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遇（修）（1/1）
“阿爹，再高点，再高点”，六七岁的季锦月坐在秋千上，对身后的父亲季游欢快地喊道。
“好嘞，小月儿可要抓稳喽，要飞到天上啦”，季游爽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秋千越荡越高，季锦月的笑声也更加欢快。
“哎呀，季游，要是把月儿摔着了，有你好看的”，齐雨蝶在旁边担心地喊着。
“阿娘，你看月儿会飞喽”，季锦月咯咯地笑着，在荡到最高处对齐雨蝶说道。
“夫人，就放心吧”，季游信誓旦旦地回道，脸上是满满的宠溺。
齐雨蝶就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看着父女俩玩闹。
画面一转。
季锦月跪在地上，齐雨蝶拿着三尺长的戒尺站在季锦月面前。
“季锦月你可长能耐了，竟敢跟人家打架，看把人家的脸挠的”，齐雨蝶怒不可遏。
“阿娘，是他先招惹我的，我气不过才……”，季锦月越说越小声。
“夫人，月儿既然知错了，就别再罚她了，柳家那小子也是个混的，怎么能欺负女孩子呢？”一旁的季游给齐雨蝶捏捏肩，“别生气，生气就不漂亮啦。”
“你就惯着她吧”，嘴里这么说着，手中的戒尺还是放下了。
趁着齐雨蝶转身的功夫，季锦月冲着季游眨了眨眼睛，显然是个惯犯。
“小姐，该起床了”。
季锦月迷迷糊糊听到星儿的声音，从睡梦中醒过来。
做了一晚上的梦，季锦月脑袋昏昏沉沉。
昨晚，季锦月回到清柳园，就洗漱睡了，却没想到梦到了季锦月小时候，而且那一段段过往很真实，似乎真的亲身经历过……
“小姐，张姨娘过来了，在正屋等着呢。”星儿轻声道。
季锦月想抓住什么却没有抓住，思绪一下溜走了。
季锦月打了个哈欠，心中吐槽，谁家大好人一大早来扰人清梦。
季锦月洗漱完，刚到正屋，就见张雪燕坐到正屋主位上，俨然一副主人做派。
“月儿，倒是让姨娘好等，侯府不是季府，还是要懂规矩”，张雪燕看到季锦月，放下茶盏，出言道，眼神里有几分轻视。
其实张雪燕也没有等很久，这么说其实是想给季锦月立规矩，江南那小地方怎能比得上京城。
季锦月也不惯着她，“月儿前不久不小心落水，身体还未好透，外祖母都嘱咐月儿，好好休息，况且姨娘突然到访，月儿难道能未卜先知，拖着病体早早地等着姨娘吗？姨娘可是比外祖母还要威风。”说完，还晃了晃身体。
星儿赶紧上前，将季锦月扶坐在了椅子上。
星儿够上道，季锦月在心里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张雪燕没想到之前的软柿子变得这么牙尖嘴利，心中生了几分警惕，面上还是笑着道：“月儿说笑了，姨娘也是好意”。
“姨娘的好意月儿心领了，姨娘也不要忘了多给语柔妹妹立立规矩”，季锦月笑的一派天真。
张雪燕：“……”
“姨娘还有别的事吗？月儿现下很饿，想用早膳”，季锦月就把这没规矩坐实了。
果然是自己多想了，季锦月还是老样子，上不了大雅之堂，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也更有信心，“姨娘确实还有另外一件事，月儿不是说你手里还有城中的一间脂粉铺子吗，月儿你年纪小，不善经营，而姨娘又很清闲，可以为月儿分担一二，不若也一并将这铺子交与姨娘吧。”
原来在这等着呢，季锦月这也算是怀璧其罪了。
星儿听了张雪燕的话很着急，小姐不会又要上张姨娘的当吧，急忙想要出声阻止，被季锦月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制止了，也只能干着急。
“哦，那个脂粉铺子，月儿确实没能力料理”，季锦月好像很苦恼的样子。
张雪燕刚要开口，季锦月又说：“但月儿已经交给外祖母了，难道姨娘觉得外祖母也料理不好一个小小的铺子吗？”
“当然不是，只是老夫人年龄大了，又执掌中馈，姨娘也不是怕老夫人太多劳累”，张雪燕笑着说，心里想的却是这铺子八成是要不来了。
