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可辱我不可辱我友,约战桃花林(1/1)
接下来的日子,阿飞一见到熊家兄弟就跑,但是却回家偷偷在练习自己自创的一套王霸拳。
何谓王霸拳,其实就是王八拳,乱拳打死老师傅。
自己凭借走位和身法,想打一个人很是容易,想打他们兄弟俩还是有距离的。
但还没等他练好王八拳,熊家兄弟就已经按耐不住了。
这天熊家兄弟依然追不上人如其名的阿飞,只能恨恨的看着他的背影吃土。
“熊大,这天天的!净跟这小子屁股后面吃土了。咱们得想个办法!不然在学堂,哪里还有咱们兄弟的地方!”
“那怎么办?阿爹不想插手小孩子的事情,而且他近几日也不偷鸡了,不然哪里轮得到他放肆。”
“熊大,我看那金碗跟他关系不错,那个胆小如鼠的家伙,竟然还敢天天给他带羊奶,巴结他!”
熊大一听,当即不大的眼睛都睁圆了。
“这小子活的不耐烦了!不知道这里谁说了算!走!打不了他玉雪飞,我还揍不了一个杜金碗了!”
今天金碗正把吃完的碗筷收进饭筐就见往日里去追阿飞的熊家兄弟站在门口。
逆着光,这两人因为家里父亲是猎户,虽八九岁,已经是块头很大,熊大壮的像是一头小牛崽,熊二壮则壮,有几分虚胖。平日里,就是十二岁的孩子,不敢跟他们两个抗衡。
“杜金碗,你出来一下。”
不能在打架的时候把学案和笔墨弄坏了,这是学堂里孩子打架的共识。
其他几个没回家的孩子,害怕的连吃饭的声音都不敢发出,全都或多或少的盯着金碗。
金碗两股战战,几欲先走。被吓得在原地不敢动弹。
熊二见他这个样子,一把把他拉出来。
带到桃林的深处,有些胆大的孩子,三五个,也追到学堂外,跟他们隔着两棵树的距离,开始看热闹。
金碗七岁比熊大小两岁,却要矮上一头,熊大一把揪过他的头发,疼得金碗次牙咧嘴。
“就是你小子,天天巴结那野种?”
金碗疼的想要反抗,却被熊大用另一只手抓住双手,熊二一巴掌甩过去:“平时见你挺安分的!没想到你还是欠揍!”
阿飞是个挨揍习惯了的,但是金碗家里知道他像女孩子一样眼皮子浅,所以从来没有动手打过他。
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涌出来。围观的孩子都表情扭曲,好像自己也挨打了似得,捂着眼睛从指头缝隙里看。
“哭!还敢哭!”熊二用膝盖猛得顶向他的腹部!金碗刚吃的饭当即吐了出来,熊二一脸怒气的看着自己新扯的锦布衣裳,又是一巴掌:“贱种!”
但是这巴掌还没落下去,他就被一阵风给撞倒了。
“你们骂我打我辱我,我不会说什么,你们竟然打无辜的人!我忍不了了!”那不是一阵风,是飞冲过来的阿飞!
熊大一把甩开禁锢住的金碗,扬起拳头:“你个就知道逃跑的懦夫!要不是打不到你,我们也不会打他,无辜?敢接近你,就不无辜!打的就是你!”
阿飞看准位置,飞快的闪开,躲过这一拳。
“你们不就仗着自己年纪大一些,吃得胖一些,就欺负其他人!别以为我不知道,整个学堂就没有没被你们揍过的!打不到我就耍一些小手段,偷我墨石,毁我毛笔!那日我吃砚台,也是你二人逼迫于我!你们真该死啊!”
围观的小孩们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阿飞一直跟他们作对,还以为真就是口角和偷笔的小事,没想到他们还害他重病差点死去!
再联想自己或多或少的受到他们的威胁和压迫。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瘦弱孩子,当即忍不下了,转身奔跑:“我去找夫子。”
平日里大家都遵循小孩的事归小孩,大人的事归大人、
最鄙视的行为就是告状,但是今天围观的小孩都没有不赞同的。
熊大和刚站起来的熊二懵了!
你说我骂你嘲笑你,我承认,可这不是我们的日常吗?
也没见其他人那么多事儿啊!我们偷你笔也是因为你先偷我家的鸡啊!
我们是横了些,但是也没有把学堂里的人都打一遍啊!
也就打了七八个人而已!打了他们也没其他人敢跟我们对着干了!
但是你说吃砚台是我们威胁逼迫你的!那不是你自己傻你自己吃的啊!谁没事看你吃砚台啊!
