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回望历史 何谓神明（1/1）

因果勾连，此刻渐明。

始源黑棺自魔源手中出现，在他身边扭转出一个布满闪电的黑洞。

魔源畅快的笑声响起，舒月低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眼泪落下，谁给予她痛苦，又是谁将她拯救，她只是因果的一个闭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想到离开那天蕴星河对她说的话，要是伤害了联盟的人他会亲手来取她的生命。

之前她不懂，可现在她懂了，可惜后悔已经晚了，悔恨的情绪布满内心，再也不是强加给她的感受，也因此出现了一抹真实感。

蕴星河看着胸口的匕首露出微笑，这从过去时间线抽离他痛苦办法不可谓不绝，不管他发没发现，结果都是一样，发现了，按他的性格肯定是要抽离的，因为他不想和异性有情感上的亲密接触，尤其还是和白云舒很像的人，而没发现也会在舒月那极度痛苦中产生同情，毕竟这本就是他的痛苦，所以至少去救她的决定还是会做出的。

“世间之人犹是如此，可谓惊艳才绝。”

蕴星河打算拔出胸口的匕首，可却深深扎根在其中，伤口处涌现的血液也被侵蚀的消失不见，在舒月愧疚的目光中，在魔源的兴奋表情中，在众人的担忧中，黑色细纹布满蕴星河全身，如同书页被烧毁的所产生的灰烬一样，开始片片剥落。

见此，查理斯顾不得被翠蒂丝压制急忙转身想亲眼确定这个事实，果然，一切就和神识中所看见的一样，哪怕是被翠蒂丝蓄力一击打中，查理斯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他一边大笑一边咳嗽，战场也在这一刻停歇了下来，两拨人以蕴星河为中心泾渭分明的站着，应该说是对洛洛迪和翠蒂丝虎视眈眈。

顷刻间蕴星河全身都化作灰烬，只留下一道类似泡沫般的虚影，可虚影也在匕首转动之下啵的一声破碎。

在众人聚集的目光中匕首缓缓落下，他们迫切的想要听见匕首掉落在地的声音，因为那是谋划成功的喜悦，那是即将迎来胜利的高喊，那是将对手玩弄于鼓掌间的亢奋。

在魔源那炽热到要喷火的眼神中，在查理斯狂喜的表情中，在紫蓝刀锋内心的松缓中，在舒月悲伤的泪水中，一道声音从容不迫的响起，匕首也随之被他握住。

“可惜让你们失望了。”

惊讶，惶恐，震惊，兴奋，几人表情不一，但就在这一刻，在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时候，蕴星河毫不在意的甩出匕首瞬间洞穿了舒月胸口，在她那疑惑又痛苦且略带解脱的表情中，来自魔劫的力量将她瞬间摧毁，转瞬化作灰絮消散。

蕴星河伸手从中握住她仅剩的一点本源，接着冷漠开口。

“此间事了，以后你和云舒在无瓜葛，你原本的容貌我也会帮你恢复，至于记忆则取决你是否要留下。”

本源被他随意一抛，出现在梦未央面前，梦未央明白蕴星河的打算，在投入轮回之后，凝手打出了一道法印。

而看着这一幕的魔源如同被喂了一只苍蝇一样，表情说不出的恶心，但旋即他又立马压下内心的情绪，同时也将想杀死蕴星河的想法打消，打算重新执行原本的计划，应该说，因果已定。

“如今果既定，那么这因你也不得不完成了，想来，你还算聪明，可惜~太愚昧了。”

魔源说完一脸惋惜的模样，明明有机会的，只要狠下心来就是了，如果是他，现在绝不会落入这个陷阱。

对此，蕴星河并未言语，他只是抬眼看着魔源背后的那个黑洞，在其中他察觉到了致命的危机。

“掌控级吗？”

低喃的声音出现却逃不过在场人的耳朵，对于想知道的事，如何让敌人自愿说出来，很简单只需要达成对方的心里预期就好，毫无疑问，此刻来着蕴星河的低沉情绪深深的刺激到了魔源。

内心那种如认同感的情绪涌现，魔源迫不及待的开口。

“此乃我魔族始祖，如今你接受了后续的果，那么也得接受进去的因。”

“始祖可是掌控级，你现在该不会不敢进去吧，但随你尽管拖延，你要进入的事实已经注定，你也绝不会是始祖的对手。”

蕴星河低头沉思，来自周身莫名的束缚感出现，这是他踏入至高阶后第一次出现这种感觉，掌控级，掌握本源宇宙的存在。

“可惜你祖宗好像死了，你们这样做算不算是刨他的坟。”

