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剑客李助（1/1）

书接上回，刘正邦在东京闹出大乱子后，逍遥外逃，留下一地鸡毛让朝廷去收拾烂摊子，作为朝中的大臣为了个人利益，不顾大义，罔顾事实，颠倒黑白，相互勾结，党同伐异，把大宋推向另一个深渊，试图用自己病央央身体，去抗衡受伤的拳手，结果早已注定。

刘正邦一行人出了东京一路北上，进入相州地界，朝着隆德府而行，越是朝着北方前行，就越发凄凉，村落稀少，荒废的田地越发多，这里本是鱼米之乡，由于黄河泛滥成灾，地方治理不利，导致大量流民迁移。近年来北方旱灾严重，收成不足，官府的税收却还在加赋，多数老百姓要么给地主豪强做佃户，要么逃离。

路上遇到的几个小镇也显得十分荒凉，几十户人家，破破烂烂的茅草屋，就连客栈酒肆也十分简单，刘正邦一行人只能勉强住宿一宿。

经过几日赶路，车队来到德龙府，这个府城在北方算是一个普通的城镇，人口大约在五六万，进入城中还算繁华，刘正邦让李翔去找了一家客栈歇脚。

一座两层小楼，后面有个大院子，刚好让车队停放，扈三娘选择一个靠东的上房，跟李青荷同住，公孙胜和吴用主一间房，晁盖和李应住一间房，李翔等人住另外几间房子，刘正邦则住在靠街边的一个房间。

店家很快做好了一桌酒宴，虽然没有美味佳肴，但是还算丰盛。大家围在一起边吃边聊，经过一路观察，大家一直认为北方经济糜烂不堪，个别重镇经济勉强应对，但是随着战乱的频发，日后将会一蹶不振，大家都意识到大宋的经济命脉还是在江南。

对面有家四方客栈，楼上住着一位客人，眼睛一直盯着大街上，因为很快就会有一架马车经过此地，车上的那个人就是这次刺杀目标。李助作为一个知名剑客，那剑法快如闪电，出手狠辣，招式怪异，这天下几乎无人能敌。作为个人李助性格古怪，孤傲冷峻，喜欢单独行动，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因为他觉得这个世界上能够和他做朋友的人实在不多。今天来到龙德府就为一单生意，刺杀龙德府通判宗泽。

李助本不想接下这单生意，无奈对方出价太高，面对巨大财富诱惑，李助也是第一次违背自己承诺，不杀清官好官的诺言。宗泽在任衢州县令任上，斩杀地方豪强沈奕为民除害，处于仁义没有抄家灭门，只是诛杀几个首恶，结果与沈家结下仇怨。宗泽由于在任上业绩突出，后被调任龙德府通判。

沈家小女海棠嫁给了淮西王庆，王庆风流倜傥，也是一个颇有才华之人，后来在淮西聚集一帮强人，占山为王，朝廷几番不得剿灭，越做越大，成为淮西地区第一大寇，沈海棠一再央求王庆派人杀了宗泽，经不住枕边风吹，无奈之下花重金邀请号称天下第一剑客的李助出面刺杀宗泽。代价是一万两黄金！李助本来不愿意接这个生意，可是无奈一万两黄金实在动人心，最后就把诺言放在床底下藏起来了，不敢拿出来见人。李助对外口中说已掌握宗泽罪证，只是不便于公布示众。有熟人追问宗泽罪证在哪里，李助最后说哪有一个好官会被别人花重金买凶杀人的，从这一定就可以看出，这个人还是有大问题的。友人无奈叹息，只是说了一句“财帛动人心，无理也成真。”

李俊阮玉带着船队一路北上，阮小二阮小五童威童猛随行，刘正邦就是为了尽可能让更多水军指挥员参与这次行动，经历过大海的洗礼才算是一个真正的水军指挥员。从黄河出海口进入渤海，渤海属于内海，一路上还算风平浪静，因为大家都是第一次出海，面对广阔无垠的大海，才知道江河湖泊与大海的差距，特别是那苦涩的海水让他们很多人知道，原来在大海上能够渴死人是真的。

好多梁山水兵以为到了大海上就不会缺水，以为海上的风浪跟湖泊差不多，直到进入大海那一刻才明白，自己的船真的很小，面对普通的风浪都显得摇摇欲坠，在风浪中驾驭船只真的不容易，一路上让梁山水军学到很多知识，特别是司令给他们讲述的海上知识，这一刻才有所体会。

