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伊始（1/1）
北境边线，长空舰停于一处山峰边沿，半数染满风雪，霜灰遍布，几名蛇鳞在山峰位置，眺望着远处边线，一个个漆黑的身影。
他们通体生长着漆黑的毛发，鹿头、人身，身躯高大、粗壮，有三米之巨，皆携甲披胄，在他们的前方，一个犹如漆黑的碉楼巨影，背负长戟，缓缓朝他们看来。
“？！”
蛇鳞尽皆震惊，彼此询问：“他是不是看见我们了？”
“见鬼，这里可有好几公里，我们在他们眼里说不定细的像是……？！”
粘稠、犹如血色的流光突兀的出现在地上，肃杀的气息比之周遭环绕的风雪更加幽冷。
十余名蛇鳞猛的回过头来，突兀的发觉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戴着血面的黑衣人士，站立场中，气息渗人无比。
“该死的……放哨的人呢？！都死光了吗？能让敌人如此接近！？”
蛇鳞队长一脸紧张，看着突兀出现的血面人如临大敌。
那血色面具毫无任何孔洞，一眼望去，犹如扭曲的血河光幕，仿佛有种魔力般，越是盯着浑身越是失去力气。
仅仅是盯着片刻，蛇鳞队长就明白眼前人的身份——
戴着一个不显露容貌的面具，说不定是高卢秘密雇佣的特种人士，眼下绕过大半乌萨斯国境，为的就是针对科西切，进行斩首行动！
血面人看着众人，伸出右手：“请问…”
“动手！”
蛇鳞队长很是果断，当即下令，所有人兵武同时拔出，盯着场中人气息深敛。
“？”
面对兵武将至，血面人语气古怪：“你们对我出手，认真的？”
‘哐！’
蛇鳞队长单手拔出长刀，近身逼近，在一声撞击声中，看着血面人手中突兀出现的黑色长刀，那长刀笔直无比，毫无刀柄，比之细长苗刀更加幽长，通体漆黑。
望着那长刀刀身上犹如细细鳞片的邪魔碎片，蛇鳞队长发怔不已：“邪魔……刀？”
想起近期的情报，以及彼得安斯的内部邪魔实验，他目光幽幽：“没想到高卢已经针对邪魔…进行这等实验了啊？”
“蛇鳞所部，以蛇阵同时出手，拿下此人！”
蛇鳞队长迅速退后，其余人同时犹如长蛇盘旋，在血面人身边不断聚拢，他四处扫视，似乎是有些不耐烦般。
“我先问一句，你们是乌萨斯的人吗？”
“不错，等会你会知道，连乌萨斯人都恐惧的审讯方式，会有多么恐怖。”
“哦？”
血面人低笑道：“也好，就当是热身吧。”
血面之下，目光微微在各人身上游走。
绿色（将级）十名，蓝色（士级）一名。
“这样吗…”
郑彬心思复杂，现在作为王境的他，足以瞬间镇杀眼前等人，但与北境不同。
敌人不是邪魔，而是活生生的人。
甚至可能是乌萨斯的特种精锐部队。
‘哐！’
蛇鳞人员迅速接近，同时拔出乌萨斯二制式中型军刀、在源技依附之下，那军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尽数劈刺而来！
他们很是清楚，在蛇鳞成员的彼此配合之下，即便是卡西米尔的骑士，也不敢近身逼近，他们的攻势就像一条毒蛇，同时围攻敌人，直至敌人露出疲惫的状态，蛇鳞会张开自己的獠牙，用那锋利的刀不断切割，直至敌人失去力气，最后被蛇鳞吞咽的骨渣子都不剩。
血面之下，郑彬视角微动，看着前面‘缓慢’冲来的蛇鳞人员，双眸微冷。
“攻势如此毒辣，想必是乌萨斯的精锐部队……眼下必须要跟他们的上级联系的话，那么就必须留其一命。”
‘咔啦咔啦……’
邪魔长刀不断回归右手，他盯着面前逼近的刀锋，右手微抬，左手微屈，血霞顺着双手不断汇聚。
“来。”
……
山峰之上，蛇鳞临时监视地点。
原本是作为部分蛇鳞监视北境边线的区域，此刻突兀的，进来一个外人。
一场压倒性的战斗顿时生成。
一声轻笑，犹如一道不可捉摸的血色瞬影，对他们组织好的攻势冲来。
长刀被崩碎。
甲胄被撕开。
就像是一个人形的怪物。
短短瞬间，蛇鳞队长看着手下被逐一制服扔飞几米，自身像是小鸡仔般被后人控制在手里，内心即是惊惧又是恼怒。
在中场，郑彬将某个蛇鳞队长手骨扭拉到脱臼的程度，回过神来。
“我想我们该谈谈，你们…应该是乌萨斯的特种部队吧，此前我们兴许见过。”
“开什么玩笑…”蛇鳞队长满脸冷漠，尽管此刻被一把按压在地上，狼狈无比，但他还是一脸强硬。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既然对我们动手，就别想有什么好下场…”
“蛇鳞之首…会为我们报仇的。”
说罢，蛇鳞队长嘴唇紧咬，正待咬破嘴间的毒物，然而一根手指突兀的出现在其嘴间，撞歪门牙，往里而入，硬生生拔出一颗黑色的细囊之物。
“这是毒药？”
看着手指里的黑色细囊，郑彬一脸无语。
幸好下意识感知到哪里不对劲，要是这位看起来像是特种部队的队长人物，间接死在自己手里…
自己又是否算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开头交恶乌萨斯……总不能真跟高卢混吧？
“！？”
蛇鳞队长一脸灰白：“你是怎么做到的？”