空气转瞬沉默，魔源咬牙切齿的看着蕴星河，随即就是一笑。

“那又如何。”

“也对，毕竟你们何曾在乎过这个，尊严和脸面只不过是你们的筹码，更何况是血脉亲情。”

魔劫凝眉不语，收回掉落在地的匕首，双方再次对峙，远方的神州内蔓延的战火停息，有三道身影若流光般来临。

…………

神州，决战之初。

由严勉庵带领的天神境越过太平洋，直直的往神州内部而去。

如密集的蝗虫群布满天空，放眼望去，仿佛看不见尽头。

身作流光，脚踏祥云，额前流苏垂落，身上龙袍鼓动。

严勉庵气势汹汹威势传遍千万里，如同天神降世。

有人携手踏剑而来，收剑立前。

巨龙咆哮飞舞，身后携带万千人之势。

“止步吧。”

一人的声音响起，化作千万声回响在天地间，如雷声炸响，荡开天际白云。

青天白日，尽作杀伐。

晓月拢光，朔月降霜。

一剑立前，剑起波澜之势，如清风涤尘，似云开雾散。

【剑刃狂澜】

剑气作风息，洗涤天地，天空白云滚动似潮头浪花。

故西行一人向前，往严勉庵飞去，路上阻拦的人只感觉一阵清风拂面，在不经意间，剑气就刮过身躯，喊杀声袭来，正想拿起武器抵挡，却惊奇的发现视线在渐渐偏移，直到他看见了手中的断剑，以及四分五裂的身躯。

越是踏步，越是遥不可及。

越是往前，越是感觉身受淤泥。

【白刃流星】

剑光若线，划过天地，故西行持剑来到严勉庵身前，没有一丝犹豫，血色的剑刃之上，满是杀意。

【血刃落叶】

枫叶起，席卷风息，浪声止，阔别往昔。

【业火红莲斩】

枫叶如血，红莲若火，莲叶混合着枫叶飘落，随着风声布满天地。

战场仿佛被按下暂停键，随着枫叶和莲叶触碰身体，火焰和剑气不时爆发，剑气勾连枫叶，业火点燃红莲。

磅礴剑气翻动天空，业火在其中涌动，严勉庵只能恐惧的看着这一切。

死亡是如此的真实，让他此前从未想过，他想活，可在此等力量面前，只有心生绝望。

「或许我错了」

死亡来临，严勉庵心中充满悔意，就在这时黑色线条自丹田出现，那是原罪的气息。

几乎是同一时间，神晶内攀爬出的黑线将他们包围缠绕，开始将他们的身躯占据。

就在严勉庵的意识即将沉寂之时，一把剑斩破他眼前的黑暗，切碎他周身的黑线。

正当他心中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柄长剑穿过他的胸口，透体而出，爆发的剑气撕碎他的身体，一缕血雷将他捕捉。

故西行收剑，转身看着向他包围而来的原罪兽，而其余人在光脑警告下回到地面。

五阶原罪兽，虽然是不入阶的，但近百只所产生的压力，足以让人心生绝望。

故西行握了握剑柄，看着同样留在空中的肖奈，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随后背靠在一起。

密集的红莲布满天空，昔日的幼龙也将加冕成皇。

【红莲绽放—业火龙皇】

剑意飘零，枫叶尽道往昔，今朝伴明月，朝阳朝剑朝明月。

【心剑朝阳】

嘶吼声中，原罪兽自四面八方而来，两人联手对敌，面对铺天盖地黑色光束，作为极铠的红莲龙皇原比朝阳铠甲坚持的更久。

几乎是无差别的攻击下，故西行刚刚抵挡住身前的攻击，背后就被另一只原罪兽击中，而他刚刚稳定身形又是一只原罪兽咆哮着冲来。

【绽放—红莲之盾】

一朵绽放的红莲替他挡住了即将到来的危机，可故西行抬头看去，原罪兽又在连绵不断的冲来，而肖奈却显的游刃有余。

他曾询问过蕴星河，极铠是什么。

蕴星河回答他极铠就是终铠，他不明白，于是他去询问肖奈。

肖奈回答他说自己也不明白，但在那一刻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仿佛天地都不能阻挡。

