血面人沉默一瞬,摇头道:“到此为止吧,汉特。”
“是。”
当下的各舰行驶均速,当饶是如此,速度也是无比奇快,血面人目送着汉特被某个温迪戈一把夹起,直接抱着其跳回旁边并驾齐驱的高卢军列舰,张嘴欲言,而后止声。
他摇摇头,行走到长空舰中层甲板之上。
长空舰在之前的乌萨斯方改建之中,已然大变模样,原本位于二层的控制中枢,被整个搬运到甲板中央,镂空的甲板隔层交杂着厚制的挡风玻璃,在内已然是一片开阔的空间。
然而在控制中枢之外,甲板前沿,已然临时开辟出一个空间场所。
一个巨大的身影在那坐立着,在他的身前,是一名老年卡普里尼。
卡普里尼内穿灰旧长衣,上面隐隐可见漂洗直至发浆的简陋,外披一件及半腰的简短披风,披风之上纹路流转,像是音符一般,镶嵌着金色的符文、可见做工无比出彩。
白发苍然,面容皱纹略显层叠,依稀可见年轻时期的英俊之风貌。
这位就是利奥波德,莱塔尼亚的另一位大公,也是曾经的战争主要后勤统帅。
这座移动军城,眼下正是由他受命,前往战争所地进行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