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旧事（二）（1/1）

晚上回家的艾小强获得了妈妈的一个大大拥抱和满桌子的好菜，他的爸爸也难得的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第一次亲自给他倒了杯酒，这是终于认可他是大人了！奶牛也得到了额外加餐，吃的不亦乐乎，这是一个全家愉悦的夜晚。

一直都说知识改变命运，也的确之前有好多农村出来的孩子，通过考学校，获得工作，在城市扎下根，娶妻生子，脱了“农皮”，甚至有的为官做宦，平步青云，带动了家族的阶层跨越。城市里的人会通过上学、当兵或者招工，很容易捧到饭碗。随着社会变革，经济、观念、价值观、用人机制、教育等一系列变化，老百姓家的孩子就业越来越难，竞争愈演愈烈，这是时代发展必然，有它良性的一面，也有它矛盾的一面。

艾强夫妻的观点比较统一，拼命拧着孩子上学就为了就业！考好的学校，就业时资本足，同样也会抢的你死我活，凡是符合竞争标准的，谁也不比谁差，谁也不肯屈就。考的学校不好，最好能想方设法回艾强的公司，稳定安逸，收入也行，本地房子便宜，配上强子的身高和长相在找对象上也有优势。亏得两手打算，现在把艾小强也算是安顿的差不多了，夫妻二人自然把焦虑去了大半。

“上完厕所了吗？”艾妈在卫生间外问道，并肯定道：“给儿子买房必须买双卫的，要不太不方便了！”

“好了！好了！”艾强赶紧拭干净，提裤子，冲马桶，擦脚，把洗脚水倒进拖布桶，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边洗脚边上厕所，容易便秘！”艾妈抱怨着进来，又看到拖布桶抱怨道：“怎么又把洗脚水倒拖布桶了？拖地有味儿呢！”

“你不是说要节约用水嘛！”

“那也不能这么节约！”

夫妻俩斗鸡眼似的又开始互相指责……

其实烟火人间，平凡夫妻，相守才是最真的爱。

已躺下的艾强有些睡不着，心烦意又乱，他碰碰艾妈，道：“哎，我说件事。”

“嗯？”艾妈一下子来了兴趣。年轻时，她很迷恋他，觉得他话少，稳重，有种沉默是金的感觉，是个伟岸的男子汉。但结婚后，她才发现，话少就意味着没什么交流，彼此听不到对方的心声。她也闹腾过，可那又如何？改变一个人谈何容易！

“是关于崔维栋。”艾强憋了很久，才说出来。

如果不是关了灯，恐怕艾强会看到艾妈惊愕的表情。

“难道他知道了我和崔维栋一直有联系？”艾妈心里质疑着，但又很快否定，“要是知道了，就不会这么说了。”

“怎么了？”艾妈轻轻的问道。

“我约了他后天晚上吃饭，感谢他对强子的照顾，他也同意了。”一口气说完，艾强轻松了很多。

“应该的！他确实对强子有恩！我给你多拿些钱，多点好菜！”艾妈在精神和经济上都予以支持。

“嗯！”得到了妻子的赞许，艾强觉得压在心口的石头搬了下去，毫无负担的转身睡去了。

听着丈夫的鼾声，艾妈心想：“他何止照顾你儿子，他还在暗处帮你收拾了好多尾巴！哎，这对冤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