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似梦非梦扮了庄周(1/1)
在田园胡同里,住着这样一个幸福而又普通的家庭。二十年前的夜晚,那是十分寂静的,随着肚内的新生儿,一份讯息的出现,屋里屋外的人连忙筹备应承起来。所幸最终,母子平安。
孩子的母亲钱华,正是当初产房中的女子,从不失雅文化的她是孩子心中最爱——最敬的人。其父陈一对孩子却一直有着严格的要求,将他作为同龄人中更为优秀的自己进而培养。
大学毕业后的这一天,沈渡西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作为局外人,以旁观者的视角看着这样一个梦境,是他醒来后的最直观印象;然而,却又似是而非般做了局内人,当局者般成了梦境里的那个孩子,左右着他,又好像也在成为着他。
那孩子,名为陈方。
陈方的家庭,在陈方出生后的几年里,爷爷奶奶逐渐地远去了身躯,升上了天堂,走到了远方。
那么,陈方自有清楚记忆可以回忆的时候开始,便只在画像里见过那些老人了。全家福被置放在最高处,以便常见。
二十年来,陈方在父亲与母亲的力量呵护下一步步地成长。当然了,其间的爱与希望也撒在了陈方的心中与眼中。
在陈氏族人的悉心教养与教导下,陈方也终于达到了家族群体的满心期待,成为了这个十分优秀的世俗人。
表面上看,父亲,母亲高兴,族中长辈满意,而陈方本人偶尔在自觉自在的同时:一朵乌云始终飘荡在陈方的上空,久久无能自拔。
其实我们都知道,在钱音离开他的生活,不复存在于其视野中时:陈方便总是觉些不自意,总觉得那些东西莫名其妙,而这样的心灵最真实的感受在十年后,愈显愈甚。
将所有的隐性突变为显性,将一切的无知化为自知但无能的表象。
他知道,钱音在自己的生活里占据着十分重要的一部,至少曾经是,如今更觉得是的。
他忘不了曾今,他感谢自己作为一位男子,遇见了这样的一位女子。是的,他可能一辈子都往来不了了,但却不会成为一辈子的纠缠。只有惋惜,只会遗憾,痛恨曾经的自己为什么会想要放手,憎恨曾经的自我为何那般懦弱,无能堪比废物……?!
站在现在的视角看曾经,不免有些许幼稚。他认为,在钱音的心中,自己往日的印象恐怕大打折扣,至于大跌眼镜。
忘不了是陈方的一点,弄丢了则又是陈方的又一点。
相信陈方自己也不敢试图揣测对方的心意,甚或意图,但至少他自己认为。他陈方,如今弄丢了钱音,而罪魁祸首没有其他,只唯一个,便是自己。
二十几年的光阴,陈方与钱音待在一起的时年也不过够满五指之数。可就是那么短短的几年,对陈方来讲,却可能说,“它将占据着自己一生的长度。”
的确,钱音对陈方而言,是如此重要。
那时候的自己比得对面的女子,显得是有些幼稚,如今看来准是没错,曾经那所谓的幼稚在自己如今看来却又是异常的珍稀珍贵。在于当初,在于回味。
陈方与钱音的故事,得从他们在学堂的那段时间开始讲起。
每一个优秀的人在自己的人生旅途中定然遭遇种种,陈方的故事里又怎能缺少这样的一位朋友。
陈方的故事里,有美好的家庭,有慈爱的师长,有知心的朋友,而陈方之为优秀所长的不过是有这样的一位女子,一路以来的相伴,鼓励他,帮助他,与之共度的那属于彼此的时光。
正有这样的朋友,陈方可以得到一种适意,无畏前方荆棘密布,果敢前冲,努力且持续,勤奋且终生。
我想,幸福的他不过于此了。
每一个人都会经历人生的求索期。幸运的,陈方与钱音在缘分的牵引下,于正天学堂相遇了。
那学堂是在田园胡同的不远处,却是离钱音所住处划为了远路。
正天学堂,陈方心中知道,自己的故事会就此开始。
陈家,在未入学堂伊始,一份温祥的书香气便环抱包裹此处。陈方自小便在优良家教的滋养下成长,琴棋书画,均有所陶然,各有各的擅长。这些或许成了他后来心中的那层无法消磨的美好以及强大能量。
而田园胡同里的玩伴,他们打小嬉戏弄闹,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些孩子都将彼此视为朋友,偕伴成长。
时不时地——这些族中长辈也会举办联谊场,给孩子们又一个亲近彼此的机会。
随着孩子们一天天地长大,在陈方六岁那年,便到了进入学堂的最佳时刻。父亲,母亲不约而同地为他们选定了所处最优的学堂——正天学堂。
究其原因,莫过于周边年长的而又聪慧的小孩都选去了那里。再有便是:学堂内的教书先生于当地,乃至于国都是颇具盛名的。陈方的母亲有时也会去与先生聊谈,亦会请教几番。
就快到了学堂新入的时日,有这样的告明:欲入堂生者需于指定日执笔答试,以获资入学。
前日夜里,陈方点着烛火,习以为常般拿着书卷诵读温习。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随即这些哲语便从书桌屋里飘了出来。
他一面诵读,一面暗自思索着:明日后。便可以与胡同内的玩伴们一同进学堂,这真是好幸福的事情呐!
