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圣诞兼职（四）（1/1）

“嘿嘿，好久不见了，艾玛。”

“是的，格林先生。”艾玛点点头，随后看向尧九，后者朝她眨眨眼，让她说正事。

“小侦探，你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发条问道。

“真敏锐，格林先生。”艾玛点点头，赶忙说道：“我们需要一些监控录像，你能不能帮我们搞到？”

“这是当然，不过……”发条顿了顿，小声问道：“尧九呢？她怎么不亲自给我打电话。”

“她……”艾玛看向尧九，后者朝她摇了摇头，随后艾玛便继续说道：“她走丢了。”

尧九：“……”

“哈哈哈，是嘛。”发条傻呵呵地笑了几声，也不再追问这些。

“把地址和时间给我吧。”发条小声道：“对了，如果你愿意，可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我，或许我还可以给你出谋划策。”

“真的嘛，谢谢你。”艾玛重重地点了点头，她从尧九那里接过纸条，上面写着地址和时间，她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发条，尧九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说完，等艾玛挂断电话，她才开口道：

“没想到你记得这么清楚。”

艾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随后将手机还给尧九。

“他有说什么吗？”尧九问。

艾玛笑着点点头，随后道：“他要我们注意安全。”

“这有什么危险的。”尧九皱起眉头，不快地看向远处的公寓楼，稍微整理一下目前的情报，可以发现事情有很多蹊跷的地方，虽然接受别人的委托，首要目标是找到失踪的“芒果”，但对于小偷是如何进入家中行窃，以及他带走的东西，这些都是谜团。

“尧九……”艾玛吃完午饭，又去洗了把脸，回来的时候，尧九正在擦拭着自己的黑色手环。

“你说，小偷会不会是灵异界的人。”

“嗯？”尧九惊讶地看向艾玛，随后认同地点点头。

“利用缩地法的话，就算隔着栏杆也能进入屋内，但是吴晓光住在四楼，那个时间段，想要当众飞行还是太招摇了。”

艾玛忽然想起之前万圣节的事情，克拉伦斯就是用了杰克给的隐身药水，才能一直监视着亚瑟：“如果利用药水……”

“那就太糟糕了，药水是很难完成的，这你应该学过。”尧九轻声说道。

艾玛点了点头，确实，杰克也说过，药水的制作过程是固定的，但是效果因人而异，成功率，效率，纯度，效果，副作用，很多东西都是变数，世界上的药水大师也很少，而且就算他们，做出完美的药水也需要时间，何况材料有限。

就单说隐身药水，这是比较难制作的药水，目前的完美效果可以让人隐身五个小时，克拉伦斯的效果只有一个小时，而且据他所说，期间还不能使用魔法，否则就会暴露，他显然是被杰克给坑了，这老家伙肯定可以制作出质量更好的药水，却拿一个失败品给克拉伦斯敷衍了事。

“不管怎么样，如果对方有更好的资源，那找到他们将难如登天。”尧九叹了口气，嘀咕道：“而且，如果对方真是如此，那么我们的敌人将很危险。”

“如果工作中遇到这种事情……该怎么办？”艾玛小声问道。

“放弃。”尧九将手搭在艾玛的肩膀上：“里面的水比你想象的更复杂，更黑暗，我们最好不要沾染。”

尧九说的不无道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做了不该做的事，就要承受不该承受的伤害。

艾玛摇头晃脑地敲着桌子，喃喃自语道：“好吧，和我在黑帮那会儿差不多。”

“你还混过黑帮!”

“陈年往事了。”艾玛咧嘴笑道。

“我们去网吧，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尧九起身道。

两人又开车前往发条给的地址，他办事效率很快，已经有人把监控的录像打包好，在网吧门口等待了。

尧九拿过U盘，带着艾玛进入网吧，她找了个包厢，随后将U盘插入电脑里。

“这是最近两个星期的录像。”

尧九特地把时间都调整到下午六点前的那个区间，很多次，她都看到吴晓光从公寓楼里走出来，大约半个多小时，他又提着一些蔬菜和肉类回来了。

“他经常在这个时间出去买晚餐，小偷肯定是注意到这一点了。”艾玛指着旁边的一颗榕树，树下站着一颗抽烟的男人。

“连续一个星期，这个男人一直在这个时间段出现。”

