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章 鹤风禾求和(1/1)
听着他不急不缓的话,宋熔金心脏都要骤停,简直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别跟我说你割腕了?”
“老婆,你好聪明哦。”
话筒里的男声低哑好听,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细听已经有些虚浮。
宋熔金被气得血压飙升,压着唇角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低低的骂了句脏话。
“草!”
“鹤风禾,你脑壳有病吧?”
但最后还是对他的关心战胜心底的恼怒,宋熔金理了理情绪,放缓声音道。
“鹤花花,听话,先处理伤口,好不好?”
涌出的血水,还在顺着手掌下垂的弧度不停息的流动,在裸露的皮肤带来细细痒痒的感觉。
他听到手机里,宋熔金的声音都在发抖,或许是被气的,也可能是在害怕他出事。
但不管是哪种情绪,都能说明,她还没有完全不在乎他。
她很担心他,不是吗?
这么想着,苍白的唇瓣缓缓漾开一抹笑意。
他努了努嘴巴,看都不看手腕上如同泉涌般,喷涌着血水的伤口,仿佛那伤口并不存在般。
没有回答她,轻轻道:“老婆,我们和好,好不好?”
宋熔金到现在觉得脑子嗡嗡的,今天吵完架,她有想过,依照那朵金贵的娇花的脾气,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指不定得气的摔桌子砸碗,躲在屋里哭鼻子,几天不理她。
黑化的狠一点,真的给她来个霸道强制爱。
就是没有想到,他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伤害自己,挽留她。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跟他分开,否则就不是让他反思了。
她以为吵架后冷静一下,给彼此一个独立思考的空间,对双方都好。
却忽视了鹤风禾并不像一般人,剧情里的反派大佬疯批偏执。
和她在一起的鹤花花大多时候都是温暖清润的,却还是能从一些细节中看出,他内心的真实模样更偏向极端阴暗。
明明看着是一个无情无欲的神祇,高高在上,将荣华富贵踩在脚下。
仿佛一切事情都不配入他的眼,倨傲又娇气。
实际上,在感情里脆弱的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猫咪,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撩动他敏感的神经,然后疯狂炸毛。
她咬了咬牙,一方面气他这么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又气自己当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才会让他误以为她要离开,用这种方式逼她回头。
“鹤风禾,你给我听清楚了,我现在就回家,如果我回去以后,看到你的伤口没有处理好,没什么好说的,我们直接到民政局,离婚吧。”
鹤风禾闻言,握着手机的冷白手指下意识攥紧,失血过多,手臂使不上力气似的颤了颤。
大脑浮起一阵阵的眩晕感,冷棕色的短发下,迷人的金色眼眸渐渐升腾起令人心碎的空洞。
干涸的嗓子,像是许久未被水源滋润过,嘶哑透着悲哀寂寥。
似乎只听到最后那几个字。
“老婆……不离婚好不好?我错了……”
“求你了……”
男人的嗓音透着极致的卑微,仿佛一只怕被主人丢掉的小狗狗,又带着绝望的寂落。
宋熔金仅听着,心脏就像是被千千万万的尖细小针扎过,泛起细细密密的痛。
他是她放在心尖上,宠了这么久的娇气鬼鹤花花。
他用这样绝望易碎的语气求她,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心疼他。
可是不行,宋熔金几乎是用全部的理智,才能压制住自己已经熟练的想要哄他的心思。
如果这次她心软答应了,那他下次势必还会用同样的方式逼她退让。
她的声音平静不带半分温度,似含着深秋的霜:“鹤风禾,刚刚的话,我只说一遍,如果你没有处理好,我们民政局见。”
宋熔金说完,就立刻挂断电话,攥着手机的纤细手指骨节泛白。
她怕自己再听到他的声音,会忍不住心软哄他。
宋熔金匆忙回到家时,被她摔到地上的木质大门被保镖拖到门口,门口空荡荡的,还没来得及修缮。
她皱了皱眉毛,心里着急鹤风禾的伤势,只匆匆瞥一眼。
进门就看到男人长腿膝盖支起,坐在地板上,着装倒是还正常,上半身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色短袖。
一个面容清秀的保镖为了迎合他的姿势,单膝跪地,正在给他绑绷带。
听到进门的脚步声,鹤风禾抬头,正对上宋熔金的目光,女孩清澈的眸底,急切还未褪去。
可能是跑的急,如瀑般的长发微微凌乱,樱桃般小巧可爱的嘴巴吐出热气。
胸口微微起伏,目光锁定他的位置,向他走来。
鹤风禾下意识撑着手臂想要站起来,惊慌的让鹤渚离开,被宋熔金拧着眉头制止。
“你别动。”
听到她略显严厉的话,鹤风禾听话的不再动。
刚刚还焦躁不安,两个壮汉按都按不住的人,宋熔金的一句话,就跟乖顺的小猫咪似的,浑身的毛都软了下来。
鹤渚松了口气,继续手上未完成的动作。
十分钟前,夫人挂断电话,三爷突然开始疯了一样擦自己身上的血迹,像是要掩盖住什么痕迹一样。
他们离得距离远,听不到夫人跟三爷到底说了什么,但从三爷的动作也能猜出来几分。
一开始怎么都不肯处理伤口的人,他们提一嘴夫人,就乖乖的由他们给他清理伤口,中间还不停催促他快点给他包扎。
但是即便他处理的再快,该有的步骤不能少,宋熔金进门时正好还差最后一圈。
鹤渚按着纱布,完成最后一步,打结固定。
然后默默功成身退。
宋熔金走近,鹤风禾献宝似的将小臂抬起,给她看刚被包扎好的手腕,又指了指桌面。
“老婆,我有听你的话,伤口都处理好了。”
宋熔金顺着他白皙的手指望过去,看到桌子上摆着打开的医药箱,零零散散放着几个打开瓶塞的透明瓶子,还有使用过的蘸着明黄碘伏液的棉签。
宋熔金垂着眸,沉默着拉他起来。
“坐在地上干什么?”
看着她的漂亮凤眸含着温柔笑意:“我怕把沙发弄脏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