像是蛇鳞部队，都是乌萨斯的隐秘部队，各种刺探情报，传递讯息，数不胜数，而队长级别的人物，为了不被敌人活捉，都会自觉的准备自杀的毒药，留给敌人一具无用的尸体。
而现在…
蛇鳞队长已经能想象到自己接下来会面对怎么样的审讯了……
想必肉身会彻底被磨灭，疼至骨髓般的源技会不断作用在他身上。
但是那又如何！？
他身躯微抖，面目狰狞，吼出声来：“你以为活捉了我又怎样！？”
“乌萨斯的怒火，迟早会将你们高卢！彻底磨…”
他话还没说完，咔嗒几声，郑彬将其脱臼的手骨尽皆回拢。
“你…这是做什么？”
蛇鳞队长看着后人离开，缓缓起身，右手下意识捡起刚刚被缴械的军制短刀。
“难道你是想看我再度挣扎的模样吗…”
蛇鳞队长看着眼前毫无波澜的血面人，内心五味杂陈。
他很清楚，有一些特殊的雇佣兵，多少都有些心理扭曲，喜欢看着敌人反复挣扎的模样，最后在其生出希望的瞬间…让其彻底绝望。
但他可不一样！
身为蛇鳞部队的支队队长，他可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那种！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有些不太一样。
郑彬沉声道：“首先，是你们向我出手，其次…你也该清楚，我没对你们下重手，他们昏迷一会也差不多能醒。”
“……”
蛇鳞队长四处看去，那些被击晕的队员都还胸口有所起伏，部分人已然发出低鸣的呻吟声，很明显转醒就在片刻。
“你是谁？”
他脸色有所缓和，但语气依旧压抑，带着漏风般的闷气。
“忘了自我介绍。”
郑彬沉言道：“我看你们甲胄轻简，像是刺探军情的隐秘部队吧？”
“……”
“想必你们也知道，三个月前，随同温迪戈军伍之中，有着一个萨卡兹吧？”
“？！”
蛇鳞队长一脸惊疑：“你是？！”
蛇鳞内有着繁密的情报网，早已知道有着这么一个萨卡兹，在温迪戈之内成为率领百人的统领，然而恐怖的是……
根据萨米的暗子情报，这个脸戴血面的萨卡兹，跟女王关系匪浅，大有成为亲王的流言……
“非常抱歉！”
蛇鳞队长顿时用了对待皇族的致礼，心虚无比。
若真是他们对面前存在造成什么致命性的伤害……萨米的女王不会真的气疯派人过来掀地板吗？
“没事，你们的警戒是正常的。”
郑彬很是大度，扶起某个蛇鳞成员，三两下正回骨头，右手下意识的血霞发动，偷偷的吞噬着其身上的源石结晶。
在这个战争时代，源石所制作的武器几乎遍布整个战场，而源石病几乎是蛇鳞都有的通病。
部分被扶起的蛇鳞队员很是感动，自觉被扶起来后，身体好像好了许多，看向郑彬的眼神越发充满敬意。
邪魔不仅处于渊地威胁萨米，更是偶尔时不时跑来乌萨斯打秋风，在前段时间，蛇鳞成员在北境边线观察着那遍布一整片雪原的邪魔尸骸，部分人对其上面的伤痕进行推测……
那上面的种种刀伤与各种细小的挫打与轰击，毫无疑问，出自一人之手，正是眼前的萨卡兹！
“你们的眼神好像有些古怪…”
郑彬眼角不经意的抽动，看着面前被扶起的蛇鳞成员，那眼里带着的种种尊崇与敬意，越发觉得不适。
“没想到是大人…”
蛇鳞队长想起来面前人的资料，深呼吸一口气，道：“有什么我能为您做的吗？”
“？”
郑彬点点头，道：“确实，我有件事想你为我代劳一下，我需要面见你们的上司，最好是能与你们的陛下有所联系的那种。”
“我明白了。”
————
片刻后，长空舰上已然是人声鼎沸。
郑彬看着船头上眺望远处的加索伦斯特，坐在其旁边，看着远处发呆。
“你不是在里面帮加索琳娜吗？”
郑彬绕了绕头，道：“她说我有更重要的事，可以交给她。”
“这样吗…”加索伦斯特眼角微低，望着身下的人：“我似乎看见你来的时候，跟某些人打了交道。”
“蛇鳞，他们自称蛇鳞，”郑彬低头沉思，道：“似乎他们的上级可以面见陛下？”
“实力几何？”
“不算太强…”郑彬回想刚才的场景，摇摇头：“一介队长，仅仅士级，想必那蛇鳞之首不过相级。”
“乌萨斯并不注重源技阶级，”加索伦斯特沉声道：“相比萨米国度，乌萨斯更注重器械，但相较之下，高卢却是更甚一些……”
想起彼得安斯的脆皮鸡，加索伦斯特摇摇头：“若是像是那种东西来的再多些，恐怕温迪戈也很难推平。”
“毕竟我们只有三百人左右。”
“那我们就避重就轻，直攻其重点如何？”
“？”
“你看啊…”郑彬拍了拍身下的长空舰甲板，道：“是机器都会磨损，想必战场之上面对会很难缠，但断掉它的后勤应该会容易些。”
“哪有那么容易…”加索伦斯特沉言道：“山林里的野狼都知道保护自己的食物，敌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让你攻向后勤？”
“总会有办法的。”
‘空————！’
二者交谈之际，在远处，已然驶来一艘长约十米的移动舰，旗杆之上，犹如黑色的蛇形缠绕着乌萨斯的国标。
乌萨斯的蛇鳞之首已然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