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愿他喜乐安康(1/1)
丁伦毕竟是E国贵族,表白被拒不仅是他个人的脸面问题,还是威廉家的脸面,他们一切正常,先行离了雪谷。
一路上,丁伦走在最前面,高挑的背影挺直,脚下步子迈的如旧,但哪怕不细看,也能看到少年颤抖的手肩膀。
丁伦压抑着哭声,但越是压抑,就越压不住翻腾的情绪。
少年还没相恋就面临了失恋,哭的梨花带雨,边走边哭,可怜极了。
琛柏书快走几步,追上他。
“柏书哥,对不起……对不起。”丁伦哭着和他道歉。
“没事的,我没有提前和你说,不能怪你。”琛柏书安慰他。
丁伦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一点都没有产生怀疑,只觉得是自己破坏了他们的感情,一路上一直都在哭着道歉。
丹尼尔知道他们的行程,所以在酒店待着等着送他们,闻讯上楼赶来,看着丁伦这哭的直抽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代替丁伦再次给他们道歉。
他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如果知道,他也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时间不早了,直升机已经将其他随行人员先行送到机场,早就停在顶层等着,也不再耽搁。
丹尼尔将他们送到楼顶,和他们再见,丁伦憋着眼泪,浅色的眼底哭的通红。
琛柏书拿了纸巾给他擦脸上的眼泪,安慰他说:“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你只是还小,没有真正认识到自己的感情。”
丁伦紧紧地抿着嘴唇,怕出声之后又是哭腔,低哑地嗯了一声回应,高挺的鼻翼抽了两下,下唇微颤。
少年的眼眸直摄人心,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直升机将他们送到私人机场,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才算是他们真正的返航。
机舱门被关上,宋城再也憋不住笑,瘫坐在座位上笑的一点矜持都没有,狂拍着大腿。
“笑死我了,我就知道丁伦得整这出,果然如此!”
琛柏书被他笑的心烦意乱,烦躁地坐在他旁边咬牙道:“你知道?”
宋城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勾着他的脖子往肩膀上按,坏笑道:“昨天在宴会上,我听到他和其他人的谈话了。”
琛柏书想起当时有一双手推了他一把,立即睁大了眼睛坐正,不可置信地问:“难不成那刚才推我出去的是你?”
宋城骇然,双手交叉隔绝两人的距离,“你可别碰瓷儿啊!谁推你了!”
琛柏书一想也是,宋城一直都是在他旁边站着的,估计推他的也是丁伦提前找好的人。
飞机上有暖气,琛柏书也不想再聊下去,换了衣服到隔间休息。
国内外有时差,他们到国内的时候快中午,等落了地再转直升机回琛家,也快一点了。
刚到琛家,就见几辆运货车停在门口,七八个人来来回回走进走出。
管家点着货物做记录,指挥着运货员往里搬,见到几人,下了台阶。
“这送的什么?”琛亦玖问。
管家将手里的清货单递给琛亦玖,解释说:“琛总说家里还没有唐小姐的生活用品,所以一切都要从新置纳准备。”
宋城往琛亦玖手里的单子扫了一眼,顿时抽了口气,“这全都是?”
清单就一页,但是光是物品种类就占满了整个纸张的格子,粗略一扫也至少不下于四五十种。
从衣服到腕表,再到包包化妆品等等一系列,这还不算其中品牌系列的数量,真要统一加起来,绝对不只是粗略统计那么简单。
“对的,这几天陆续都已经让人送过来,后面还有一些珠宝和随身包,差不多也就齐了。”管家说。
唐池听的心都在抖,宋城一阵难言哑然,艰难地喘口气,问:“琛总在家吗现在?”
“不在,琛总早上去公司了。”管家笑着说。
宋城往运货车旁边走,往里看着摆的密密麻麻的货物,他随手挑起来看了一个,吊牌还没剪。
一看价格。
操!这特么什么玩意?抢银行了?!
琛柏书飞机上睡的不安稳,正要上楼休息,就被管家叫住:“小少爷,昨天有你的快递到了,已经帮您放在房间里了。”
“好,谢谢。”琛柏书脚步一顿,随后步子迈的大了许多,先行上了楼。
快递是薄言寄过来的,琛柏书连推开房间门的手都是抖的。
刚进门,他就看到了客厅偏角的一个大盒子。
琛柏书连鞋子都来不及换,心中难以言喻的颤动,可在看到里面的东西,却呼吸一滞。
包裹里面都是很眼熟的物品,他的衣服,鞋子,还有他之前的手机。
可除此之外,还有一本红色软皮的请帖。
而请帖上,是两个小人比做爱心的样式。
是一本婚宴请帖。
琛柏书从没想过他有一天会收到薄言的婚宴请帖以前不熟没有关联,现在分开也又没了联系,只是这前后还没几天,怎么就会那么快呢。
他知晓薄言也是被迫无奈如此,心如死灰,也就无用再谈及希望。
琛柏书怔愣地摩挲着请帖上的溜金字体,眼前模糊不清,薄言这两个字他摩挲了无数遍,心如刀割,疼的厉害。
从今以后,薄言就真的要属于其他人了。
他会结婚生子,下了班会有人在家做好饭等他,而他一扫一天的疲倦回到温馨的家里,会叫着其他人老婆心肝儿,也会有个小朋友叫他爸爸。
可薄言不管怎样,这对于他来说,都是毫无干系的。
因为薄言不再属于他,也不会叫他老婆,心肝儿。
琛柏书就像是面临了死境,浑身抽搐的厉害,手指抖的几乎拿不住那一张请帖。
透过这一份折叠红色小本,他仿佛看到了薄言的往后余生,恩爱情愫。
琛柏书再也想不下去,眼睛发酸炽热,他酸涩地眨了下眼睛,可紧随着,眼泪就已经顺着眼眶砸落在红艳的请帖上。
眼泪砸出了水花,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就像他作茧自缚,亲手将薄言无情抛弃一样,凛冽灼痛。
琛柏书心口揪疼,眼泪就像止不住的闸口,他跪坐在地上,捧着那刻有他此生挚爱的名字的请帖,贴在胸口,感受着心脏的每一次恐慌的跳动。
他突然想到尹恪曾说过的情话。
愿他喜乐安康,归我所有。
而如今对于薄言,他却不能再如此。
他不敢奢求太多,只求他能喜乐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