“真的？”尧九睁大眼睛，仔细看着对方，这是一个中年男子，戴着帽子，留着胡渣，尧九又将录像倒回几天前，艾玛指着一个红衣服男人，他只是正常的在街道上走过去。

“这是同一个人？”尧九自己都不敢相信。

“没错，虽然他每天变着装，但是一些细微的行为习惯是不会变的，例如他喜欢左手插兜，而且驼背，还喜欢……挠屁股。”

尧九继续把这几天的录像过了一遍，确实如艾玛所说，这个家伙每天都换着不一样的衣服，头发也不一样，有时戴墨镜，有时带口罩，甚至有一天还化了妆，这让人感觉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他的行为举止，确实和艾玛说的那样。

“你只看了一遍，就记住了!”尧九笑着看向艾玛，她对这个小家伙又改观了，报纸上说她是一个魔法天才，一点也不假，但是这记忆力和观察力，也同样让人吃惊。

“我认真起来可是很厉害的。”艾玛试图为自己某些科目糟糕的成绩找借口，既然天赋这么强，学习应该也是手到擒来，可惜她就是不想学一些科目（比如李复，布伦森教的课），导致成绩惨不忍睹，现在她可以狡辩说自己只是没有认真罢了。

“是的，出事那天他也在，昨天却不见人影了。”尧九肯定地点了点头：“这家伙有问题，我把录像交给发条，让他继续追踪这个家伙。”

“这家伙没有从正门进去，他真的是翻窗进去的……”艾玛不可思议地说道。

尧九沉默了一会儿，看起来有些犹豫，这样看来，对方可能真的具备魔法能力，那这个任务就比她想象的危险了。

“艾玛，趁追踪嫌疑人的这段，我们回去公寓看看吧。”尧九提议。

“好啊。”艾玛欣然接受。

尧九又将U盘交给了那个接头人，随后带着艾玛回到公寓楼下，她们在车上遇到了吴晓光，他正在楼下和一个风水先生讲话，这家伙拿着一个罗盘，四处走动，口中念念有词，随后便手指一个方向，大踏步朝前走去，吴晓光双手握在一起，担惊受怕地跟在他身后。

“看来他为了找回那个小鬼，不止请了我们帮忙。”尧九冷冷说道。

“吴先生实在有些可怜，爱的人接连离开他。”艾玛失落地摇了摇头，她叹了口气，从车里走了出来。

“所以我们要快点把那个小鬼找回来。”

“嗯。”尧九看着艾玛，点了点头，她扭头看向手机，上面是《阅微草堂笔记》的一些记载，关于彩衣小儿的更多细节。

她们又绕着公寓走了一周，尧九其实之前调查的时候，就已经很在意一个地方，这是公寓的后方，它和另一间公寓中间隔着一条只能有一个人通过的小缝隙，她起初觉得人格对方只是普通的小偷，这个小缝隙可以让他轻松到达四楼，不过吴晓光的家有防盗网，所以就算能爬上去，也进不去，但是如果对方会魔法，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儿刚好是监控死角，没法看到谁出入过。”尧九迅速扫向四周的监控，烦躁地吐了口气。

“咦……我的衣服。”艾玛拍了拍自己的上衣，她不小心碰到旁边的墙，被上面的红色污渍蹭到了。

尧九凑过来，闻了闻，随后道：“只是蜡而已。”

“我还以为是血呢。”艾玛开玩笑道。

“他回来了，我们再去他家看看吧。”尧九指着失魂落魄的吴晓光，显然那个风水先生没有帮到他。

吴晓光刚进门，尧九和艾玛便跟了上来，这把他吓得够呛，要不是尧九拉住他，他整个人就要直挺挺朝后倒去了。

“你们……不是要明天再来吗？”吴晓光拍着胸口，难受地喘着气，忽然他想起什么，急忙按住尧九的肩膀：

“难道!你们找到了吗？”

“不。”尧九迅速退后，挣脱开他的手，很果断地回答：

“没有。”

“这样啊……”吴晓光无奈地低下头，随后苦笑道：“请坐吧……”

