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玩脱了吗(1/1)
“我怎么了?”路长槐慢条斯理的伸手在鼻翼前删了删,似乎那黑气是什么不堪作呕的东西。
“……这……这不可能!你到底是什么人?!”黑袍人竭力想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惊骇,但他那战栗的声音却将他的恐惧暴露无遗。
黑袍人在黑雾的包裹下身形有些晃动,自认为自己做的很隐蔽,瞅那挪动方向,八成是要往门外跑。
……这位大哥你当他瞎吗?
“我是你二大爷。”路长槐感到无语但还是敷衍的应答着。
他已经将自己的特殊都暴露在黑袍人眼皮底下了,怎么可能会让黑袍人安全离开,此时他更在意的是褚羲禾那家伙躲哪里去了?别等他正在解决这个黑袍人呢,他突然跳出来整他个措手不及。
因此,他不动声色的假装没看到黑袍人的小动作,跟他一来一往的进行没营养的对话,实则暗暗发散感知,一点一点的感受着褚羲禾的位置。
竟然真不在这附近?
这可真是稀奇了啊……路长槐表示不相信!!!
褚羲禾那丫的绝对现在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憋着坏呢,只是不知因何现在还没有出现在周围。
路长槐正细细分析着褚羲禾的计划,突然,在他的感知里,褚羲禾真的正在鬼鬼祟祟且速度不慢的向这个方向靠近。
好家伙,看样子这是去了什么地方才赶过来啊,手上还紧紧握着一样东西,看起来有点眼熟……
卧槽,“一次”剑!!
而对面听了路长槐这句“我是你二大爷”的黑袍人气得七窍生烟,环绕的黑雾翻涌得更加欢快了,但路长槐虽没动用灵力,本身肉身的奇异之处,却让黑袍人丝毫不敢再随意乱丢小黑雾,怕自己也像方才那团小黑雾一样灰飞烟灭了。
路长槐正了正神色,看了眼正在无能狂怒的黑袍人,心中迅速有了打算。
褚羲禾的计划很明显,借黑袍人的危机,想逼他动用灵力,再次触发“一次”剑的反应,来证实他跟“一次”剑之间确实有着某种联系。
而一面不想自己真的出事,一面又想证实自己的猜想,所以亲自躲在暗处打算保护路长槐,他也相信自己能保护得了路长槐,这就是他放任这场危机的底气。
好吧,明明拿鬼气没有办法,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可以保护自己,真是天真又执拗的一个娃(作者的话:这叫持续性犯病,间歇性犯蠢),这次正好也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是超脱常理生物的存在。
黑袍人必须死,但他也不想就这么直白的在褚羲禾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被眼前这个玩意儿暴露了自己,那岂不是显得他很没面儿?所以褚羲禾这波拿来了“一次”剑,反而成了好事。
虽然必定会让褚羲禾更怀疑他,但他也绝对拿不出任何证据。
这样想着,路长槐看着对面在逃跑边缘疯狂试探的黑袍人,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奇怪,他明明不是人,为什么也感觉背后一股凉风,汗毛直竖?黑袍人表示自己承受不起这波笑容冲击,正欲再嘴强一波,却见路长槐猛地向他逼近,眨眼间已经拉近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距离。
触之可及。
黑袍人一惊,吓得下意识就是一团黑雾狠狠砸了过去。
在路长槐的感知里,确保褚羲禾已经靠近战场,马上就能够瞅到房间里的战况了后,他才迅速靠近黑袍人,见黑袍人果然慌乱之中攻击了自己,他得逞的轻声嗤笑。
冰冷锐利的目光最后再施舍给了黑袍人一眼,而后他好似受了什么重击,双眼一闭倒了下去。
“???”黑袍人缓缓抬起自己的手瞅了眼,暗想自己这是翻身了?他突然变厉害了?还是说此人只是个纸老虎?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当然不知道,死亡已经锁定了他。
路长槐自然不可能真的被黑袍人一击重伤,此时的他装着晕,正在默默观察褚羲禾和“一次”剑的一举一动。
由于已经与他处于一个很近的距离,不需要灵力催动,“一次”剑也感应到了他,眼瞅着它要开始剧烈抖动抽羊癫疯了,路长槐预判了它的反应,提前在脑子里传递了命令过去:
【“给老子安分点!”】
【“……主人主人!主人!”】“一次”剑愣了愣,稳住了自己,听话的没有抽抽,而后立马愉快地回应路长槐。
他是路长槐的剑,只要路长槐愿意,他们可以一定距离内在脑海里自由沟通。
虽然这傻剑只会喊“主人”……
不过好在路长槐能从它喊“主人”的不同频率中,感受到不同的情绪。
路长槐如果能动弹,一定会头疼的扶着额头,有一柄重复着喊自己“主人”的话唠剑,这种痛除了他没人知道。
【“看到我面前这个黑不溜秋的家伙没?戳他。”】
“一次”剑不会说别的话,但它听得懂命令。
于是在褚羲禾见路长槐都倒下了“一次”剑也没反应,正惊慌失措不敢置信时,一声尖锐的利剑出鞘声拉回了他的神智。
他做不出别的反应,只能愣愣的看着一切发生。
屋内,黑袍人正得意忘形,记吃不记打的上前准备给路长槐补上一击,却听得外面一声剑鸣,他下意识回身,眼前一闪,一个泛着寒光的东西穿胸而过,深深地扎入了他身后的地面。
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东西,便化作一团黑雾,不甘心地挣扎扭曲了一番,最后“啵”的一下灰飞烟灭。
“一次”剑扎在地上没有动静,好似它只是作为救世主,出场解决了一个不该存在于世间的魑魅魍魉,周围别的一切人和事都与他无关。
只有躺在地面上的路长槐知道“一次”剑的心情。
【“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
【“……”】路长槐无语。
【“知道你开心,你很棒,做的很不错,好了可以安静了!”】
“一次”剑立马听话的闭了嘴。
路长槐终于舒了口气。这傻剑,闹腾得他都快绷不住自己的表情了,等会儿到了最关键的和褚羲禾飙戏阶段,自己没接住戏怎么办!
此时,屋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一个高高手脚步声如此凌乱清晰,足以见得这脚步声的主人是何等慌乱。
褚羲禾运着轻功赶到屋内,只见一柄寒剑深入地里,旁边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美男子。
不论是那把剑,还是地上的人,都有点过于安静了,静得褚羲禾心里一阵阵发冷。
他不会……玩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