他依旧不明白，没人能告诉他为什么，因为蕴星河说过，极铠不再是铠甲的延伸，而是自己的延伸，每一个人的极铠所代表的含义都不相同。

【红莲—高歌之势】

悠悠转动的红莲将原罪兽压制，巨龙之影随之扑出。

朝明月在地面看着高空中不断被原罪兽纠缠的身影，心中忧虑不安。

「心剑—源灭」

故西行手中长剑闪耀，一剑斩过原罪兽，直入本源的力量将原罪兽消抹，体内能量也逐渐被消耗一空。

在这一刻故西行才觉得自己也并非那么差劲，那么怎么才能成为极铠呢？

肖奈说他曾拯救过世界，蕴星河的回答也是如此，所以那是来自天道的许可，众生的意愿。

「那么。」

故西行抬剑冲向原罪兽。

「我是否也可以。」

斩过打断偷袭肖奈的一只原罪兽。

「拯救这个世界。」

肖奈感觉体内一阵虚弱，他明白这是自己能量即将耗尽的原因，虽然他全程压制着原罪兽，可他也不得不羡慕故西行那超脱阶的力量，如果自己也是，那么这些原罪兽早已被消灭。

【凋零—业火红莲】

万千红莲爆发，凋零的业火点燃所有原罪兽，巨龙之影咆哮，口中吐出炽热光柱。

随后肖奈铠甲闪过光芒，在无余力支撑，而这时剩余的原罪兽却齐齐向他扑来。

一道身影自他身边飞过，替他挡下攻击，故西行内心惆怅。

“拯救世界什么的，果然还是差点，但幸好我还能救你。”

说完一脚踢出，将他踹出战场，而咆哮的原罪兽则将愤怒发泄在他的身上。

一下，两下，三下，他被一爪拍向地面。

浑身无力间，他只感觉铠甲即将消失，而他也将陷入昏迷，只要他想的话就行，只要愿意放弃就行。

故西行看着向他冲来的原罪兽，握紧了手中的剑，至此练剑后，已过十年光阴，他从未想过放弃，那么现在也是。

抬起剑刃，格挡利爪，他再次被重重拍下，连带着控制自身的力量都没有，只能毫无抵抗的往下坠落。

面对着再次袭来的利爪，他无力的想抬起长剑，却发现这柄剑在此刻重若千钧，胸口面临重击，黑色光束命中他极速掉落的身体，手中的朝阳剑也被一击打得掉落。

眼前黑影愈加沉重，而他的耳边却传来了一道声音，或者说属于铠甲的声音。

【光暗双生—朔月双轮】

朝明月的身影从他身边飞过，手中那一黑一白的双枪射出道道光辉，被击中的原罪兽此刻身形一顿，随后一爪将朝明月拍飞。

胸口的指示灯开始跳动，朝明月明白自己的能量即将告急，但内心的情感却让她不得不做出反应。

【清辉凝月—朔月剑】

双枪化作两把短剑，左黑右白，代表着朔月的月相，也代表的光暗一体的意思，更是代表着某人对自己姐姐的情感和某人给他们的祝福。

面对再次袭来的蝼蚁，代表愤怒的原罪兽怒急，在发出一声怒吼后，握爪又张开，一道巨大爪影落下。

故西行无力的看着这一幕，内心悲愤，身体却在止不住的往下落去。

可在这时密集的人影自他身后向天空的原罪兽飞去，却以更快的速度落下，在这一刻他从未如此渴望力量。

“若我祈求天地。”

“天地是否有回应。”

“若我祈祷神明。”

“神明是否会显现。”

梦未央的声音传来，清冷却带着不可质疑。

“世间无神，只有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回望这片大地吧，这里没有神明，只有前人。”

故西行内心一愣，却从未有此刻清楚明白的知道，世上从无神明，神州之地更是如此，做常人无法做到之事才被称为神，受人尊敬才被奉为仙，而大道德者方能称为圣，而非天生强大者，面对如此危机，故西行只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抗争，既然此番天地没有拯救的必要，那就将其推翻重建。

“天地无神明，唯我众生愿。”

“心剑召来。”

背靠大地，在他身边出现两道金色身影，左边一人拿书，右边一人持剑，随着故西行伸手一抓，两道身影携带着来自历史浪潮之中无数人的意念，那由无数人抗争意志所化作的光线在他手中凝聚成一副面具。

随着他郑重的戴在脸上的那一刻，耀眼的光芒迸发，落在地面的朝阳剑飞起，在空中化作一柄巨剑，剑刃朝空，斩不义之神，净不洁天地。

原罪兽没有一丝抵抗的能力，而突然来自原罪兽本体的惊恐也在这一瞬间袭来。

故西行收剑扶起晕倒的朝明月，随后看着一瘸一拐出现在面前的肖奈。

“你知道这一脚把我踹到哪里去了吗？”

“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你丫不知道轻点，疼死我了。”

“没有下次了。”

“这还差不多，总之多谢了。”

“不客气。”

“？？？”

（初稿，未检查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