“不会啊，外祖母身边都是能人，区区一个铺子，还用不着外祖母费心思”，季锦月顿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然后说道：“况且姨娘不是担心，铺子在月儿手里会亏损，在外祖母哪里又不会，姨娘还有什么顾虑，难不成姨娘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张雪燕觉得季锦月话里有话，可偏偏这丫头眼神又不似有那些弯弯绕绕，话都是想着说的，指不定又是那老婆子说了什么，张雪燕眼神里的恶毒一闪而过，转而笑道：“那就好，放在老夫人哪里，姨娘也能放心。”
张雪燕又过来拉住季锦月得手，眉目慈爱，声音既感慨又温柔道：“姨娘是把月儿当做自己的亲女儿疼爱，月儿可要能分得清啊”。
季锦月要绷不住了，默默将手抽了回来，说道：“月儿不傻，自然是能够分得清真心与假意”，说罢，就直直地看着张雪燕。
季锦月眼神清明澄澈，倒是张雪燕先一步收回视线，欣慰地说了句“月儿明白就好”。
“那就不耽误你用早膳了，姨娘先走了”，说罢，带着丫鬟离开了。
张雪燕那边刚走，星儿就憋不住了，“小姐这次幸亏没有听信她的话，都已经骗走两个铺子还有一个庄子了，还不满足”，星儿一脸义愤填膺。
“什么”，那可是两个铺子和一个庄子啊，就这么让出去了，真是败家，星儿都看的比原主通透，季锦月神色惋惜。
“小姐，虽然咱们产业多，也不能白白让别人骗过去啊”，星儿以为季锦月不以为然，出言道。
季锦月抓住了重点“多”，还有她不知道的吗？
“星儿，这些东西可有地契，账本，拿来我看看”，季锦月问道。
小姐从前从不看这些，不沾染铜臭，今日怎么转性了。
季锦月感受到星儿疑惑的眼神，说道：“我昨天梦到我爹娘了，他们拿戒尺打我，因为我没守住家产”。季锦月也不算说谎，她是真的梦到了季父季母，虽然内容不同。
星儿很信这些鬼神之说，不疑有他，将一个小箱子抱了过来。
箱子不大，密密麻麻地放着一堆地契，贸易凭证还有一些缴税的证明。
季锦月数了一下，好家伙，十二张地契还都是京城内以及周边地区的，不过倒是有一个悦来茶馆的铺子，只有些文书证明，独独缺了地契。
季锦月问星儿，星儿只是说可能落到苏州老宅了，毕竟当时走的也很匆忙。
季锦月最后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毕竟这些东西攥在自己手里才最安心。
选了离得最近的一家典当行。
季锦月说干就干，吃了几块点心，就去找言老夫人，要出府了。言老夫人本来打算让一大堆丫鬟护卫跟着保护季锦月，被季锦月委婉拒绝了，只留了一个护卫。
季锦月带着星儿和护卫就出了府，进入主街，入目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耳畔是叫卖声与吆喝声，一步就踏入了烟火人间。
走了好一会才到目的地，只见牌子上写着“巨通典当行”五个大字，牌子有些年头了，但那几个字依旧崭新如初。
季锦月抬步进入屋内，一个眉间有颗黑痣的伙计上前询问：“小姐，可是要典当什么东西。”
“你们管事的可在？”季锦月开口问道。
“不知这位小姐找我们管家所为何事？”小伙计见季锦月穿着打扮非富即贵，客客气气问道。
“你就跟你们管事说苏州季家，他自会见我”，季锦月又道。
伙计闻言，苏州季家，那不是……“小姐，您请稍等”，伙计马上去找管事了。
季锦月趁着等待的间隙，打量起了这家当铺，铺子规模不小，收的东西的种类也比较多，季锦月的眼神继续往前走，就看到了一个斜对着她的白衣公子，看不清脸，但气质却是卓然出尘。
而这位白衣公子就是言柯，早在一个时辰前，京北山上，言柯与一玄衣老者正各持长剑决斗。白衣胜雪，丝丝血迹，更添美感，手下长剑，招招凌厉，身影变幻莫测。而玄衣老者虽能应对，却也力不从心，撑持不了太久。
终于言柯剑锋一转，长剑直指玄衣老者的脖子，停顿片刻，言柯道：“师父，您输了”。声音清冷好听，似凌冽的泉水，沁人心脾。墨发雪衣，瓷白的皮肤在日光下更加晶莹剔透，那只拿剑的手骨节分明。
而那位玄衣老者，正是人称血罗魔的谢不悔，武功高强，更是杀人无数，被朝廷通缉。
