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下雨天，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你。”（1/1）

“我在梦里紧紧的拥抱着你的背影，次日一早手心上全是汗，枕头也被我眼角的泪水打湿。”

——许暮。

临城一到秋天，迎来了一个多雨的季节。

今天是国庆假期的第一天，许暮终于可以睡个懒觉，早上一起床，就看到窗户外面雾蒙蒙的一片，她穿上拖鞋，来到了客厅。

姥姥已经将早饭给她盛好放在桌上了，许暮将散在肩膀上的头发用皮绳给挽在脑后，就看到姥姥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刚刚炒好的菜，

“暮暮醒了啊？快洗脸吃饭吧。姥姥做的你最爱喝的米粥。”

许暮的目光看向餐桌，摆着刚刚炒好的土豆，旁边还有一碗小菜，一碗白花花的米粥。

许暮记得自己小时候最爱喝的就是这种米粥，稠稠黏黏的，很顶饱。

小时候妈妈不会做饭，许暮那时候面黄肌瘦，有一次妈妈学着书上做粥，结果煮好的时候才发现，快成干饭了，怕许暮饿着肚子，妈妈就将干饭放在锅里，加了一些热水，变成了稠稠的米粥，许暮直接吃了两大碗，把妈妈高兴坏了。

妈妈即使不会做饭，但是她也不会觉得麻烦，经常自己琢磨怎么去做。

许暮将手边的椅子拉开，坐在那里，舀了一口米粥，米粒已经变得浓浓的，软软的，泛出甜甜的味道，小时候的味蕾记忆被拉扯出来，鼻间升起来一股酸意。

姥姥见许暮半天不说话，还以为自己把粥给做糊了，连忙说道，

“暮暮，姥姥做的....做的是不是不好吃啊？”

许暮吸了吸鼻子，将嘴里的米粥咽了下去，

“没有，姥姥，您做的太好吃了，我...我只是太久没喝到这么好喝的米粥了。”

姥姥松了一口气，给许暮夹了一个包子放在她的碗里，笑眯眯地说道，

“好喝就行，好喝了姥姥每天都给你做。”

许暮很少在家里吃早饭，没住校之前，早饭都是牛奶面包随便一对付，住校之后，早上几乎没去过食堂。

看着眼前已经被她消灭的只剩一半的米粥，许暮瞬间才真正的感觉到，这才是家的意义。

..........

吃完早饭，姥姥在厨房洗碗，许暮一个人在房间闲着无聊，走到窗边，头往窗外探了探，眼睛不自觉地看向隔壁的那栋房子，手紧紧地扣在窗边。

刚到一个新环境，许暮很多洗漱用品都还在宿舍，闲着无聊，也想去看看这周边的环境，许暮穿上外套，来到客厅，朝着厨房正在洗涮的姥姥说道，

“姥姥，我出去一下。”

姥姥正在刷碗，手上还都是泡沫，走出厨房对着许暮说道，

“去吧，不要乱跑啊。”

“知道了。”

拿起沙发上的小包，许暮就走出了家门。

虽然这个地方离学校很近，可是许暮却是第一次来这，小巷口的转角处有家超市，许暮走了进去，选了一些日常用品，走到冰箱前，正思索着喝什么味道的酸奶，忽然冰箱门被打开。

许暮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后有一堵炙热的胸膛，鼻间充盈着那股熟悉的味道，淡淡的皂荚味伴随的烟草味，只见那人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清茶，就将门给关上，走到收银台，声音里带着低沉，

“微信。”

许暮听到那个声音，眼睛瞬间瞪得圆圆的，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滋味，有开心，有心疼，她不愿意将他和姥姥说的那个男孩联系在一起，可是，冥冥之中，许暮却觉得，那个男孩就是程岁。

一想到这，许暮的心就像是被扎了一下。

收回情绪，顾不上买酸奶，转过身的时候，发现柜台前已经没了程岁的身影，许暮刚想去追，就听到超市老板大声呵斥道，

“你个小姑娘还没付钱呢！”

许暮才反应过来，“不.....不好意思啊老板，多少钱？”

“一共是四十九。”

许暮连忙从兜里拿出一张五十的现金，朝着老板摆了摆手，

“谢了老板，不用找了。”说完就飞奔出超市。

超市老板愣了一下，将柜台上的五十拿在手里掂了掂，调侃地说道，

“哎，现在的孩子，一看到长得帅的就走不动道儿了，呵，白挣一块钱。”

许暮一口气跑到小巷出口，左右看了看，看到程岁在前面走着，只是身子没那么挺拔，穿着黑色的卫衣，更显得单薄许多。

许暮顾不上喘气，连忙追上程岁，嘴边勾起笑，轻声说道，

“程岁。”

身后忽然的声音让程岁的脚步愣了一下，他回过头，视线愣了一秒，风轻轻吹起他额前的黑发，心也跟着动了一下。

就一秒，便收回情绪，微微皱眉，

“你怎么在这儿？”

许暮还没来的及开口回答，一抬眸，，就看到他的额头上有一道伤痕。

虽然上面已经结了痂，但是还是能看出来伤口很深。

许暮的心里像是被深深的拉扯了一下，将眼眸垂了下来，手指紧紧的扣住手心，语气里没有了刚刚的欣喜，

“我……我刚搬来这里。”

程岁没有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将头低下，手插进兜里，往前走去。

许暮静静的跟在程岁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他看着比之前清瘦了许多，还有那刚刚额头上的伤痕，让她的心泛着隐隐的疼意。

叹了口气，仰头看到街边的房子四个角落都已经掉了层墙皮，雨水渗出了痕迹，许暮的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

许暮还正想着，不知不觉，才发现，程岁正手插在兜里，眼神漆黑一片，注视着她。

嘴里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眼前的程岁打断，

“你准备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许暮不敢抬头去看程岁，盯着自己的脚面，声音不大不小地回答道，

“没…没一直跟着，我就…就是想和你说话。”

程岁轻笑一声，喉咙处一阵干涩，身体靠在墙上，将口袋里的烟拿了出来，叼在嘴里。

刚下过雨的空气里带着潮湿，好几次火都没有点燃，程岁一阵心烦，低声骂了一句，最后一次，烟被点燃了，他深深吸了一口，眯着眼，看着眼前的许暮，

“说吧，我听着呢。”

程岁这样的语气，让许暮一时间觉得陌生，两个人的距离好像疏离了许多。

她慢慢地抬起眸，注视着程岁额头上的伤痕，很深的一条，泛着红肿。

眼眶里慢慢升起了雾气，可谁知下一秒，一股力度将她整个身体压在了墙面上。

熟悉又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

“高中的时候，特别喜欢在晚上看窗户 ，晚上的窗户就像镜子一样映着他的脸，这是三个小时晚自习唯一的乐趣。”

——许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