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匡扶正义 11（1/1）

当人们开始相信事物真相时，说明真相已经不远。

当人们跨进黑暗沼泽时，黑暗的另一头永远都是黑暗。

房间里，父亲叹着气躺在一边。母亲关心的问道：“刚没事吧？”

父亲：“现在倒是没事，可谁又知道以后呢？”

母亲：“现在我们卡里已经没钱了，上哪去找钱给他们啊？

父亲翻来覆去始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母亲则一脸担忧今后的日子。

房间里的咳嗽声响起，老奶奶有气无力的叫喊着。

“来人啊，来人啊。”

母亲起身小声嘀咕道：“肯定又饿了。”

父亲没好气说：“这老太太白天的时候嘴巴叭叭的怪精神的，一到晚上就变了个样。”

母亲边起床边说道：“老人就是这样。”

坐在窗前的沈芯慧，看着巷子口的路灯，听着巷子里的狗吠。

有时候沈芯慧也讨厌这周边的环境，讨厌这贫苦的生活，讨厌着一切属于自己的生活，但又没办法改变这一切。很多人说读书是走出贫穷唯一的出路，但事实真的如此吗？或许只是让你比普通人多一个选择，可这一个选择又是如此的渺茫。

一直坚信好人有好报，一直保持着乐于助人的信仰，可最后换来的是不该有的报应。

沈芯慧一直在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还会不会去扶老奶奶？她会不会视而不见？在她的心里一直没有答案，也许她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又或许后悔自己多管闲事。不管怎样，这样的结果一定不会是自己想要的。

半月型的月亮横挂在半空，仿佛像一张笑脸为沈芯慧加油打气着。

不知不觉一滴泪水掉落了下来，听着厨房里的动静，她知道又是自己的母亲为自己扛下了所有。

房间里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父亲：“我感觉也饿了。”

母亲：“那你就自己去弄吃的。”

父亲：“你就不能为了我去弄点东西吃吗？”

母亲：“刚老太太吃剩半碗粥你要吗？”

父亲不再说话，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曾经我一直以为任何事情的背后都会有因果轮回，一直相信着好人有福报，就算没有福报人生也不会太惨，直到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我重新定义了好人有好报的说法，让我萌生了黑化的想法。

熟悉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墙角，全身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父亲咬着牙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痕，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内心平静。

鲜血直流，父亲努力擦拭也无济于事。

父亲双手抱着头，害怕被路过的行人看见，害怕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暴露在大众的视野。

母亲像往常一样在厨房里忙着做饭，老奶奶看着电视乐在其中，电视里播放着各个地方旅游的画面。

沈芯慧放下书包，望向四周。说道：“爸不在家吗？”

母亲边做饭边附和道：“今天你爸都没回来过，打个电话问问。”

老奶奶关掉了电视，开口说道：“说不定又在外面抽烟呢。”

沈芯慧：“我爸从不抽烟。”

老奶奶：“那就是在抽寂寞。”

沈芯慧：“他可能有事耽误了，我打个电话问问。”

老奶奶：“多麻烦啊，推我出去转转就能碰到他了。”

沈芯慧没有说话，拿起手机准备拨打电话时。

门外出现了父亲的身影，霞光照射的影子折射在屋内，显的高岸伟大。

母亲端着菜上了桌，冲着门外的父亲喊道：“你去哪了？快进来吃饭。”

沈芯慧放下了手机，搀扶着老奶奶坐上了轮椅往餐桌方向推去。

推到一半，老奶奶卡住了轮子，自己转头看向了门外，对着身影问道：“疼吗？”

母女俩同时望向了门外的身影。

下一秒，身影渐渐消失，霞光缓缓褪去。

下一秒，父亲瘫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刚开始的坚持。

母亲红着眼为父亲擦拭着伤口，父亲忍着疼痛假装坚强。

沈芯慧在一旁默默站着，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不敢说半句话。

母亲：“疼吗？”

父亲：“能不疼嘛，这块皮都掉了，还有还有头都起了个包。”

母亲：“谁打的？”

父亲：“你这不明知故问嘛？还能有谁会这么歹毒。”

老奶奶咳嗽了几声。说道：“菜都凉了。”

此时的父亲满脸愤怒，指着老奶奶吼道：“我们家上辈子欠你的，照顾你还要挨打。”

老奶奶冷笑一声说道：“你们上辈子不是欠我的，是欠她的。” 说完，眼神就看向了沈芯慧。

沈芯慧一时不知所措，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父亲突然起身冲向了老奶奶，一直压抑在心里的怒火要爆发出来了，他不想再忍受这样的委屈，不想再忍受这样的耻辱。哪怕动作过大扯着伤口痛，哪怕这样对待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哪怕自己是在赎罪。

仿佛像世界静止一般，整个空间都安静了。

下一秒，轮椅车侧翻在了地上。

下一秒，老奶奶瘫倒在了地上。

母女俩同时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不敢相信父亲刚才的举动。

还没等众人反应，父亲再次开口吼道，这次的矛头将不再只是老奶奶这一边。

“一边要照顾老的，一边要顾及小的，老的吃喝比我们一家人吃的都要好，小的读书花的钱比我们一家人都要多。老太太你说的没错，我们上辈子就是欠她的，一人犯错全家人替她善后。你们一家人都是恶魔，老的是，小的也是，蛮不讲理，都是地痞流氓。”

老奶奶倒在地上，没有人上去搀扶，或许所有人都幻想着这是时光倒流。

母亲踏出左脚向前，身体有些倾斜站立不稳，父亲上前搀扶。

父亲：“这就是每夜每晚的照顾你，人都要垮了，我们这个家就要垮了。” 说完，眼神又看向了沈芯慧继续说道：“祸是你闯的，锅却要我们帮你背，你知不知道你妈每晚要起来多少趟照顾那老家伙，你知不知道你妈的身体就要累垮了。”

沈芯慧流着泪，抽触着。她看向老奶奶，就像看着恶魔一般，是她把自己家人的血给吸干了。

沈芯慧缓慢的向老奶奶的方向走去，双手握紧双拳，此时在她心里有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母亲看着沈芯慧的眼神连忙摇头，嘴上说着不要。

父亲这时心里也有些紧张，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沈芯慧的这种眼睛。

一阵雷电轰鸣声响彻了整个天空，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