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往新疆特克斯（1/1）

改革开放后，外面就业机会多一些，爸爸就去了外地打工，爷爷常说，他是个种地的农民，爸爸算是工人阶层，什么时候家里能出个知识分子就好咯，我很听爷爷的话，从小格外努力，发誓一定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一定要考上大学。

90年代的大学含金量是比较高的，属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像现在，工地上扔一块板砖都能撂倒三五十个大学生，当年全国录取率只有改为百分之二十左右，这就意味着百分之八十的人倒在了这个分水岭，当然，读书只是一方面，也有很多发迹的老板的也不过是小学初中学历。

我的其他成绩都还比较优异，主要的短板在数学，每次看到一堆数字就脑袋发蒙，计算经常失误，导致我的数学成绩严重拉低了平均分。

我在高考前的疯狂补习数学，每天耕读到半夜，困了就喝辣椒水提神，加上死记硬背，好歹算是学会了一些基本习题的做法，不过遇到难一点的题目就是两眼一发黑，心里其实还是没什么底的。

意外的是，这一年数学极难。大家分数都不算高，反倒把我的优势显现出来了，我考了570分，十分幸运的压重本线过了！我喜极而泣，打算报考复大学习历史专业。

我们班寥寥数人考上了大学，大多数人都是垂头丧气的。我的同桌罗海也在落榜的行业里，不过他还是满不在乎，不知作何打算。

他跟我炫耀，家里人已经给他安排好了工作，工资还挺高，包吃住800多一个月。不过工作地点有点远，在祖国的西北边陲新疆。

他虽然成绩不好，但是挺会来事的，随他去吧。

看到分数的那一瞬间，我的心情是无比激动的，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高额的学费了，虽说咱家以前阔绰过，但毕竟是过去了，现在的家庭情况就是紧紧巴巴的，当下一家子主要经济来源是爸爸在工厂挣的辛苦钱，每个月300多元，可这上学一年的学杂费就是500元。

当晚，我躺在竹床上看星星看天空，一句话也不想说，心里是极其郁闷。

如果不继续深造的话，现在面临的选择，要么在家种田，要么去打工，年轻人不走老路，我肯定不会像他们一样，此外，还有个路子是去参军报效祖国。爷爷从小就对我进行严酷的体能训练，例如冬天里跳进河里抓鱼，不抓到三十条不准上岸。还有凌晨五点拉着我跑步两小时去县城，让我一度怀疑我不是亲孙子！

总之经过他的摧残，我的身体素质还算可以了。综合比较，还是打算去当兵比较适合我，很多人在部队里能磨炼出坚韧顽强的性格，为日后的发展有着巨大的帮助。

我小时候摸过爷爷的猎枪，我的枪法奇准，虽说做不到八百里干掉鬼子的机枪手，两三百米，打中一只兔子麻雀还是可以的。如果在部队里继续锻炼，说不定能成就新一代枪王。

我各项身体素质都很优秀，果断提交了参军申请书，信心满满的等待着录取通知书，就在我还在幻想着军旅生活的时候，我收到的通知却是我不符合参军要求，究其原因竟是查到我祖上是地主，给我刷下来了，我傻眼了。

上大学没钱，当兵不符合要求。我又在家里面郁闷了好几天，又是星夜，我躺在竹床上想了很多，爸爸常年在外，一直主要是爷爷和妈妈把我拉扯大的，现在爷爷年纪大了，实在不行，就待家里干农活吧！家里好歹也得有个年轻男人顾家！

我偷偷报名参军的事情被爷爷发现了，他说不用操心，让我在家好好干活，他去想办法。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爷爷到处找关系借钱的时候，妈妈这边也出了状况。

我扛着锄头着急上山去，看到妈妈被人背着回来的，人已经昏迷不醒。

听人说，他们是在山上拾柴火的时候发现妈妈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没有伤口，头上有些发热，像是风寒。

爷爷略懂中医，替妈妈检查了一下，不像是感冒引起，而且过了很久都没醒，只能够往县城送。到了县城大医院 一检查，才发现，妈妈这是脑血管里长了个瘤子，需要3000元的手术费。这笔钱，放在当时，就是一座能压死人的大山！万元户知道不，就是那个年代有钱人的标志。

这对于我们这个一贫如洗的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爷爷把爸爸叫回来一起想办法。就算把我的学杂费搭进去，那也还差不少。根据医生描述，还好这次发现得早，这个是有生命危险的，一旦出现血管破裂，到时候死亡概率高大百分之六十到八十以上。

我一咬牙说：“我不念大学了，把我的学费先用着吧！”

爷爷四处去借钱，结果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说我不念大学了，将来也是个种地的，一文不值了，竟然没有人敢借给我家。

回家的时候，遇到了大头，他见我愁眉苦脸的，问我咋回事，我吐露心声，说是家里急缺一笔钱给妈妈治病。

他一拍胸脯道，不就是钱吗，这点钱难不倒我，你等着我去给你弄钱。我说，你可别吹牛，这3000多元，不是一般家庭能拿得起的，你可别去抢银行。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大头一路小跑回来，端起茶杯就喝。然后把一叠钱放在我怀里。我点了点，刚刚好3000元！

大头说，这钱是我借的，你赶紧拿去用吧。完事后，跟我一起去新疆打工，管吃住一个月800块，做2个月差不多就能还清了。

新疆古称西域，位于我国西北边陲的疆土，除了课本上的描述外，从未有过更深的了解。

“大头啊，叫你好好读书，你不读，你这数学比我还差啊，一个800，干俩月，也只有1600元，怎么够呢？”

“嘿嘿，这不还有我的工钱吗，咱们一起，给咱妈治病。”大头昂着脸，拍拍胸脯道。

“行，给咱妈治病！”我感觉眼角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