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争执斗殴(1/1)
“先生准备如何让那些势力注意到我们?”
“自然得‘不小心’让他们看见我们的本事才行。”
“不小心?”
“这可就要靠若水公子你了。”
“哦?怎么说?”
“呵,会演戏吗?”
“……???”沈若水有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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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以战闻名的西元,夜市也是极富美感与风情的,更何况几年一度的试战会在即,大量慕名而来的人涌入这小城。有跃跃欲试、想要一战成名的,有陪同亲友来走这一遭的,也有单纯来此凑热闹的,使得往来之人络绎不绝。
虽然几日后这小城里的大多数人之间便要刀剑相向,争个你死我活了,但人们的脸上依旧笑颜灿烂。
只是那些潜藏在表皮之下的危险与疯狂,鲜有人能看透罢了。
路长槐与沈若水并肩行走在街上,在客栈中取下的斗笠已经重新戴回了头上,衬着这光影交错、热闹喧嚣的夜市,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这奇异的组合,早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他们一边不动声色的继续忙活着自己的事,一边把耳朵都竖了起来,眼睛也有意无意的瞄向他们那里。
“哇,好热闹啊!!兄长,听说这里过几天有试战会,不如我们在此多玩儿几天吧?”沈若水“活泼愉悦”的声音从斗笠下传来,不大,在此等喧闹环境中,勉强够让二人周围的几人听见。
路长槐轻咳了一声,好险绷住了自己的表情,一张脸藏在斗笠下憋得都快扭曲了,这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在旁人看来,便是这个“兄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略显担忧道:“阿弟,你已经出来很长时间了,还是尽早回去吧,伯父伯母他们定然很担心你的安危。”
沈若水听闻此言显得有些许不开心,他冷哼一声,略带抱怨的嚷嚷道:“哎呀兄长你都念叨一路了,我耳朵都快听出老茧了!我好不容易才溜出家来和你一同四处闯荡,这还没闯出个名头呢,我才不回去!”
不见其面,光闻此声,世家公子哥的骄纵感那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有八卦?周围的人下意识将声音略微放小,耳朵竖的更高了。
“我只是出来游历,本也不打算参加这什么试战会,更不会让你去做这些危险的事,你别闹了!”这些话似乎是说了很多遍了,路长槐的语气听起来已有些愠怒,尽管他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耳尖的人听了去。
说完,不待沈若水接话,他上前直接抓起自己这便宜弟弟的手腕,便要往客栈方向去,看这架势,是打算强行将人带走了。
“不能让你再任性下去了,明天一大早我就送你离开!”
沈若水猝不及防被拉了一个踉跄,他在心中暗骂路长槐竟然真使上了大力气,一边豁出了自己的脸面,尽力跟上这场表演。
于是暗戳戳注意这边的人便看到,被拉着的弟弟似乎极其不愿,一直在挣扎吵闹,而哥哥却铁了心,任他怎么叫喊也不松手,势必要将他带回去。弟弟急了,一个大力推攘甩手,竟真挣开了哥哥,将哥哥的斗笠打落在地也毫不关心。
“就不回去,不要你管我!”沈若水急蹬蹬往后退几步,大喊了一声后看也不看自己“兄长”的脸色,转身便跑进了人群中,被人海淹没,不见踪影。
路长槐掩藏在斗笠下的脸,就这么被自己的“弟弟”给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人群先是隐晦地有惊叹之声,而后各种目光落在他身上细细打量,最终变成了不屑。
什么呀,竟然是一个看起来风一吹就倒了的病秧子?就算长得再好看,也改变不了他病怏怏的事实,这样的人,刚刚那弟弟竟然还想让他参加试战会,扬名天下?
这是看不起谁呢?
一时间,西元国人骨子里对弱者的排斥涌现上来。
路长槐好似并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看他的眼神的异常,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皱着眉头将掉落在地的斗笠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尘土,情绪低迷的转身朝着沈若水方才跑掉的方向去了。
嘿嘿,该去找那个便宜弟弟了,演戏得演全套啊。
人群密集,路长槐“焦急”地找来找去,却连沈若水的影子都没看到,他正待换个方向继续寻找,突然旁边的人群格外拥挤起来,朝着他的方向涌了过来,期间甚至差点踩到他的鞋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路长槐“不想”招惹麻烦,于是蹙着眉头不耐烦地往一旁避让,就这样,他硬生生被人群挤入了一个狭窄的小巷中。
他站在小巷中,略感“头痛”的看着街道上的人山人海,深吸一口气,正待重新挤出去,几堵人墙却立在了小巷口,双手环胸,嚣张的挡在他面前。
路长槐默默看了他们两眼,侧身打算绕过他们,那几人身后又冒出来几个大汉,堵住了剩余的出口。
“小子,你这弱不经风的病秧子,也敢出门游历?不怕被啃得骨头都不剩呀?”
大汉的嗓门很大,他这话以说出口,他的同伴们都大笑起来,充满了嘲讽意味。
“这样吧小子,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想杀人,你只要把你的钱财和你手上那柄剑给我,我们就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国风使然,这样的事在西元国时有发生,早已是家常便饭,巷外有路人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也只是瞄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弱小者,在西元国不配生存。
“让开。”路长槐紧了紧手中的剑,冰冷而没有波澜的声音,使这七月间的小巷里都充满了寒意。
几位大汉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有一瞬间竟然被他们眼中病秧子的声音,吓得心里有些发憷。
“臭小子!”带头大汉深觉自己丢了面子,顿时恼羞成怒,扬起沙包大的拳头便冲了上去。
小弟们丝毫不讲武德,哇哇地叫着也一同往前冲。
路长槐隐藏在斗笠下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嘴角勾起了讥讽的弧度。他甚至没有移动一步,没有拔出长剑,只是站在原地,冲上来的几个大汉在靠近他身旁时,便“轰”地一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飞了出去,瘫倒在地上细细呻吟,难以动弹。
路长槐掸了掸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看也不看地上那一滩人形生物,淡定地绕过他们,走出了小巷。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小巷外的人似乎少了些许,不似方才那般拥挤了。路长槐轻而易举的便离开了这条长街,继续前往其它方向,去寻找自己那任性的“弟弟”。
不知过了多久,“心急如焚”地找寻了大半个小城的路长槐,正拖着疲惫的身躯准备前往下一个地方,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急切而恐惧:
“兄长!”
来了。路长槐低垂的双眼掀起,眼中寒光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