谢不悔原名谢易，其家族谢家，立家百年，施善行德，却因一本所谓绝世秘籍，怀璧其罪，一朝被灭满门，只剩谢易一人。谢易从此苦练秘籍，走上了报仇之路，更是改名为不悔，成了一代枭雄。
言柯随即收了剑，谢不悔欣慰地看着言柯道：“你既已赢我，便不再需要我教你什么，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你走吧。”谢不悔在收言柯为徒时便说过此话。
言柯心下明了，更何况他还有未完成之事，郑重地说道：“师父珍重”。转身欲走，便听谢不悔道：“大道三千，莫违本心。”
言柯对着谢不悔拱手弯腰道：“谨记教诲”。
谢不悔一生虽杀了很多人，但他杀的都是有罪之人，绝不滥杀无辜。
当铺此时人还不算多，言柯在季锦月一进门时就注意到了，少女容貌极尽妍丽，偏又眼神清亮澄澈，勾人而不自知。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季锦月与伙计的对话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没过一会，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男子就笑吟吟地走了出来，直奔季锦月，笑道：“敢问姑娘是季家什么人啊？”
“季家小姐季锦月，请问您可是这家店的管事？”
管事笑意更深了“小人刘宽，正是这家店的管事，不知季小姐光临，多有怠慢，里面请。”
季锦月跟着刘管事进了屋内，季锦月给刘管事看了地契以及相关文件证明自己的身份，两人又聊了很多，一切顺利，轻轻松松将巨通典当行接归到了自己手里。
而这一切都被在暗处的言柯听了去。
季锦月从里间出来，就不见了那位白衣公子的身影，想必是办完事情走了吧。
解决完这件事，季锦月心情大好，日头还早，何不直接去下一家，下一家离得最近的是一个胭脂铺子。
刚走不远，就看到一个一身孝服的姑娘跪在街边，身旁还竖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卖身葬父。
季锦月看这个小姑娘应该比她还小，面瘦肌黄，一看就营养不良，心中不忍。
“小姑娘，你需要多少钱啊”，季锦月上前声音很温柔地问道，怕吓到人家。
“二两”，声音怯怯的，慢慢抬起头，看清了季锦月的容貌，愣住了，好一会说了一句：“你是仙女吗？”你是来带我走得吗？后半句因为太虚弱，没能说出来。
季锦月笑了，没理会小姑娘没头没脑的一句仙女，“我不是哦”，从星儿手里接过荷包，嫌银子太重，拿了一张银票，季锦月扫了一眼“五十两”，应该够这姑娘生活一阵子了。
“来，拿着，回去把你父亲安葬了，剩下的钱好好生活”。季锦月把银票递给小姑娘。
小姑娘接过银票，小声说了句“谢谢。”
季锦月又让星儿买了好多吃食，给小姑娘送来，这才离开。
可就在季锦月离开不久，两个大汉就抢了小姑娘的钱和吃食，把小姑娘也给拖走了。
季锦月几人边走边逛，走的并不快，远远就看到一座很特别的房子，房屋四周围着粉色的纱布，一块牌匾上写着万花楼，这名字和配置，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青楼了。
说实话，季锦月挺想进去逛逛的，毕竟谁不爱和美女姐姐贴贴呢！
但想想就是想想啦，今天是不太合适。
不过他们路过的应该是后门，刚从后门路过，拐到另一条路上，就听到了几声“救命”，声嘶力竭。
这声音，不是刚刚的小姑娘吗？不好！
季锦月赶紧转头往回跑，就见几个小厮将一个身穿孝服的小姑娘拖进楼里，小姑娘余光瞥见季锦月，大喊一声：“仙女姐姐，救我”。就被困着她的小厮一掌劈晕，随即大门关闭。
季锦月想要过去，却被两个长相猥琐的大汉围住，这两个人也认出来季锦月就是刚刚给那死丫头钱的人，想到这季锦月是个有钱地主，而且这长相天仙也比不过。
“哎哟，小娘子要往哪去啊”，盯着季锦月的目光恶心至极。
“你们把那个小姑娘怎么了？”那小姑娘不是好好的卖身葬父吗？怎么一会功夫就被这两个狗男人弄到青楼里来了。
