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切（1/1）
“你爸的私生子？”顾空庭示意付云生冲着付鸾身后的男孩看过去。
付云生立马黑了脸“:什么我爸的私生子，那是付鸾的小男友，比我还小两岁呢。”
“真的假的？”宋惊蛰八卦的凑过来。
“真假你不是看见了吗？上次在老宅，付鸾还给他夹菜了呢。”宋惊蛰崇拜的看着付鸾“:等我接手了我家，我也找个小男友，天天在我屁股后面叫姐姐。”
“？”付云生指着自己“:那我是谁？”
“你是大房。”
这一次，连寒露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付云生黑着脸往外走，宋惊蛰跟在他身后哄他。
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过得还好吗？”他们并没有分别很久，可在顾空庭的眼睛里，他们好像真的有几个世纪没有见过了。
“很好，你呢？”寒露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后倾，刚刚她在宴会厅，好像又看见苏瑶了。
最近她好像总是能听说苏瑶，她们说苏瑶是最优秀的管理者，寒露很认同她们说的话，一个只顾着输赢的管理者，怎么不算是一个好管理者呢？
“咚咚咚”，宋惊蛰房间的门被扣响，苏瑶从门外探头进来。
“顾少也在啊，我想和姐姐说两句话，不知道顾少方不方便出去一下。”
“方便。”顾空庭推开门出去。
苏瑶坐在顾空庭的位置上，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过了很久，苏瑶才缓慢的开口“:又见面了，姐姐。”
“是啊。”寒露冷冷打量着她，苏瑶丝毫不在意寒露的目光，她将一瓶祛疤的药膏，放在桌子上“:别误会，这可不是我担心你，我只不过是想卖顾空庭一个人情而已。”
“不过，姐姐，还是要劳烦你，给我在顾空庭面前美言几句。”苏瑶站起身，把手搭在寒露的肩上，抢先寒露一步开口“:作为礼物，你一直想找的那个人，我替你找到了。”
寒露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她过得好嘛？”
“很好。”苏瑶将一张纸塞进寒露手里，“如果想去看她，就到这里去吧。”
“疗养院？”
“嗯，很遗憾，她还是接受不了那些打击，我劝你，去看看就得了，不要管，有些人犯下的罪，得他们自己去赎。”
“好。”寒露捏紧纸条。
苏瑶不知道，很久之前，寒露就认识那个人，她是母亲关系最好的大学同学，也是她那个混账父亲的禁脔。
她和父亲在一场宴会上相识，对于父亲的追求，她百般拒绝，却被他锁起来，关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他虐待她，恐吓她，伤害她，却会在伤害她过后，抱着她，说她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
寒露永远记得那一天，母亲打开父亲工作室地下室的门，在哪里看见了她多年不见的老友，女人癫狂的抓着她的手，求她，求她救救她。
母亲救了她，将她藏在外面，可她还是跑出来，重新出现在父亲的面前，他找到她，囚禁她，直到母亲报了警，可那时，她就已经精神失常了，她会抱着破布娃娃，说那是她的孩子，也会推搡着母亲，叫她滚远点。
后来，在某一个家里没人的夜晚，她跑丢了，寒露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想到这，寒露拿起电话，拨通母亲的号码，电话那头“嘟”的一声，寒露听见母亲疲惫的声音“:怎么啦？囡囡。”
“我找到她了。”
李女士连夜从别的地方坐飞机回来，两个人站在疗养院的门口，李女士迟疑了步伐“:她会想见到我们吗？”
“不知道。”寒露诚实的回答，她知道她应该说，她愿意，可寒露不是那个人，她没办法替她做决定。
李女士还是迈起步子，她想小心的，在门外看上一眼，她自责的认为，那个人受害，都是因为她太过愚钝，没有早日发现。
寒露拉着她站在病房门口，却从里面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小姨，我很爱她，但我不知道，她是否愿意接受我。”
病房里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回应他“:你要去问她啊，你来问我有什么用。”
“你说你见过她，小姨，在哪里？”
“在你还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她也很小。”
“你再说绕口令吗？小姨。”顾空庭边说，边拉开病房门，六目相对，顾空庭惊呼出声“:你怎么在这里？”