不时地展露了令人疼爱的笑颜,陈方又将自己那炯炯的眼神投向了窗外的光潮,尔后缓缓道:“明日后,也就可以结识到好多好多的新朋友,这好是期待啊!”
是啊!答试过后。他就可以结识到更多的新朋友了,而生活会变得怎样的丰富多彩——陈方想了想。遂将思绪重投回了书卷内,在为明天的笔卷答试做准备。
读着读着,夜已深沉,四周星光悄着散步。只剩一处清静,陈方细吹了灯盏,后入了梦。
沈渡西瞅瞅着此处,欲望在心中燃烧,想要掌控自我。
自小的田园胡同,那是孩子们拥有的一个幸福的国度。
正是学堂新入日,三年一届,一届四四一十六人,新入筛出十四人,满有三十人将于此答试。陈方如常般感受着天地万物,自然理态的变化,太阳东升西落,他依循着宇宙的真理。
他用尽身体偷得一丝温暖后,脱离了梦,开启这满心欢喜的新一日。而今日,显得尤为殊同。
与家人进食完餐点后的孩子们相约在胡同标牌处集聚。那是一个天蓝色的指向板,上面填充了醒目的四个大字:正天学堂。
孩子们今天要去赶试,相互间打气致意:加油,我们一定可以!
这时,一个长相文静,面容细腻温柔,姣好般的女生出了声,尖细且坚定地说了两个字:“加油!”
那几个男生望去她后也微微点了点头,紧接着,何涛也颇具鼓劲似地喊道:“我们要一起上学堂呢!”
话音刚落,他们几个都因为可爱如何涛的言语,会心般笑了笑。沈渡西瞅着此情此景,便同陈方也跟上了一句暖心的言语:“向着美好的生活,出发!”虽然,他们听不见,但沈渡西听见了。陈方颤了颤耳朵,脑间波纹微风起,尝到了莫名又温暖的意味。
几个孩子心中似是泛起了涟漪,脸角又平添了几分欢欣色彩。久久,终归于了平静。
稍等过后,父亲,母亲们便就闻声走到了近里来,凭借着一番极为成熟的言论给孩子们加油,讲着讲着,那些孩子适才稍有的不自信与不确定便就稍减了些许。
大人们带着确定的笑颜相互看着,孩子们也学着大人的模样,相互看着。
显然,此时的他们真的不再多多害怕此次新入答考应试了。他们相信:自己与他人一定能够——一定能够同进学堂。进行着未来式的生活,即使平时有些顽皮不很用功的周志也扬起了那迷人且自信的微角。
此罢。父母领着各自的孩子,一同走上了正天学堂的答试道途,路中的他们说说笑笑,一扫较为低冷的旧时场。
正是,他们握着信心出发了。
陈方到现在还记着,那第一张纸条:钱音写给他的,“遇见你的那天,阳光正好”,是那般的清晰可见。
沈渡西此时明白了,自己身处于陈方的二十几岁梦中的儿时时光。因此说,一段梦中梦,梦境叠加。所以,陈方也是有着自己在曾经的遗憾,而遗憾放在二十几岁的生活里只能够弥补。破了的镜子,只能够修弥,但却无可复原。
孩子们来到正天学堂试点处,告别了父母亲,结伴着进入。
学堂内一呈书香气的情调,确是无数梦寐者所求的学所。
正中摆放着三大告示板,为的是让这些前来应试的学子找得到方向,守得住规矩。
在这露天空间里,阳光穿透云层,落在了孩子们的身上,又是一番美味。
陈方从学堂中那有围的同龄人中瞧出了意蕴,便颇为欢乐地招呼着其余三位玩伴:“走,我们也去看看。”
何涛与周志没说一句,紧忙点头,便就在进入堂中时:陈方似是觉察到了方莉颇为不好意的神情,来到她身旁,自然而然地挽起她的手腕,缓缓清楚道:“走吧,我带你看。”
听罢,方莉微微点了头,顺着陈方的劲势,跟上了他的的脚步。
同一时间,何涛与周志已靠近在示板前细细端详,兴冲冲喊着陈方与方莉:“你们快点!我们看到了你们的名字!”