“小娘子还真是善良，那个死丫头骗你的，她哪有什么死老爹，还要多亏小娘子你，要不然她还要在大街上多跪几天”，说着就要上手摸季锦月的脸，季锦月拔出头上的簪子对着那只咸猪手用力插，顿时鲜血直流。
“啊啊”一阵杀猪的惨叫，“好你个贱人，给脸不要脸”，恼羞成怒上手要打季锦月，却被赶来的侍卫一脚踹到在地，另一个也要上，也被踹了一脚。
“给我打”，季锦月几乎是吼道，又对两个男人身上狠狠踹了几脚。
“小姐，没事吧！”星儿吓坏了，声音都在颤抖，刚刚要是晚来这么一步，后果就不堪设想。
“我没事，那小姑娘，我们要去救她”，季锦月说完就去敲门。
“开门”，又哐哐踹了几下门，没有丝毫反应。
季锦月急忙对侍卫说：“把这两个人打晕，拖到那边的小巷子里对了把他们的外衣扒下来，然后你脚程快，马上去报官，以文定侯府的名义，快。”
“星儿，你跟我一起去救人”，季锦月说完，把沾血的簪子用手帕擦干净，挽在衣袖里。
季锦月就把从那俩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套在了衣服外面，把头发散了，用布条简单束着。
季锦月和星儿来到了前门，两个姑娘在门口揽客。
这两个姑娘一眼就看出了季锦月和星儿两人的伪装。
但季锦月丝毫不慌，掏出两个沉甸甸的银锭子，“两位姐姐就通融通融，我家那死鬼几天没进家了，被这楼里的妖精迷了魂，我也是没有一点办法，才出此下策。”季锦月说着，还挤出几滴眼泪，把银锭子塞给两人。
两人本来不愿意，但季锦月给的实在太多了，看着季锦月和星儿地打扮，想来她这夫君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怕是也不会出啥事。
就放季锦月一人进去了，死活不让星儿进。
季锦月着急救人，只得嘱咐星儿自己留在外面，季锦月想着侍卫搬来救兵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还是白天，楼里并没有多少人，大多数姑娘还都在补觉，当然还有一些浪荡子到现在还没有离开。
季锦月进门以后，就往后院去，季锦月猜想应该是在后院。
后院靠墙有一排房子，季锦月估计那小姑娘被从后门带进来后，应该就关在了这里。
小心翼翼地靠近一个窗户，想把窗户纸捣烂，却不料窗户年久失修，“咯吱”一声，屋内就传出一声“谁”。
季锦月刚想躲，就被拉到了一个狭小的柜子里，落入了一个带着淡淡松木香味的怀抱。
季锦月刚想挣扎，“不想被发现就别动”很清冷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声音很低。
季锦月停止挣扎身体一动不动，柜子里很黑，什么都看不见，季锦月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簪子。
突然，季锦月感受到男人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腰，将自己往她怀里带了带，季锦月反手将簪子举高对着男人的喉咙，另一只手掐住了男人的脖子，“不想死手就别乱动”，季锦月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仔细听声音里有细微的颤音。
季锦月的腰要撞到后面的柜子，言柯怕会发出声音，才把她往自己这边靠。却没想到季锦月会做出如此反应，倒真是让他惊喜。
季锦月此时的精力都在面前的男人身上，根本没注意到两人的姿势有多近，言柯单手托着季锦月的腰，季锦月一只手在言柯的脖子上，身体零距离接触，呼吸倾撒在彼此身上。
季锦月的头发很香，香味一股一股往言柯鼻子里钻，却不让人觉得讨厌，少女的腰很纤细，却感觉很柔韧，言柯的喉咙不自觉上下滑动。
季锦月感受到了，一下拿开了手，却不料动静太大，柜子响了一下，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听着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季锦月的心跳越来越快。