进入河间府海域时遇见登州水师，对方六艘海船发现梁山这支舰队，一度靠近舰队准备过来登船临检，发现这支舰队明显有别于其他商船，哨兵立即报告水师领队王师高，请示要不要强行登船检查。

王师高作为登州水师大帅王师中的族弟，一直都是眼高于顶，水师中除了马政、呼延庆、高药师几人外，其他人都不放在眼里，一向是作威作福习惯了，经常借口巡检海域四处敲诈勒索商队，走私违禁品，属于那种无法无天的人。王师高坐在船舱内喝酒正觉得无聊，突然听说又遇见一支商队，立刻就表现出极度兴奋，遇到这好事还犹豫什么，干就完了，立刻下令舰队靠近，喊话对方接受临检，否则将予以严惩。

李俊正在船头观察海情水文，老远就看见一支大宋官船舰队驶来，立刻命令船队做好迎敌准备，因为这个船队经不住水师登船检查，如果给点银子能够打发走，那就算啦，如果不能打发走，那只能将这个官船舰队消灭了。李俊之所以有胆量跟登州水师官船拼一下，那是早已得知孙新送来的情报，对于登州水师的人员、战力、武器等基本配置还是了解的。

李俊马上召集几个梁山水军指挥员开会商议对策，经过大家简单商议决定，只要花点钱可以摆平，那就付点银两；如果付钱不行，对方一定要登船检查，那就假装同意，然后实施登舨作战，一营全体水军人员做好接舷战准备，抢夺这个登州水师巡检舰队，一个不留全部拿下，这也是梁山水军第一次远海作战，一定要打出梁山威名。

很快两支船队就靠近了，在相距不到100米的距离，登州水师这个舰队上的官兵就开始喊话“对面的船只听着，这里是登州水师，立刻停船接受检查。”

李俊阮玉看见对方的舰队呈现包围阵型，那意思是怕这个商船趁机逃跑，先把你包围起来，看你怎么跑，只有老老实实接受勒索，呸！那是接受官方检查，随便罚款拿点违禁品，什么是违禁品？这就看官老爷心情了，说什么是违禁品那什么就是违禁品，你说大宋律法不是有明文规定吗，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只能说你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律法含义，茫茫大海之上，风太大，水太深，船晃得厉害，有时把违禁品定义搞混了，这也是很正常的，毕竟水师官兵有时也会假装忘记律法条文。你要是不服也可以去告发他们，只不过去官衙那就太麻烦了，还是去龙王那里告发比较近，水师官兵也乐意送你过去，这样大家都方便，你说是吧。

李俊看见对方已经开始包围自己的舰队，心中还是蛮高兴的，因为这样等会接舷战更容易登上去，省的对方逃跑还要去追赶，在这大海上搞追逐战还是很花力气的。

李俊回话到：“军爷，我们是山东过来的客船，就是去河间府送货的，拉的都是一些生活用品，还请您明鉴。”

官兵小旗说到：“你们这帮刁民我见得多了，都说自己是生活用品，一查都带着违禁品，别说废话，赶紧降帆接受检查，否则就不客气了。”

这时官兵已经各个手持弓箭兵器准备登船检查。

阮玉赶紧从怀里拿出一袋银子，打开后示意一下，那意思很简单，就是这银子孝敬您的，还请高抬贵手放过一马。谁知那个小旗一看这人还挺上路，估计是经常跑海运的私货商，这还没开始就主动送银子，说明船上好东西不少，为了多捞银子，他决定上船检查，这样可以狠狠敲一笔。

梁山水军全体人员都已经做好接舷战准备了，都藏在船舱内，等待命令登船作战，甲板上没有几个人，这就让登州水师的舰队误以为船上没有几个人，如果看到对方船里有500多人，估计连检查的心思都没有，因为这个巡检舰队一共才200人不到，他们仗着自己是官船，又是登州水师名头，谁敢不从，哪里会想到这个船队如此变态，不仅人多，还他妈的配备这个时代没有的火器，不是自己战力不行，而是大意了，就不该招惹这帮杀神。

