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公主府失窃案（11）（1/1）

他们二人去到杜冲所在的临化坊，杜冲不在家，帮他看着儿子的是隔壁的大娘，冷青发挥他万人迷的特长，扯着大娘在屋外拉家常，叶小鱼趁机溜进了杜冲的家中。

杜冲家很简陋，总共只有两间屋子，叶小鱼在里面的那间屋子，看到了一个大约七八岁的男孩，正躺在床上睡觉，这应该就是杜冲的儿子小壮，看他呼吸均匀，面色潮红，看着不像个病人，叶小鱼上前给他把了脉，发现他的脉博虽有些弱，但还算平稳。

刚才他们从大娘的口中得知，杜冲为了他儿子的病，不少到寺里去烧香求菩萨，后来菩萨终于听到他的祈求，这大半年的时间，小壮都没有发过病，只是他好了之后，多半的时间都是在睡觉。

但董郎中说过这病无法根治，而且他刚才靠近小壮的时候，闻到他身上有股药酒的味道，这让叶小鱼觉得很是蹊跷。

莫不是小壮并没有痊愈，而是靠药酒来维持，这药酒有安神的作用，所以才让小壮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可他只是一个孩子，这样下去对他的身体只会有害，叶小鱼决心找到药酒，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草药。

屋里不大，但瓶瓶罐罐却是不少，叶小鱼一个个地翻看，却没有任何发现，她很是纳闷，就在她以为自己判断错误的时候，她看到墙上的神龛上有个罐子，她之前以为那是个骨灰罐，就一直没有在意，但现在想想又觉得不对，她来京城的时间虽不长，但并没有看到这里时兴火葬，或许里面装的并不是骨灰，叶小鱼鬼使神差地朝神龛走去。

她在神龛下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酒味，跟她在小壮身上闻到的一样，她搬过长凳，踩在上面，伸手就要去拿罐子。

一个翁声翁气的声音响起，“叶姑娘，你要干什么？”

叶小鱼回过头，看到杜冲不时何处进来，正站在门口，面色阴沉地看着她，与在公主府所见时恭敬的他，判若两人，叶小鱼心里大惊，情急之下才要收手，可腿却不听使唤，身子往神龛的方向一倒，她伸手扶住神龛，不料却碰到了神龛上的罐子，只听到“啪”的一声，罐子摔落在地上，里面的液体溅满一地，在空气中散发出浓浓的药酒味。

杜冲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冲了过去，试图用手将未流进地里的药酒装起，但药酒很快就渗透到了地上，半点都没有剩下。

叶小鱼很是内疚，忙蹲下身要忙杜冲收拾罐子的碎片，她才要将掉在地上的药材捡起，但碰到它的时候，她又吓得缩回了手，她感觉这个药材很是奇怪，不像是她以往见过的药材，感觉更像是个肉团。

她好奇地凑近一看，这个肉团是缩成了一团，那缩在一起的分支，怎么感觉像是小小的手脚，她很是纳闷，再仔细地看了看，顿时吓得魂都快飞了，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待仔细再说，确是一个成了型的胎儿。

叶小鱼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你是拿胎儿用来泡药酒？”

只是药酒被毁，没有了药酒，儿子的病怕是很难再好，杜冲心灰意冷之余，什么也不顾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才查到了我这里，现在反倒问起了我，真是可笑。”

叶小鱼心里更是大惊，他们正在查的案子，跟杜冲有关的就是柳氏被杀案，她记起柳氏死前，腹中就已经没有了胎儿，难不成眼前的这个肉球就是那个胎儿？

柳氏腹中不见的胎儿是四个月大小，而这个被泡成药酒的胎儿，看他手脚的大小，似乎也就四五个月，若这个药胎便是柳氏腹中的胎儿，这一切就都太可怕了。

她想起柳氏在死前才刚大出血，所以从取胎到抛尸，这前后的时间并不长，没想到杜冲那么残忍，叶小鱼不由地叱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治病，而害了别人的性命，而且还是一尸两命。”

此时的杜冲早就无所畏惧，他目露凶色，恶狠狠地道，“柳氏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就该死，嫁给李丁这么老实的男人，还不知足，不但红杏出墙，还怀上了别人的孩子，那个孽种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他们都该死，我自认没做过什么恶事，为何我的小壮会得了这样的病，他凭什么就不能好好地活在这世上？用一个孽种换我儿子的命，我这是在做好事，是在替柳氏积福，这样她就算死了，也不用下到十八层地狱。”

叶小鱼听他一派胡言，很是不齿，“别说得那么好听，佛主可没让你杀人。”

看着还在沉睡的儿子，杜冲的心里很是悲凉，儿子现在沉睡的时间是越来越长，药酒没了，希望也就没了，现在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让他希望破灭的人，他阴森森地看着叶小鱼，“对，佛主没让我杀人，没让我杀好人，我杀的只是恶人，都是该死之人，药酒没了，小壮的命也就快没了，你，也该死。”

叶小鱼看到他眼中的杀意，自觉想要逃，但已经来不及了，杜冲的双手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他的五官扭曲在一块，道，“你放心，上天说过生性善良的人，死后也不会痛苦，他会保佑你转世投到个好人家。”

杜冲的两手有力，叶小鱼被掐着快透过气，恍惚间她的脑海里闪过了她爹叶老四和师傅的模样，没想到第一次出远门，师傅没找着，就要下黄泉去见她爹叶老四了，叶小鱼虽是心有不甘，但随着意识越来越模糊，一阵杂乱声后，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很快她来到了一个云雾萦绕的地方，她看到了她爹叶老四，正坐在不远处喝着小酒，对面坐着一个白衣飘飞的男子，只是背对着她，看不出是何人。

看到叶老四，叶小鱼很是激动，忙开口叫他，但她爹没有回答，还是自顾自地与对面的白衣男子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