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1/1）
“这么方便？”
方阳将“镜头”视角挪到一旁的无人处，确保不会看到对方的隐私后，这才准备测试一下全新的自由视角的极限。
不过就在这时，眼前的画面有了新变化。
一周前，那幅模糊的黑白画面，再度浮现。
紧接着，这幅黑白的画面迅速变得清晰起来，色彩也由黑白变回正常。
随着这个过程，画面上的情景出现了细微的改变。
地点、人物仍旧跟之前一样，但具体情形却从房梁上的神秘人试图偷袭女子，变为女子未卜先知一般，抢先开枪干掉偷袭者的那一幕！
这个有趣的变动，引起了方阳的注意。
由于前后两幅画面的关联足够浅显直白，方阳稍加推测，便猜到了可能的真相。
——正如自己先前猜测的那样，黑白画面是古镜预测到的未来。收到自己的提示后，女子有所防备，成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至于究竟是不是这样，待会只需要稍加试探便能得知。
片刻后，在方阳初步熟悉了全新的自由视角时，那位年轻女子也洗浴完毕，准备休息。
见时机差不多了，方阳这才传递出主动显形的念头。
几乎是同时。
远在神都天京的燕婉清，发现自己眼前亮起了湛蓝色的星光。
随即，星光便凝聚为半透明的虚幻镜面。
但燕婉清可以确定，她前方的空气中没有任何存在。
那虚幻的镜面，赫然是直接出现于自己的视野中，哪怕闭上双眼也能清晰看到！
瞬间的慌乱后，燕婉清镇定了下来。
她鼓起勇气，试探说道：“是先前那位存在吗？”
只听过一次、但却让燕婉清印象极为深刻的声音，再次从镜中传来：“不错，看来我给予的启示没有白费。”
回想起不久前经历的惊险一幕，燕婉清心里不由多了几分感激。
她郑重的说：“若没有那份启示，我恐怕无法度过那次危机，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
果然！
之前的猜测，算是被彻底证实了。
方阳心中底气顿时足了很多，想了想，说：“无需感谢，这是命运的馈赠。”
没办法，隔着不知道多远的距离，就算对方想给予回报，方阳也收不到，何况他也完全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所以只好故作大度了。
但这很有神棍味道的话，听在燕婉清心中，却给了她更多的悸动。
命运的馈赠……吗？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迟疑了一下，燕婉清主动问道：“袭击我的那位神秘修士，掌握的道途很是罕见，似乎跟我先前我追查的那起案子有一定的关联。您给出的启示，是希望我顺着这起案子继续追查下去，调查清楚背后的真相吗？”
她思来想去，觉得镜中存在能找上自己的最可能理由，莫过于此了。
不，你想多了。
方阳心道，不管你信不信，镜子对面的菜鸟找上你，真的只是随意一选，根本没有任何深意。
但这话没法说啊！
他稍作权衡，决定临机应变，顺着对方的话说信口胡编道：“……那只是一个庞大计划中微不足道的一环，以你现在的实力，最好不要深入调查，那将非常危险。至于我给你启示的真正用意，日后你自然会知道。”
但很明显，燕婉清误会了什么。
不要深入调查？
意思就是谨慎些的话，还是可以稍微追查一下的？
燕婉清记下神秘存在的叮嘱，正色答应下来。
“谨记，天机不可泄露！”
方阳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但碍于“身份”，不便直接开口要求对方保密，于是眼珠一转，扯出了这个万金油理由。
但他没想的是，燕婉清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这是……对自己那天前往镇抚司衙门总部、尝试驱邪行为的敲打？
祂知道，祂什么都知道！
也是，虽说那道佛光对这等存在毫无意义，但这种行为本身，就足以称得上不敬、甚至亵渎了。
她立刻低下头，诚惶诚恐的说：“小女子知错了，发现您不许泄露秘密后，仍旧尝试了其他驱邪手段。还请您宽宏大量，莫要与小女子的冒犯和浅薄计较！”
什么？
已经尝试过了其他驱邪手段？什么手段？
方阳顿时有点心虚，不过随即他就注意到，燕婉清提到的“您不许泄露秘密”。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青铜镜、亦或镜中世界的力量，自带某种程度的保密效果，不许外泄？
还有，先前自称我，现在害怕了，就改口称“小女子”了是吧。
看来自己误打误撞给予的警示，还真是及时。
他哼了一声，道：“下不为例！”
带着重叠回声般的警告消失后，虚幻的镜面和涟漪也随之消失了。
耐心等待片刻，确认那位神秘存在应该离开了，燕婉清紧绷的身体这才稍稍放松下来，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万幸！
那位存在还算仁慈，仅仅只是敲打了自己，没真个计较。
而且借这次交流，好歹弄明白了对方想要自己做什么，哪怕只了解一点，也比先前一无所知强。
“对了，忘了一件事！”
想起什么的燕婉清忽然有点懊恼。
在祂给予的启示被证实后，她就想过万一再次遇到，一定要找机会询问镜中存在的名讳。哪怕是虚假的尊名，说不定也能借此查到些什么。
但没想到，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便打乱了她的节奏。
等重新想起时，对方已经消失了，没给她机会。
看来只好另寻机会了。
“下不为例啊……以后若想再做些尝试，一定要小心了。”
她在心里这样提醒自己道。
………
“带我穿越而来的青铜镜，很可能真的有未卜先知、预测天机之能！”
中断了跟女子的联系后，方阳心情有些激动。
既然能预测到那女子一周后经历的致命危险，那青铜镜能否预测自己的未来？
倘若真能，那这件宝物能给自己的帮助可就太大了！
只是，从目前来看，自己需要进入镜中世界，借助镜中的通道跟目标建立联系，才能借机窥视到对方的未来画面，而且还不是每次都有。
可问题是，我该如何跟自己建立联系呢？
又或者，青铜镜只能看别人的命运，没法看自己的命运？
方阳将意识中的青铜镜翻来覆去的打量、尝试，也没发现任何端倪。
“暂时还搞不懂……不过这事倒也不急于一时，可以慢慢摸索。”
方阳的内心还是很淡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