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如意阁命案（2）（1/1）

姑娘的脸色苍白，“云衣和江公子死在了房间里，屋里都是血，太可怕了。”

叶小鱼的心里咯噔一响，她才刚到京城不到半日，就接连发生了几起命案，这京城的治安也实在不怎么样。

不知道这起命案会不会有鬼面蝴蝶的出现，叶小鱼的好奇心又开始作崇，她想挤上去，看个究竟。

好不容易挤到了门口，才要进去，却听到楼下的骚动声，她往下一看，原来是衙门的人到了。按衙门的规矩，出了命案，仵作也要到现场，怕碰上方仵作，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她就要开溜。

不料被京兆长史吴梁瞧见，觉得她的行径可疑，让捕快把她带到了面前。

吴梁板着面孔，“你是何人？为何见到本官就要跑？”

叶小鱼忙解释道，“我没想跑，只是看不得血腥，就想回后厨。”

但吴梁明显不相信，一双金鱼眼紧盯着她，“在后厨做事，少不了接触带血的东西，早就已经习以为常，怎么还会看不得血腥，我看你分明是做贼心虚。”

叶小鱼气坏了，这位大人也太不讲理了，她的倔脾气上来，“大人，办案要讲证据，大人你连尸都没验，凭啥怀疑我？”

一名捕快过来，朝他耳语了几句，吴梁冷笑道，“还用等到验尸吗？有不少人看到出事前，你就出入过云衣的房间，你脱得了干系吗？”

就凭她曾出入过云衣姑娘的房间，就断定她与云衣姑娘的死有关系，这是什么糊涂官，叶小鱼一脸的不服气，“大人，进出云衣姑娘房间的，又不只我一个，凭啥就认定跟我有关系？”

不过是个小小的帮工，竟敢挑畔他，吴梁大摆官威，“本官办案，岂容你质疑，若是再诬蔑本官，休怪本官不客气。”

叶小鱼的脑中里闪过了牢狱里的刑具，心中不由一颤，看这个京官的面相不善，要是真的给她来个屈打成招，她这个小身板不得命亡京城？

强烈的求生欲，让她四处张望，企图找到方仵作这根救命草。

很快她的救命草出现了，不过不是方仵作，而是安墨离。

叶小鱼激动地朝安墨离挥了挥手，“安大人！”

她的主动让安墨离很是不适，他的太阳穴跳了跳。

他知道叶小鱼在如意阁做杂工，但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相见，更没想到她会这么热情地跟他套近乎，但看她满满的求生欲，八成是被吴梁给盯上了，才想要不要帮她解围，这会吴梁也瞧见了他，脸上变了颜色，见他走近，很不情愿地道，“大人怎么来了？”

安墨离轻启薄唇，“江大人的公子死在了如意阁，本官怎么都要走这一趟，仵作可到？”

吴梁的心里打起了鼓，自从安墨离接管了大理寺，就定下了规定，凡是在京发生的命案，大理寺都要过问，想必是捕快通知他的同时，也通知了安墨离。

死在云衣房间的江公子，是礼部员外郎江大人的小公子江才轩，江才轩经常惹事，过去江大人不少拜托吴梁给他善后，他听捕快的意思，这次是江才轩杀了人而后自尽，若是找到只替替罪羊，多少能挽回江家的颜面，他相中了叶小鱼这只替罪羊，没想到安墨离会到现场，他只得摁下这个心思。

安墨离问起，他如何也得做个姿态，“下官已让人去通知，很快就到。”

“复检仵作可到？”

安墨离规定，验尸一定要经初验和复验，但为了方便自己动手脚，他只让人通知了当值的仵作，不过他已经想好了应对，“属下一时失误，这就让人去通知。”

安墨离没有生气，指着一旁的叶小鱼，“不用了，就让她来吧。”

吴梁傻了眼，一连三问，“她是仵作？什么时候进的刑部，属下怎么不知道？”

安墨离瞅了眼叶小鱼，“她是本官的私人仵作，下午刚通过考核，吴大人可有问题？”

吴梁顿时哑口无言，安墨离的职位高他几级不说，又有太子做靠山，胳膊怎么拧得过大腿，他还能有什么意见，只得乖乖地接受。

身份的忽然转变，让叶小鱼一时反应不过来，她的神经再大条，也知道安墨离是出手相助。

她朝安墨离深鞠一躬，“小人谢过大人。”

安墨离淡淡地道，“若想报答本官，就好好地验尸为自己洗脱嫌疑。”

能明正言顺地进入现场，叶小鱼正求之不得，“大人放心，小人一定会认真地验尸，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正好当值仵作也赶到，众人一块进了现场。

一进门，浓浓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屋里一片狼籍，床上躺着一具女尸，胸部满是鲜血，顺着身体流满了身下，还有部分沿着床边，滴到了地上，另有一具男尸上半身俯在床边，脖子上满是血，把胸前的衣衫都给染红了，他的右手上还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身下也是一滩鲜血，让人触目惊心。

叶小鱼此刻早把鬼面蝴蝶忘得一干二净，跟着当值仵作来到了女尸前。

当值仵作认真地查看尸体，“女，十八至二十二岁左右，身长六尺，死亡时间为三至五个时辰，没有中毒迹象，右胸有伤口一处，宽两寸，深一寸，初步断定是一刀毙命，伤口的形成与男尸手中的匕首相符。”

叶小鱼没有说话，只是秀眉微蹙，不知在想什么。

当值仵作接着验起了男尸，“男，二十岁至二十五岁左右，身长七尺五寸，死亡时间为三至四个时辰，口中有酒味，没有中毒迹象，身上仅脖部有一道伤口，宽一寸，深两寸，跟他手上匕首的大小相符。”

吴梁此时只想将案子早早了结，于是便草草地道，“案情已经很明朗了，就是一件普通的凶杀案，江公子与云衣产生了争执，江公子不小心把云衣一刀刺死，而后感到自己在劫难逃，于是便畏罪自杀。”

安墨离的眉梢轻挑，这吴梁八成是看他在，无法嫁祸给叶小鱼，卖个人情给江家，便想草草结案，但他看破没有说破，只是瞥了眼叶小鱼，“小鱼姑娘，刚才的验尸结果，你可有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