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自我】（1/1）

“这次只是小惩大诫，下一次再敢有小动作，贫道就取了你的虎鞭下酒！”

略带警告的话语传来，白虎闻言一颤，虽然听不懂语意，但从其中的语气可以得知，自己要是再不起来恐怕就要倒大霉，所以不再装死。

警告完白虎，顾南眼看天色将晚，再继续赶路风险太大，索性捡了一点树枝和树叶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

随着篝火燃起，橙黄色的暖光倒映在顾南眸中显得熠熠生辉。

而待天边最后一缕光亮落下，则代表着夜幕已至。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找点事做打发一下时间吧。”躺在帐篷下的顾南心想。

于是，借着篝火的光亮，顾南取出了之前谢灵韵在临行前交给他的《修仙百艺通解》。

说起来，自己当初可是从里面关于阵道的篇章中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呢！

“这是水坎…这是火离…震木……”

当自己将上述的基础阵纹迅速辨别后，顾南也是再一次确定了一件事：

他，是个天才！

咳咳，可不要以为这是顾南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实际上，正月十五那晚，在顾南观看基础阵纹讲义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觉得上面的纹路相当顺眼。

哪怕是从来未曾接触过，但他只要看上一眼，就可以轻易推测出某个阵纹的底层逻辑。

这就相当于，别人最多只是记得相应阵纹的绘制方法；但是顾南却可以透过这些阵纹来逆推这方天地运行的基础规则。

譬如刮风下雨，电闪雷鸣，旱涝蝗灾……

寻常修士口中的【悟道】便是如此。

但与常人不同的是，顾南能够有选择性的进行悟道。

“悟道好啊…呃，悟…等一下…道…道是什么？”

口中呢喃了这么几句，顾南的瞳孔突然毫无征兆的失去了对焦！

霎时间，周遭的一切都按下了停止键。

篝火堆飘出的火星被滞留在了半空中，旁边摇曳的枝条不再随风摆动；天边洒落的星光被茂密的树叶绞得细碎，却再也无法到达触手可及的土地，只能无奈被定格在表面；一旁匍匐的白虎似乎有所预感，可惜还未站起，便感觉到自身仿佛被一种不可思议之力拘住，上天无力，下地无门！

地、火、风、水尽皆沉寂，此时在场唯一不受影响的，就只有顾南一人。

圣人曰：仰道者跂，如道者骎，皆知道之事，不知道之道。

问：何为道？

“天地开辟之初，鸿蒙一体五太交融，是故盘尊持斧破开鸡子……”

顾南的嘴巴自动开始开合，所说所言皆是潜意识之中关于道的理解。

谬！

大谬！

冥冥中似有讯息传入脑海，顾南眉头微微一皱，再言：

“一阴一阳，即为道。”

谬！

“五行相生，五行相克，万事万物不出其中之理也。”

谬！

“顺为凡，逆则仙。”

当诛！

“……”

顾南恼了，竟是直接起身，被发跣足，怒目圆睁，指天大喊道：

“老子管你妈什么道！我所知的一切无非质量与能量，那些狗屁不通的古法也不过是质能转换，不管你怎么谬，在老子眼里大道就只有质能大道，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改！ ！”

善。

“欸？”

恍惚间，似有天地异象乍现，破碎心境重圆，顾南只感觉自己忽的一下遁入了空冥。

思维在碰撞，内景中如老树盘根的经脉此时正发出微弱的辉光，莹莹宝光点点呼应，组成了一片星辰大海！

这还不算完，只见顾南的神魂本体泥丸宫中一丝不挂，犹如初生婴儿，心神赤诚，缓缓沉入脚下的“星辰大海”。

随着心神沉寂，顾南的感知却仍然保持不灭，隐隐约约间只觉得自己处于一片镜面，自己在这边下沉，而在彼岸却有另一个自己正浮出水面！

而在这个过程中，两者离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两道相同的身影触碰到对方的一瞬间。

咚！

大音希声，于无形中，顾南自泥丸宫内睁开双眼，得见【真我】。

心神与魂魄再度合一，此时的顾南脸上早已流出两道清泪。

细细体会着这种顺应自然的奇妙感觉，他只觉得自己已不用再在意“顾南”这个名字背后给他带来的喜怒哀乐，因为此时得见了一次【真我】的他便已是有了大满足、大欢喜了。

因为，【真我】就是他，是自然，是清风、是明月、是元炁、是……

道亦然…

“…我亦然。”

现实中的顾南睁开了双眼，如佛祖拈花而笑，双眸璀璨若星河，然后又在一瞬间平凡如云泥。

超然与卑微，轻灵与厚浊，稚嫩与沧桑；

种种矛盾的气质纷纷出现在少年身上，随后最终消散于无，归于【混元】。

抬首望月，顾南发现原本黯淡无光的明月似乎正在绽放无量光，氤氲云雾缭绕，其中好像有仙家论道，地涌金莲，天花乱坠；又似有道人讲经，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而在最中心，更有一座无上神庭矗立，龙凤盘旋，内有一帝者统率周天星神、九曜星君，威压亿万万诸天世界。

此番美景，顾南看得可谓是心驰神往，恨不得立马白日飞升，从此得享长生道果，逍遥快活！

“嗯？我体内的真元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了？”

回过神来的顾南突然惊觉自己身上的变化。

面板：

【人物：顾南】

【境界：食气境后期（望气）（已完成天地交感）】

【精：7】

【气：25】

【神：9】

【神识：45】

【功法：《黑玄镇海书》第二层】

【技能：（点击展开）】

原来就在刚才，顾南神魂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竟意外契合了天道感应，阴差阳错之下进行了修士生涯中第一次天地交感。

在此过程中，顾南的感官被无限拔高，导致周围灵气自发进入了其体内，随后循着功法轨迹自然而然的炼化。

这才有了修为暴涨的情况。

而且，这还不是此行最大的收益。

“好像食气境突破到躲灾境就需要进行一次天地交感，不然即便真元量达标，也无法勾连神魂真灵，点化出真正的法力。”

换句话说，食气境突破躲灾境的瓶颈，已被顾南提前冲破！

顾南看了看自己的手，不自觉的握紧道：

“法力啊……

“那玩意到底是归类于聚合物还是混合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