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开端（1/1）

“等等，本宫要先看下知颐的信。”

她先行拆开秦知颐的信，垂眸看起来，信中写道最近冰糖红豆枣汤的反响很好，很多人从只喝黎檬子水变成了两者都喝。

熟杏饮和柑橘茶还是一如既往地受到女人与孩子欢迎。

还写秦霁川自己也做了熟杏饮却忘了放蜂蜜，端给秦老爷喝，那股酸涩的味道把秦老爷酸得直呼五脏六腑都在翻滚。

所幸事后又加了蜂蜜给秦夫人和她喝，只不过配料比例还是没有控制好，只能说多了点甜味。

信的最后，秦知颐发出了一句“哥哥除了有武力以外一无是处”的感叹。

楚执素阅完信也给她回信，把今日发生的事简略说了一遍，顺便附和着她点了秦霁川几句。

正在秦家马圈上赏星星的秦霁川忽然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奇怪道：“……谁在背后说小爷坏话？”

楚执素封完信，这才看到一旁等待已久的裴玄柳。

“主人，”裴玄柳顺从地跪在她的身边，“您终于有空了吗？”

不等楚执素回话，他悄悄地用膝盖挪到了楚执素的腿边，然后头一歪靠在了她的腿上。

楚执素瞥他一眼，移开了腿。

裴玄柳原本正舒舒服服地枕着，蓦地头下空了一块，他抬起头，又挪过来靠了上去。

“裴玄柳，”楚执素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要是想睡觉回你自己的地方睡去。”

“奴只是想多陪陪主人。”裴玄柳被她呵斥之下，面上反而有些委屈。

他直起身来，伸手揽起楚执素的腰和腿，楚执素只感到眼前一晃，下一瞬间已然变成了她坐在了他的身上。

裴玄柳紧紧地抱着她，眷恋地蹭着她的发丝，“主人，你为何总是对奴这么冷淡呢？”

楚执素推了推他，发现推不动。

“本宫不对你冷淡，难道要对你热情似火，说本宫爱你吗？”她被他这个问题逗笑了，历经往昔诸多纠葛，她对于裴玄柳这个人已然生不出半分情感来。

且不提他对她做过的那些疯狂的事迹，光是作为一个喜欢自命卑贱又总是以下犯上的仆从来说，他就是不合格的。

裴玄柳可以是她的夫子，可以是合作对象，可以是一把刀，也可以是与她相互进行身体慰藉的对象，却唯独不可以是心上人。

“奴不敢奢求。”

他低下头来，双手如同珍宝一般捧住楚执素的面颊，随后与她吻在了一起。

在这辈子二人数不清的拥吻里，楚执素再也没有主动过一次，硬是把一开始有些笨拙的裴玄柳吻技练得逐渐炉火纯青。

在他与她缠绵之时，她选择乐在其中地沉沦下去，然而一旦唇分，她就会恢复成冷淡的样子。

“主人，您看这个。”

一番春风化雨般的攻势之后，裴玄柳解开了衣领，露出之前的“枯骨生花”来。

那个伤口已经愈合好了，疤痕里新生的肉芽围着那圈伤口而长，竟真如同一朵花的形状。

“奴说过，来日一定会让您瞧瞧，所以每天都在观察它的长势，”裴玄柳触了触那个伤口，“因为，这是主人留下的，独属于奴的印记。”

他与她四目相对之时，楚执素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再度看到了渴望。

只是与那种霸道的占有渴望不同，而是希望她来满足他的、依恋不已的渴望。

“原来，是这样……”

楚执素了然地笑了笑，伸出手来，落在了他的头上抚了抚。

“本宫没有驯狗的癖好，遇到疯狗必然杀之，你这般乖顺的，才能让本宫觉得有驯服的价值。”

裴玄柳享受着她的抚摸。

“本宫听从了你所说的，杀了一条疯狗，”楚执素慢悠悠地说道，“一击毙命。”

裴玄柳睁开眼，眼神顿时狂热了起来，透过他的瞳孔里，楚执素看到了倒映于里的少女冷淡如刀的神色。

“对，就像是这样，杀掉那些威胁到您的人！”

“您不会也像那些善良仁慈的，天神在世的人们那样，对此产生什么负罪感和自责感吧？”

楚执素嫣然一笑，“……怎么会？”

月色冷寂凄清，一阵夜风拂过，烛火萦萦，楚执素的面容半张为火光所照，半张隐没在黑暗里。

“从心底里，感觉好愉快呢。”

……

“执素，听说你亲、亲手处置了一个流氓？”

与秦知颐在鸣玉楼会面后，她一开口就是担忧道，“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清凉斋的背后不但是公主，而且公主打死了西街有名的地痞流氓。”

“是的。”

当然这些舆论背后的推手也是楚执素，她痛快地应下了。

以夜访丞相、杖杀王虎为开端，她楚执素将正式在朝野与民间登场，宣示自己的身份，以及逐步揭露不可告人的野心。

“你暴露身份真的没有问题吗？”

对于杖杀王虎，秦知颐也将此事与秦霁川说了，听闻了王虎的种种事迹和衙门言语，秦霁川对此拍手叫好，直呼楚执素女侠。

而秦知颐关注的重点却在王虎意欲轻薄楚执素上，因是自己也经历过轻薄未遂，深深理解女子面临的处境不易，对此深恶痛绝，暗道王虎该死。

见秦知颐丝毫不提王虎的事，反而更关心她暴露身份的问题，楚执素细细一想便明白了，心下将秦知颐放到了“明事理”里。

“无妨，我自有考量。”

秦知颐想了想又问道：“听说霜天楼那位也在场，王虎还是她制服的？”

得到了楚执素肯定的答复，秦知颐也惊讶地张大了嘴，看着她与秦霁川惊讶起来一模一样的神态表情，楚执素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南煜竟有这般奇女子……！”秦知颐双拳握住抵在下巴期待道，“那她下次还会来吗，我可以见见她吗？”

“应该吧，如果她来了，我们就一起喝茶说说话。”楚执素笑了笑，随后又道，“对了知颐，关于清凉斋的事，我有了另外一个想法，你要不要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