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请罪（1/1）

“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我奉安的好男儿。”听到玄参的豪言，玄策朗声大笑。

平复后又问，“那你可愿辅佐你皇兄，做他最强硬的后盾。”

玄参看着对面弱不禁风的玄承，正好玄承也在看着玄参，二人相视而笑。

玄参看着玄策，“自然愿意，在我有生之年一定不让皇兄有后顾之忧。”

玄承也看向玄策，“在我有生之年，我也永远是玄参弟弟最坚强的后盾。”

玄策满意的看着二人，“君子当一言九鼎，望你们今后牢记今日所言”

……

玄参回想着当日的情景，仿佛就在昨日。

他与皇兄之间，后来也的确成为了对方最坚实的后盾。

玄参离开闲云殿后，径直去了朝堂之上。

此时的朝堂之上，还在因齐云之事吵的不可开交。事实上，这几日众位大臣谈论的点都是围绕齐云的。

众人争论之际，玄参从外面走进了大殿之中。先是最后排的官员噤了声，玄参每往前进一步，两旁的官员便自动闭上了嘴。玄参走到最前面时，整个大殿之上听不见一点声音。

正当众人以为玄参又要呵斥他们之时，玄参竟然跪了下去。

群臣震惊，就连上方坐着的玄烨也站了起来，“皇叔这是为何?”

玄参双手上举然后匍匐下去，再起来，“皇上中毒一事，罪臣已然查清，真凶不是齐云国师。”

群臣再次震惊，一是玄王爷自称罪臣，二是齐云果真不是真凶。

玄烨也颇为惊异，“皇叔为何要自称罪臣?”

玄参又拜了下去，“因为给皇上下毒的乃是我的母妃，徐太妃。”

群臣只觉今日不该来上朝的，谁也不会想到真凶竟是徐太妃。若真凶是其他人，那他们必定会上奏皇帝立即处置。可此人是徐太妃，是当今摄政王玄王爷的生身之母，而玄王爷又是当今皇帝的至亲之人，群臣自然不敢多说。此时，他们谁也不开口，就连皇帝玄烨也不知该做什么。

玄烨也很惊讶，毕竟除了自己的母后，他最喜爱的便是徐太妃，可此时突然得知下毒之人是她，玄烨心里空落落的。

更重要的是，他与皇叔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因这件事而有了隔阂。

寂静之后，便是狂风暴雨扑面而来。众臣只见玄参又朝皇帝拜了下去。

“皇帝中毒一事，是我母妃之过，亦是我之过。自古以来，女子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我身为她的儿子，过错更大。是以，罪臣自请削除王位，收回兵权，贬为庶人，并仗一百。罪妃徐氏亦贬为庶人，永囚城外万佛寺，非死不得离开。”

玄参知道玄烨下不了手，那就只能自己来。

还不待玄烨说话，文武百官率先求起情来。

“还请皇上三思。”

左清走到皇上面前，跪了下去，“皇上，此事与玄王并无干系，皆是徐太妃一人所为。要罚，也当罚徐太妃一人。”

宋元亦来到皇上面前，跪了下去，“皇上，徐太妃下毒之时，王爷并不在。此事，与玄王爷本就没有多大的干系。一切都只是因为王爷想要保住自己的母妃，所以才自罚。玄王爷他忠肝义胆，一心为民，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左相右相只是政见不和，但都是好官。他们深知，王爷的自罚过重，奉安若失了玄参，岂非要任人宰割了。而皇上也没有要重罚的姿态，两人使了个眼色，便大胆了起来。

左清和宋元齐声呼道，“还请皇上慎思。”

众人也齐声喊道，“请皇上慎思。”

玄参自始至终就没有想过要罚玄参，只是徐太妃之事确实很难处理，“皇叔，我也觉得你所说的过于重了。既然朕是皇帝，那便听我的。”

“徐太妃下毒一事，既是事实，那便不得不罚。可我自小便受太妃教诲，这份恩情不得不报，是以就如皇叔刚刚所说，永囚万佛寺，非死不得出。”

“此事虽与皇叔无关，但徐太妃与皇叔毕竟是至亲，便也得罚，就罚杖五十。”

群臣高呼，“皇上英明。”

玄参正想谢恩，殿门外一个小太监匆匆来到皇上面前跪了下去，哆哆嗦嗦的说道，“禀报陛下，徐太妃自缢了。”说着，便将头埋了下去。

玄参心中一惊，难以相信，慌乱之间向外跑去。玄烨看着文武百官，“退朝。”

随即也急匆匆的往闲云殿去，徒留众位大臣面面相觑。

左清与宋元感慨，“早知今日，何必做那事儿呢。”

宋元道，“想必徐太妃也是怕自己会拖累玄王爷吧！”

左清遥望着闲云殿的方向，“她本也不是那般恶毒之人。”

两位曾经吵的不可开交的人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一天，因一个人而感慨。其实，那也是老一辈之间的纠葛了，如今，谁又说的清楚，想的明白呢？

玄参踉踉跄跄的跑到闲云殿，一众宫女跪在地上哭泣。玄参走近，看着两刻钟前还鲜活的人，此刻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玄参朝着那些宫女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玄参拉着徐婉的手，终是克制不住，悲从中来，哭了起来，“母妃……你为何不再多等一等。”

后来的玄烨听着里面的啜泣声，并没有进去，而是就站在了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玄烨背过众人，擦拭着眼角留下的一滴泪。

幼时的玄烨总会跑到闲云殿来，徐婉会给他做各种好吃的糕点。他与徐婉的关系与自己的母妃相比并无差别。

玄烨想着皇叔定然不会希望自己看到他的样子，便离开了。

玄参出来后，去了刑房。

可刑房的人却告诉他，“王爷，刚刚皇上来了圣旨，说不必打了。”

玄参不理，趴在凳子上，下了命令，“打。”侍卫们都很为难。

“尽管打便是，有任何问题我自会一力承担。”玄参说道。

于是，板子一下一下打在玄参身上，可身上的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痛。

“用力。”侍卫们下手更狠了。

玄参也只是想用这样的办法麻痹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