兄弟俩对视一眼,同时开始出击,玉雪飞左右走位,还是避免不了的挨了三拳两脚。
他们一见能打到他了,顿时更加兴奋,拳头如同雨点,而他就是其中穿行的雨燕,速度虽然快,但总会沾上雨点。
虽然他也时不时的出手给他们一下,但是他们皮糙肉厚,根本没什么影响。
“这里是学堂!不是演武场!”一群孩子围着那苍老的身影出现。
三人只觉得一阵清风吹过,身体竟然不自觉的停住了。
玉雪飞脑子活,第一个反应过来,一个滑铲熟练的抱住夫子的大腿开始哭:“夫子啊!弟子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年过八旬的爷爷,爷爷他日夜不歇,每天都弯着腰捡起他人不要的边角料,整整三年,这才让弟子能出现在您的学堂上,更是省吃俭用,一日只一食,给弟子买神圣的文房四宝,只期望孙子能用心读书,日后能不过他这样困苦无依,他们轻视的日子。没想到弟子无能,只能在学堂艰难度日,丢失了笔墨,还得罪了熊家双霸王!被逼吃下砚台,可恨啊!我无力改变着一切,还牵连了无辜的同案,被打的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呜呜呜呜”
迷失沼泽边缘,一个跟在炼气士屁股后面快乐拾荒的老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咦,怎么回事!难道此处有什么寒毒?”再看看满地的碎肉烂骨,杂石破符,这可都是好东西啊!“不管了不管了,捡宝贝要紧!”
被揍的浑身疼的金碗,无助的趴在地上,只想找个地缝把自己藏起来,但是在众人的目光下,也只能继续装晕。
熊家兄弟更是反应大连忙叫喊:“不是啊不是啊!我们就是想揍他,谁知道揍不到,我们才打的金碗,偷笔偷墨但我们没有让他吃砚台啊!冤枉啊!夫子!”
夫子的眼神越来越冷,其他孩子的眼神也变得唾弃。
玉雪飞抬起手装作抹眼泪,好啊神助攻啊,你们承认了自己的错,那一件事还是两件事,有区别吗?少了一件,你们就不是坏孩子了?不可能的。
“熊大熊二,你们回去吧,我会退回你家的供束,你们二人不适合在我学堂学习。”夫子的声音很是正义。
“夫子!夫子!别啊!我们回去会被打死的!我们真没有害他重病,都是你!玉雪飞!你没来之前一切都好好的!是你蛊惑了夫子!你告状,你个小人!”
他们兄弟口不择言,夫子的脸色越来越黑。
“哼!我会对汝父说,你二人更适合斗兽场!”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夫子是极其生气了。
斗兽场是城里才有的所在,那里会有达官贵人和仙门仙人,也会有一些莽夫和体修去,只不过哪些是看斗兽的,哪些是斗兽的,泾渭分明。
而熊家兄弟显然会是去斗兽的那波,夫子的话只是一个建议。
但是熊家真要是贪图那斗兽场开出的钱财,恐怕真的会把兄弟二人卖出去,毕竟,熊家可不止这两个儿子。
熊大熊二急了:“夫子,您千万别说,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等下就收拾东西走人,您可千万别说啊!”
夫子沉默不语,既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熊家兄弟一边恶狠狠的瞪着阿飞,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学堂走。
两人收拾了东西,开始依依不舍的挪动着脚步,期望这夫子会回心转意,让他们留下。
但是都要走出桃林了,夫子没有等到,反倒是一个熟悉的身影跟了过来,叫住了他们。
“慢着!”是玉雪飞的声音。
“你个害人精,你还想干嘛!虽然我们骂你打你偷你的东西,但是你竟然让我们上不了学了,你也太过分了!”
玉雪飞听到熊家兄弟的话他简直要气笑了!
这两个熊孩子,这都什么三观啊!
看那两人的眼神,估计就算退学了也不会放过我,说不准还会在我放学的路上堵我,或者去我家闹事,那不如还在学堂,有夫子撑腰的时候就了结了这事。
“你们觉得是我害了你们,我觉得是你们欺人太甚。辱我无双亲,辱我无巨力,辱我友人,你们不是一直想打我吗?”
“那咱们就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半月后,还在此地,我赢了你们就要给我和金碗道歉,还要把你们二人的书本笔墨,在学堂里的一切东西赔偿于我。现在作为赌注,你们的东西需要流下来。”
“你们赢了,我就向夫子求情,说是我撒谎告状,让他饶恕你们。到时候不说不用去斗兽场,说不准还能重返学堂。”
熊大首先有些心动,不由得看向熊二,每当他们遇到拳头解决不了的事,就要借助熊二的大脑了。
熊二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玉雪飞那张嘴虽然让人忍不住想要给他撕烂了,但是他说的话,夫子好像真的会听。
而且再看他那小个头,虽说灵活了些,但我们今天可没少打中他,短短半月而已,他能上天不成?这事可行!
于是熊二重重的点点头,恶狠狠的放下东西,熊大见状:“那行,到时候你可别吓破了胆,不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