王师高得到汇报，说这个商队应该是一个私货船队，对方愿意送银两过关，对于好久没有发横财的他来说，今天就要大发一下，这个商队不是自己熟悉的人，经常跑这段海域的商队他基本都知道，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看见官船早就报上名号了，而这支商队没有，就说明是个雏，那不狠狠宰一下怎么行，必须狠宰，于是下令全员登舰检查，必须查清楚这个商队到底是走私什么物品的，自己以后也好给他算账，让他每个月缴纳多少银两。

这个亲信得到命令，赶紧挥动手中的令旗，打出登船检查的旗语，六艘官船开始靠过来，用绳钩拉住梁山船队，意图就是别让这些人跑了，把船固定好才不会容易脱离，也更好登船检查。李俊和阮玉一看这是没得商量了，于是下令出仓战斗。

梁山水军各个奋勇当先，身披甲胄手持盾牌开始发起反击，由于梁山水军训练方式跟这个时代的水师不同，刘正邦是结合历代水兵的作战经验和作战理论，结合当下实际，做出的训练策略就是披甲水军战士作为第一排护卫，既可以防止对方第一波箭雨，又可以在对方跳梆接舷战中阻挡第一击，紧随其后的是弩箭手利用远距离打击能力攻击对方，把对手第一波生力军消灭在冲锋的路上，紧接着就是身穿皮甲和浮标的水军陆战队，也是水面近战的主力军，手持燧发枪，腰挎短刀与对手近身肉搏，一人两支燧发枪，几乎可以消灭对手一人以上再展开肉搏，遇到对方人多，战斗力强的时候，第一排的披甲水军就会跟进，这样可以保障最强战力。

登州水师哪里见过这样的军队，别说他们只是出来赚外快的，就是让他们做好准备，也是不够打，因为两个队伍完全不在一个水平面上，无论是装备还是人员训练水平，战斗力和战斗意志那是有巨大差异的，当梁山水军露头的那一刻，就把登州这个巡检队给吓坏了，他们感觉面对的就是一群魔鬼，这哪里是水师的水兵，简直是恶魔，一出来就开始屠杀，对方弓箭手一看这架势，赶紧放箭，结果等于无效，因为盾牌手就挡住箭矢，还有就是各个身披甲胄，挨上一箭也没有多大问题，但是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因为接下来迎接你的就是一波箭雨，随后就是燧发枪的打击，估计等你反应过来，已经成为死人了。

李俊带头冲向官船，很快便占领对方的舰队，六艘官船不到十分钟便被占领，剩下的官兵一看不对马上丢掉兵器跪在船板上投降了。王师高被陆战队员押解过来，这个脑满肠肥的家伙看见这支水军，顿时就吓尿了，那液体随着裤脚流到甲板上，嘴里大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李俊、阮玉、阮小二、阮小五、童威、童猛等人一看这家伙如此怂包，心中充满鄙夷，这就是大宋登州水师官兵，这么不经打，还敢强行登船检查，真是不知死活。李俊二话不说，直接将这厮带回舱室审讯，经过一番审讯得知他们经常往来这一带海域，登州水师目前的人数，武器配置，兵力部署，将领个人信息等，李俊叹息到这就是大宋水师的都尉，如此怂包遇到外敌怎么可能不会输，也就是目前北方蛮夷不善水战，才会让这些人有机可乘，难怪高丽走私船队，日本官方走私船队，还有浪人武士组建的倭寇船只他们都没有办法，只敢对宋人下手，说到底还是水军的战斗力不行，这就是主要原因。

梁山水军以23人受伤为代价，几乎全歼这个巡检官兵舰队，斩杀160多人，俘获50多人，缴获六艘海船，银钱近3000贯，兵器铠甲200套左右，这是第一次小规模海战，主要是还是官船高大，导致很多人冲出来时被箭雨伤害，如果自己的船和官船一样高大，估计受伤人数会大幅降低。李俊马上命人接手六艘海船，本来有点拥挤的局面一下子解决了，李俊率领船队朝着天津港进发。

受伤的水军士兵问题不大，因为梁山水军的医疗救护措施还是比较先进，至少懂得消毒和外伤缝合，这样基本不会发生感染引发的士兵死亡，酒精消毒这块一直被重视，所以梁山士兵基本不会害怕受伤，他们清楚只要不是伤到要害部位，或者战场直接战死，基本上都是可以活下去，而且抚恤和伤病待遇都很优厚，特别是受伤后痊愈的士兵，更加容易获得晋升这个规定，更是让梁山士兵作战时更加勇猛。