寒露看起来比他更加惊讶“:孟清声是你小姨？”
“对啊。”顾空庭温柔的去看身后背对着门的女人“:你认识小姨？”
“让她们进来吧，空庭。静婷，我等你很久了。”李静婷用手捂住嘴，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
孟清声转过身子，一张漂亮的脸出现在寒露眼前“:小寒露。”孟清声叫她，寒露走过去，她摸着寒露的脸，笑得开怀。
“静婷，你的孩子果然很漂亮。”
“你不是去见过吗？”李静婷调整好情绪，站在她的身边。
“什么时候？”顾空庭呆住。
“寒成修第一次去找她的时候。”孟清声摸着寒露的头“:你是很好的女孩子，你母亲也是，好了，你和顾空庭一起出去呆一会儿吧，我想和你妈妈单独说说话。”
寒露和顾空庭听话的向外走。
“你都听见了。”顾空庭有些尴尬的看着她。
“对啊。”寒露存了逗他的心思“:我可听见有人说，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我。”寒露阴阳怪气的去学顾空庭说话。
顾空庭的脸“刷”的涨红“:那，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我们谈恋爱吧，顾空庭。”她伸出手，少女的眼睛里都是义无反顾的决绝。
顾空庭把手搭在她的手上，她的手好热，顾空庭想，以后，他都会牵着她的手，一路走下去。
寒露在老家的房子里，种上了槐树，槐树和桃树并排栽在一起，像孟清声和她母亲。
顾空庭开始往返两地，寒露不愿意搬出来住，他就巴巴的凑到寒露眼前去，惹的寒露没法，只能和他回去。
“这个周末，我们出去玩吧。”寒露拉住顾空庭的手，顾空庭身形一僵，脸又迅速的红起来。
寒露不太懂顾空庭，没在一起之前，他害羞就算了，怎么在一起之后，还动不动就脸红。
“空庭，你过来。”寒露冲顾空庭勾勾手指，顾空庭乖乖把脸凑过去，下一秒，寒露亲在顾空庭的脸上，顾空庭不可置信的抬头，脸红的不成样子。
好软，顾空庭捂住脸，颇像是个被侮辱了的良家妇男。
寒露终于没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你个登徒子。”寒露笑得更大声了。
顾空庭红着脸，低声问她想去哪里玩？
寒露想了很久，她说，我们去看电影吧，我还没有和你一起在电影院看过电影。
“好。”顾空庭搂着她的肩膀。
他从来没觉得寒露像现在这样，离他这样近。
傍晚的时候，付云生大大咧咧的敲响顾空庭家的房门，寒露窝在沙发上和宋惊蛰打电话，宋惊蛰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气愤，隔着屏幕，寒露都感受到她的怒气。
“付云生，有本事你再也别回来。”宋惊蛰在电话另一头，大声的发泄着情绪，付云生冷哼一声，腻腻歪歪的抱着顾空庭诉苦。
顾空庭无语的用手挪开付云生凑过来的脑袋。
“付鸾最近做什么呢？”顾空庭给付云生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酒，看着付云生熟练的打开，有意无意的打探。
“付鸾？不知道，她最近忙着和她的小男友打的火热，工作上的事，没怎么听她说。”付云生低头往嘴里扒饭，他的吃相实在没有多文雅，寒露和宋惊蛰打着视频，宋惊蛰看到他的吃相，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付云生，你在家没吃过饱饭？”
“大姐，你自己做饭什么样，你不知道？”付云生家的阿姨最近休假，这段时间的饭菜都是付云生和宋惊蛰自己做的，付云生和宋惊蛰在做饭的方面，实在是半斤八两，没几天，宋惊蛰就抛下付云生，自己回宋家住了。
“所以你们俩为什么吵架？”寒露回到房间关上门，宋惊蛰生气的摇头“:你不懂，你不知道他都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他说，我就是个母老虎，我还没有他的渊渊温柔。”
“渊渊？”寒露听着这两个字，越听越觉得熟悉，“渊渊不是狗舍里那只见人就摇尾巴的金毛吗？”
“啊？”宋惊蛰也愣住，两人愣神的瞬间，外面传来一声嚎叫“:我承认我不该那么说，但渊渊只是条狗，我那知道她那么讨厌狗，讨厌到提名字都不可以。”
屋子里一片沉默，在这让人尴尬的沉默了，宋惊蛰挂断电话，诚恳的和付云生道歉，付云生哭哭啼啼的和她对着道歉“:我也有错。”
两个人欢欢喜喜的和好，只给寒露和顾空庭留下一对欢喜的身影。
周末，顾空庭难得有时间陪着寒露看电影，两个人像别的情侣一样牵着手，逛商场，在电影院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