陈方拉着方莉近了近,看过告示后思索片刻,对着何涛他们从容道:“应该是从这里出发前去内堂应试,我们的答试号对着答试桌。”
又转过头来,瞧着抿着小嘴的方莉体贴地说:“你待会儿应该坐在我后面应试,瞧那儿。”
方莉顺着陈方的手指看了过去,是的——他们四人在第一竖列,她正坐在陈方后面,为第二横座,后面依次是何涛,周志。
然后,方莉轻声回应:“嗯!”
陈方听过点了点头示意成立。
方莉在收回目光的同时,又看了看旁边的两块板式示,大概知悉了待会儿的事宜。
慢慢地,那原本被动放在陈方手掌中的腕部脱离开来,转而是用她自己的小手捏住了陈方的衣角。
陈方觉察出了这一改变,并未讲什么,随即便跟着周志他们按照既定的标志线步步走去了内堂。
在刚刚花费在告示板面前的时间里,陈方对于那位——在答试板前的女子留意了留意,她静静而立,细细而看。
心中竟有点难以说明的奇妙与情趣,陈方那时候自己也不知晓得因为了什么,他也没有再多的思索,只是觉得有和平常不一样的东西出现了。
多少年后,他自己才明白这种感觉应该就是:一见倾心,多有好感。
陈方后来知道了,那位女子就是钱音。
沈渡西此时一愣,怎么是这样一个故事,为何是如此的一种发展?我难道醉梦做了庄周,而又化梦成为了蝴蝶,不应该吧——但即使是这样,为什么这个故事跟我自己又有些许相似的情感联结,我为何如此想要落泪?可是我在陈方的梦里,我的脸面可以清晰地看见没有一处在跃动啊!成为了别人梦里的角色,我便没有太多自我的表情表现,我只能看着他,尽管我想要掌控自我。
但自己在梦里清楚地明白着,二十几岁的自己也清楚地知悉着:陈方与钱音的故事在我曾经看过的一部里有出现异曲同工的处理方式,名字虽没有同样的出处,但我知道:这是我上学时期的一个梦想啊!我想要写写自己的故事,虽然不一定想要发表,想要谋利,想要做一些商业上的活动,我好像只是想先要写出来,而能去接着写下去,我只是想写着。
为什么啊?!记忆。我能够清楚地觉察着。沈渡西的记忆,已经装不下了曾经发生过的许多事,以至于说和某人如何认识,与某人怎样成为了亲密的朋友。沈渡西归根究底,追本溯源地想要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的曾经,以及说想要好好地看看曾经,他办不到。他好像越来越成长,那么原来的事情便慢慢遗忘,除了诉诸于笔端,沈渡西好像也找不到了更好的借端。于是两个人物,他拟构出来的人名——“陈方”和“钱音”出现了。
尽管后来忙于学业,缠于工作,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去写,慢慢地只是一点一滴地记录下曾经的片段。以前啊!他总认为自己可以记住日月星辰,记得住世间一切,更别说与自己的所有了。可慢慢地,他的记忆好像越发模糊了,什么东西如果不是与当下的自己有强相关,好像也实在难能一时记得起来了……久而久之,便真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