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澹台渊（1/1）

是谁？

古月半夏并不是真正的三阶强者，肉身还没有经过魔力的锤炼强化，哪怕这一剑没有命中心脏，依旧让半夏失去了战斗力，据传唯有突破到了五阶的强者，才能够在心脏被刺穿后还能在一段时间内强行发挥出完整的战力。

人类终归是凡躯，受了重伤就会死去。

利刃拔出，对方一击即退的攻击方式让半夏的反击的算盘落空。感受到浑身的力气正在消散，海水渗入伤口，强烈的刺痛感令半夏保持着清醒，本能的运用亡灵魔法遏制住生命的流逝。

还不待半夏寻找到攻击自己的身影，剑士的直觉让他凝聚出骨盾，同时抽出腰间的剑向背后格挡。

对方太快了！

水流阻碍着半夏挥剑的动作，骨盾直接被对方击碎，黑影插身而过，一道伤口从肩膀延续到腰部，如果不是及时扭动了下身体，这一击半夏已经身首异处。

海水呛入肺中，窒息感，疼痛，让半夏的手脚不听使唤，连魔力也无法完好的运行，下意识的掐了个手印，勉强着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刚刚擦身而过的黑影一个扭身再次游来，灵活敏捷的就像一条鲨鱼。

鲨鱼？不对，是一个冷峻的少年！

手持两把形状不同的短刃，一把是刀柄在中间的弯月利刃，另一把则像一个短剑，不过仍旧延伸出了半包裹着刀柄的刃口，此时，这两把武器正交叉在身前，一道魔力形成的鲨鱼轮廓包裹着少年，这也是对方行动迅速的原因。

距离迅速拉近，半夏能感受到，对方瞄准着自己的脖子，连那魔力形成的鲨鱼轮廓都张开了嘴，仿佛真正的鲨鱼要撕碎半夏的身体。

束手无策了？

千钧一发之际，半夏被拽了开来，必杀的一击落空了，就连少年也暂停了攻势，疑惑的看着正拖着半夏的腿，疯狂的向破损的洞口游去的身影。

一只，骷髅？

骷髅的速度极快，不过少年一个迟疑，就快顺着水流冲出这个城堡，但仿佛一切都是徒劳。少年短剑模样的武器泛起幽蓝的光芒，剑尖轻轻往上一提，水势瞬间发生了变化，一股上升的水流将骷髅和半夏一起冲到了洞口上方，水压将他们紧紧的贴在墙上。

骷髅身上的符文开始亮起，站立在墙面上，此刻的半夏已经昏迷过去，骷髅空洞的眼眶看向半夏，又看向笔直冲来的少年，头颅之中的灵魂之火都快烧成“？”的符号了。

只见骷髅快速的打击着半夏紧贴的墙壁两侧，一拳，一踹，墙面再次碎出一个洞口，海水瞬间将半夏卷了出去。

骷髅随后脚下着力，在符文的作用下，无视了各种压力，径直向少年冲出，张口就是一记“亡灵咆哮”，无形的声波在水底扩散，企图阻碍对方的行动。

此时的古堡仿佛终于达到了承受的极限，凭空出现的海水早已彻底灌满了城堡内的空间，强大的压力使残破的墙壁开始倒塌，海水顺势倒出，掀起海浪，不远处飘在水面的半夏再次被卷进水中，就要顺着水流冲进树林中，一根夹杂着魔力的肋骨在此时从远处飞来，刺穿半夏的右肩，将他牢牢钉在一颗古树上。

水底，一个个已经散架的骨头，顺着水势打着滚，碎成碎片的头颅，被泥沙淹没。

海水来的奇怪，去的也快。城堡倒塌了，只剩下残垣断壁，原本美观的庭院也变成一片泥泞，只剩一个穿着皮甲的少年站在其中。

“哈哈哈，渊小子，还是你厉害！快，用你那把武器再给我凝聚个身体。”半空中，一只被乌鸦双脚抓着的帽子大叫，随后扭动着挣脱鸟爪，落在少年的头上。“呀！”瞎了一只眼的夜鸦也落在被称为渊的少年肩膀上，用完好的眼睛看着他。