艾玛便自顾自跑了进去，她第一次来没注意到，但是这里的木屑味很浓，而且还有一些其他味道。

“家里摆着这么多东西，很难打理吧。”艾玛眨巴着眼睛，看向过道那边的小桌子。

那里放着吴晓光和妻儿的照片，早上的水果和零食还在，不过蜡烛已经换成新的了。

“艾玛，过来。”尧九走进屋子，四处看了看，她确定面向那条小缝隙的，是吴晓光的房间。

“吴先生，我们要在这里调查一下。”尧九冷冷看向吴晓光，随后迅速推开他房间的门，这儿可谓是密集恐惧症的福地，墙上和天花板都贴着照片，上面有吴晓光的妻子，他的儿子，还有一些是“芒果”的照片。

“啊……见笑。”吴晓光难堪地说道。

“这得需要多少胶水啊。”艾玛走进房间，不自觉称赞道。

她的关注点总是很奇特，尧九笑着看了她一眼，随后走到窗前，她朝外面望去，确实是这边，但是吴晓光的窗户有防盗网，这个大小，没人可以通过。

这让尧九更确定对方来自灵异界了。

“这里也有红色的蜡……”艾玛缓缓凑到门边，学着尧九的样子闻了闻，不太确定，尝一口？

“别乱来，这就是蜡。”尧九走过来，像提小猫一样把艾玛从门旁边挪开。

“什么……”吴晓光疑惑道。

“小偷似乎离开的时候，碰到你家蜡烛了。”艾玛抬头解释道：“过道那儿不是有蜡烛吗？”

“对啊……这么说来。”吴晓光睁大眼睛，点了点头：“我发现芒果失踪的时候，焦心如焚，所以没注意，早上起来才发现桌子上的蜡烛被碰倒了。”

“可是……真的有小偷吗？他从哪里进来的……”吴晓光脸色苍白地看着房间的窗户，随后摇摇头：“防盗网完好无损啊。”

“别着急……”尧九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应该是发条有消息了，于是她立即说道：“我们先离开了。”

“等等，这也太蹊跷了……”吴晓光依旧没法接受。

“您觉得那个小鬼，不蹊跷吗？”艾玛轻声反驳道。

“这……”吴晓光哑口无言，他目送两人走出了门，随后无力地坐回沙发上，痛哭起来。

“尧九，我有一个不好的猜想。”艾玛边下楼梯边说：“这听起来有点不太好，但是……”

“怎么了？”尧九疑惑地看向艾玛，后者犹豫了一下，才道：“如果那个小鬼，和小偷是同伙……”

……

“你是说，小鬼偷完书，从家里出来，和监控那个嫌疑人汇合。”

“听起来很奇怪对吧，不可能的……”艾玛干笑几声，随后不再吱声。

尧九沉默地看着艾玛，不知如何回应，发条此时又打来电话：

“说话。”尧九拿起手机，迅速接通。

“好冷淡啊，尧九。”发条故作憋屈地说道。

“挂了。”尧九冷冷说道。

“不要不要。”发条连忙挽留：“我已经有那个家伙的行踪了，在白云区那边，他似乎还没打算离开住处，不过，你们要小心。”

“不劳你费心。”

“我知道我知道，有你在没什么问题，不过，他想偷的那本书，肯定没那么简单，我觉得，如果实在不行，灵管处会出动。”

“我的钱不赚了？”

“还有我的。”艾玛举手抗议。

“好的，如果你们立功了，灵管处会额外给你们补贴。”

“多少钱？”尧九和艾玛同时问道。

“拜托，你们两个家伙，一个比一个的案底多，帮你们酌情减缓一些已经很不错了!特别是艾玛，灵管处现在已经对你之前的事情不闻不问了。”

艾玛满意地拍拍手：“真的吗？那太谢谢了。”

“别得意，小家伙。”发条幸灾乐祸地说道：“菲尼克斯现在对你可感兴趣了，他说有机会一定要见见你，他爱才如命，可能会拉拢你给灵管处工作。”

“钱给够，什么都好说。”

“你老爸不是很有钱吗？”发条和尧九异口同声地说道。

艾玛挑了一下眉头，嘀咕道：“总得为以后离家出走留些本钱。”

“你想气死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