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风起（1/1）

1992年，周引君4岁。

周引君发现爸爸妈妈的家很大，一共有4层。一楼是裁缝铺子，2楼有很多缝纫机，住了很多学徒，爸爸、妈妈、姐姐住在3楼，周引君和奶奶住在4楼。每天吃饭都是两大桌子人。

姐姐被周永章抱在怀里，喜滋滋地啃着一块排骨。奶奶还在厨房里忙碌，周引君没人抱，因此没有上饭桌的机会。

周引君拽了拽周永章的衣角，小声说地说了句，“爸爸，我想吃排骨。”没有回应。

周引君又拽了拽秦清的衣角，怯生生地说，“妈妈，我想要排骨。”秦清给周引君夹了一块红烧牛肉。

周引君看看碗里的红烧牛肉，再看看姐姐手中的排骨，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流下来。

周引君端着小碗走进厨房，奶奶把周引君碗里的牛肉挑走：“你怎么偷吃牛肉了？你上次吃牛肉起了满身红疹子，痒了一晚上。你忘了吗？”

周引君对奶奶说：“奶奶，我想要吃排骨。”

奶奶翻搅了一下锅里，发现一根都没有了，说道：“下次炖排骨，奶奶给你留。”

周引君转身回到饭厅，继续眼巴巴地盯着姐姐啃排骨。睡觉前，奶奶递给周引君一个小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把撒了白糖的花生米。周引君尝了一颗，哇，好甜呀。于是，周引君开心得抱着奶奶亲亲这边，亲亲那边。周引君觉得花生米比排骨好吃。

奶奶说：“引君，明天起，你就要去上幼儿园了，在学校要认真学习，不准打架哟。”周引君点点头。

一转眼，周引君就上三年级了。周引君在学校结识了两个要好的小伙伴，一个是同桌许致远，一个是邻居吕娇娇。

吕娇娇的表姐叫黄婷婷，高中辍学在家。黄婷婷刚满18岁就被送到周引君家做学徒。黄婷婷并不算多漂亮，但是腰特别细，屁股特别翘，每天在裁缝铺子里晃来晃去，很是扎眼。黄婷婷学艺不够勤快，很多时候还总想着偷懒，把分给她的伙计拿给其他师兄师姐做。秦清想把黄婷婷送走，黄婷婷的父母三番五次登门道歉，秦清才同意她继续留下。

某一天，周引君放学回家，发现爸爸周永章不在裁缝铺子做衣服，而是和黄婷婷窝在3楼的卧室里看CD。周引君把书包放回4楼，路过3楼时看到，爸爸躺在沙发上，黄婷婷骑在了爸爸的身上。

周引君吓得立马跑去一楼的铺子上找妈妈。“妈妈，你快去看看呀。爸爸在脱婷婷姐的衣服。”

秦清震惊地捏住周引君的胳膊，“你说什么？”

周引君一脸惊恐说：“婷婷姐骑在爸爸身上打架。你快去劝劝他们呀。”

秦清抓起一旁的米尺向3楼奔去。秦清进入屋子后，房间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周引君和姐姐守在在门外，姐姐哭喊着：“爸爸、妈妈，你们别打了。”周引君不吭声，眼睛牢牢地盯着门缝，透过门缝观察屋内的情况。

秦清追打着衣不蔽体的黄婷婷，“我打死你这个狐狸精，我好心好意教你学艺，你却跑来我家睡我老公。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黄婷婷边躲边骂，“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老公管不住下半身，关我什么事？”

周永章一只手努力把黄婷婷护在怀里，一只手使劲拉开秦清。“你自己生不出儿子，就别怪我跟别的女人睡觉。”

黄婷婷趁势把妈妈扑倒在地上，骑到妈妈的身上，掐住妈妈的脖子，“听清楚了吗？是你男人勾引我的。”周永章立马上前去掰开黄婷婷的手。

奶奶听到动静，火速上楼加入战场。她先是抓住黄婷婷的头发往外拖，“你这个不要脸的。年纪轻轻，不学好，偷人偷到你师父头上了。”再然后，一拳拳捶在周永章身上，“你这个混蛋玩意儿，你是撞了什么邪，要干这丢人现眼的事儿。你是要气死我吗？”

周永章躲开奶奶的拳头，“妈，你别管，我心里有数。黄婷婷，穿上衣服，跟我走。”

黄婷婷和周永章穿上衣服出门。路过门口时，周永章将周引君一脚踹在地上。房间里留下秦清和奶奶，哭得昏天暗地。

从那天起，黄婷婷和周永章一起消失不见了。随后消失不见的还有保险柜里的5万块钱现金。

体育课上，男同学郑浩凑上前来，说：“听说你爸爸和吕娇娇的表姐搞流氓。真的假的？”

“你爸爸才和人搞流氓呢。”周引君气呼呼地推开了郑浩。然后走到吕娇娇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领口，“你姐姐是狐狸精，你也是狐狸精。狐狸精滚出学校去！”然后周引君拖着吕娇娇就往学校大门去。

吕娇娇挣扎着，“我不是狐狸精。放开我，放开我。”

吕娇娇的领口快被周引君扯破了，许致远连忙上来抱住周引君，并试图掰开周引君的手指，但是怎么也松不开。最后老师赶到才把吕娇娇从周引君手中解救出来。老师不知道周引君哪来这么大力气，老师也被拖得踉跄了两步。

老师训斥到：“周引君，学校是教你团结友爱，尊重他人，不是教你暴力、撒泼。你不要像个刺猬一样。小孩子应该有小孩子的样子。”

老师把吕娇娇送回了家，并告知了学校发生的事情。第二天，吕娇娇便转学了。街坊们路过吕娇娇家时，总免不了指指点点，再过了半年，他们家搬离了瑞安镇。

周永章和黄婷婷在外面鬼混了3个月，带走的钱被快速挥霍完，两人分了手，周永章回了家。奶奶对周永章说：“既然回来了，就和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断干净。老老实实跟秦清过日子。”

周永章不服气地说：“妈，我会考虑的。”

周引君递给周永章一个苹果，恳切地说：“爸爸，你和妈妈不要打架了。你也不要再找狐狸精了。”黑亮的大眼睛满是渴望。

周永章把苹果砸到周引君的头上，“咸吃萝卜淡操心。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少管。”

奶奶对秦清说：“婚姻没有一帆风顺的，有钱又长得好看的男人，容易被人惦记。你原谅他这一次，我保证他不再犯。你自己以后也要多个心眼儿。别给那些狐狸精留下空子。”

秦清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