言柯倒是无所谓，大不了杀了，反正也是一群人渣。
“喵”，一只猫从柜子后面窜到了屋外。
“原来是只猫”。
“一只猫就把你吓成这样，真够没出息的”。
“好了，赶紧干活”。
“知道了”。
人声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
季锦月赶忙从柜子里出来，言柯紧随其后，季锦月把簪子拿在手里，“你是谁？有什么目的，又为何要帮我？”季锦月唯一知道的是这人对自己应该没有恶意。
言柯脸上戴着面具，季锦月看不清面容，只觉得一双眼睛像高山雪莲，清冷孤美。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的目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言柯刻意压低了声音，那双眼睛就锁着季锦月，眼里闪着兴味。
“我又怎么能够相信你”，季锦月眼中充满质疑和警惕。
“信不信随你，但在这里我要动你，易如反掌”，言柯态度随便。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季锦月知道言柯说的没有错，自己太弱了，救人心切，倒让自己身陷囹圄。
“一时兴起罢了”，言柯确是没有说谎，就像碰到了一只活泼可爱的小猫，想要逗一逗。
“那现在能说你要干什么了吗？”言柯问道。
真是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季锦月跟言柯简略说了事情的经过。
“呵，想不到你还挺有正义感”，言柯越来越觉得季锦月很有趣。
“你如果要帮我的话，就别再浪费时间”，季锦月真的很着急，再浪费一秒就意味着小姑娘就多一分危险。
言柯也知道时间紧迫，带着季锦月挨个房间的找，终于在找到第三间房时，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小姑娘。
言柯三两下解决了房间里的人。
“怎么样，别睡啊，我带你走”，季锦月看着浑身是伤的小姑娘，很是心疼。
“仙女…姐姐，你，你…终于要带…我走了”，小姑娘睁开了眼睛，看到是季锦月，原来阿娘真的没有说错，人到最后都会有仙女姐姐来带她走的。
“对，仙女姐姐来带你走了，你千万别睡”，季锦月几乎要哭出来了，她怕小姑娘睡了就醒不过来了，可是小姑娘现在这个状态又没办法挪动。
“你先别动她，官兵马上来了”，言柯听力极好，听到了外面的吵嚷声。
季锦月只好抱着小姑娘，在原地等着，“先别睡啊，仙女姐姐在这呢，陪仙女姐姐聊会天好不好”。
“好，可…是，仙女…姐姐，我…好疼，好想…睡”，小姑娘已经几乎没有力气。
终于官兵来了，言柯一把揽住季锦月的腰，在官兵来之前把季锦月带了出去。
“你干嘛，为什么带我走”，季锦月不明白男人突然地举动。
而言柯只是把季锦月带到星儿身边就消失了。
“小姐，你吓死星儿了，要是出什么事怎么办，星儿怎么跟老爷夫人交代啊”，星儿几乎要哭出来。
季锦月实在愧疚，是自己的鲁莽导致自己身处陷阱，星儿也跟着担心，她明白了那个人为什么要带她出来，如果被发现，那么季锦月的名声就毁了，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而官府既然参与了，那么小姑娘一定能得到救治，
“星儿，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季锦月抱住了星儿，“真的对不起”，是她太高估自己的能力，忘了这是怎样一个时代。
“没事，没事就好，我们回去，小姐走”，星儿拉着季锦月往回赶，回府前，还不忘把外面男人的衣服去掉，把头发简单地簪起来。
而这件事在文定侯府的压力以及言柯的从中斡旋下，算是完美地解决了，坏人得到惩罚，小姑娘以及其他受害者也都得到了很好的救治，言柯把季锦月从这件事中几乎是摘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