龙德府，刘正邦一行人正在吃饭，就听到街面上传来衙役开道锣声“州府通判大人出行，闲杂人等避让”。一阵马蹄声随之传来，还有马车吱呀吱呀的声音，这样的出行在各个州府都极为平常，所以大家都没有人在意。

宗泽坐在马车里，正在思考乡下良田荒废的事项，流民四起饿殍不断，确实令人颇为头疼不已。岳飞骑在马上，身后跟着徐庆，王贵两个死党，他们是刚被选拔为宗泽的护卫人员，不是因为岳飞多么勇猛无比，而是宗泽刚来上任需要一批新人，那种胆大心细不要命的主，原来的州府那帮人在这里根基太深，很容易阳奉阴违，这才是宗泽重新选拔一批年轻随从的主要原因，令宗泽意外的是这个岳飞武艺居然十分了得，这也算是意外收获。

当宗泽的马车刚刚经过这里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从客栈二楼飞身而下，手持一把宝剑对着马车刺来。此人正是江湖人称金剑先生的李助，一身黑衣，脸上蒙着一块黑布，一副短打装束，身轻如燕，好一个刺客，光天化日胆敢行刺州府通判大人。

就在此刻岳飞发现有人行刺宗泽大人，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手持银枪直刺李助胸部，李助本以为这次可以一击毙命，没想到居然还有高手护卫，两人便战在一起。徐庆王贵一看有人行刺大人，赶紧和众护卫衙役一同结成战阵，过来围住李助。

金剑先生可谓是江湖第一剑客，岂是这帮衙役护卫可以阻拦的，乒乒乓乓几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就在两个衙役倒在血泊中，王贵的木柄长枪也被斩断，幸好王贵武艺不凡，欣然躲过李助一击。徐庆看见王贵长枪被斩断，拼死护卫王贵撤退，险险逃过李助的致命一刺，直到岳飞提枪迎战李助，才松懈半刻。

王贵这时大声吆喝：“大哥快让开，我们要放箭了”。

岳飞一听王贵吆喝，赶紧刺出一枪，退出10多步之外，这时就见一阵箭雨袭来，大家本以为这个刺客肯定是像刺猬一样被射死，结果令他们大为震惊，面对一波箭雨袭来，李助丝毫不慌不乱，舞动金剑形成一道铁幕，箭支纷纷落地，根本没有出现王贵以为的那样场景，岳飞也是被这个刺客的剑法震惊到，难道此人就是传说中的金剑先生，除了他还有谁可以把剑术练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

岳飞一看这个情形就知道不好，赶紧大喊道：“王贵徐庆，你们赶紧保护大人离开这里，我来挡住刺客。”

李助根本不管不顾直接朝着宗泽杀来，两名护卫手持盾牌迎上去准备与刺客决死一搏，呼吸之间这两个护卫脖颈处开始汩汩冒血，李助的剑太快，这些护卫根本不是一合之敌。岳飞此刻眼中冒火，心中发誓一定要拿下此贼，手中的银钱舞动更快更猛，一招快似一招，方才把李助逼退。

李助此刻已经开始着急，眼下护卫不过十多人，已经如此难缠，因为不能快速将其刺杀，日后肯定更难再度行刺，如果冒然闯入州府行刺，那里的弓箭手可是堕入牛毛，前后左右一起射箭，就是自己武功再高，也很难逃脱，只有在这里方是自己唯一机会。

李助立刻挥剑再度发力，这一次要干掉那个领头的护卫，如果不能快速将其拿下，这次行刺计划等于失败。李助此刻已经不在顾及自身是否会伤亡，而是决心一击干掉岳飞，就看李助使出绝技天外飞仙必杀技，凌空跃起朝着岳飞头顶刺来，因为这招从上而下的击杀，很难躲避。岳飞看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朝着自己头顶压来，他知道这一击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命，师父周侗曾经讲过，剑术的最高境界就是一招叫做‘天外飞仙’的必杀技，没想到却被自己碰上了，岳飞举起银枪对准黑影就是一招‘龙啸九天’，这一招也是自己刚刚练成不久的招术，也是师父临终告诫自己不可持强临弱，以武欺人，在这一刻也不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