将弯月利刃放回臂铠，渊腾出一只手按了按夜鸦的脑袋，沿着夜鸦的瞎眼周围抚摸着，直到夜鸦不适的啄了两下手指才停止，夜鸦是他的宠物，拥有着些许龙的血脉，可以使用一双眼睛影响人的精神。

“等回海里。”渊回复道，与冷酷的外表不同，声音却出奇的温柔。

渊，持有九十九魔器之一的“鲛齿”。原本只是东海的一个孤儿，某天被一对澹台家的夫妻收养，取名澹台渊，正当渊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时，返回北原的航线上却被沧齿鲨攻击，接下来的发展就像主角模板一样。

渊在澹台夫妻的保护下侥幸存活，在沧齿鲨的胃里发现了自称巴沙的海盗帽子，在他的指点下继续修炼，并找到了“鲛齿”——某个不知名强者被吞后留下的遗物。

这个时代人类的修炼极限是五阶，魔器能让人瞬间达到五阶，甚至拥有六阶的力量，但魔兽可没有这个限制，存活了不知道多久的沧齿鲨，实力远远超出六阶。

尽管如此，渊还是开始了一段传奇的复仇。沧齿鲨斩断了渊美好的未来，夺走了他的一切，渊便让他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深海龙鱼、海蜘蛛，海妖，美杜莎.....，随着每一次历练，渊和“鲛齿”的联系越来越紧密，最终完成心愿，还在巴沙的指点下，利用古老的炼金魔法，将沧齿鲨的力量封印在自己的血脉之中。

巴沙的来历成迷，拥有灵智却不是九十九魔器之一，拥有丰富的知识却毫无战斗能力，同时又看不上九十九魔器，认为他们只是负责战斗的工具，直到渊用鲛齿的力量将海水凝聚成三阶顶级的身躯交给巴沙使用之后，真香。

漫长的共同作战，巴沙认可了渊为主人，唯一的条件就是答应过前主人照顾他的族人，希望渊能代为实现，自此，一个大海盗在东海横空出世，并与玛格丽特家族达成合作。

“也妥，这次之后我和前主人也算两清了。果然最后一次都会出现意外是定律！这些人又不像他们的祖先当海盗那样还需要四处劫掠，在陆地做生意都能遇到这么多敌人，果然人类还是太复杂了。”巴沙嘟嘟囔囔。

人类的复杂是他捉摸不透的。拥有身躯以后，尽管模拟前任主人的行为方式，依旧有时候没搞懂这么做的意义。

“我们找个城市居住吧，我想看看这个时代的书，看看快一百年了，发展成什么样了。”

“好，你先躲起来。”澹台渊将巴沙从头上摘下，放在夜鸦身前，双眼直盯着空地某处，沙土飞扬，一道人夹着两个身影一跃而出，正是萨卡三人，海水汹涌而出那一刻，奥哈德用土墙形成了一个龟壳，这才避免三人被冲进树林里。。

“呀~。”夜鸦再次抓起海盗帽飞向树林，萨卡吐了吐嘴中的沙子，警惕的看了眼陌生的澹台渊，在他印象里，海盗没有这么年轻的人。

“那...是，子爵大人！”顺着奥哈德的目光，萨卡发现了被钉在古树上的古月半夏，心下明悟，往前走几步，将二人护在身后，魔力注入，光剑亮出利刃。

被唤醒并安排跟随半夏时，灵告诉已经失去关于自己身份记忆的萨卡，如果死亡，便意味着他的命该如此。他的潜力和价值比不上木简积累的其他底蕴，如果不能提升自己的实力，就此结束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可是蝼蚁尚且贪生，何况能创造奇迹的人类。

“我会死，但死的不会只有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