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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蕉文学网 > 她在人间攒功德 > 第16章 成亲

第16章 成亲(1/1)

被送亲的嬷嬷牵下马车,顾蓝桉便被径直带到了堂厅行拜堂之礼。盖头挡住了顾蓝桉前方的视线,埋头也只能看见光洁的地面,以及对面喜娘搀扶着一位男子露出的半截绣着金丝花纹的绛红长袍与长靴。

被搀扶的男子似乎真的病的不轻,简单的一个拜堂礼硬是被他缓慢的动作拖延了好些时辰,顾蓝桉的肚子已经先她一步受不了了。

好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个好似一放手则会被就地摔碎的柔弱新郎身上,没人在意她饿得咕咕叫的胃,除了站在她身后一侧的陪嫁丫鬟菊香。

随着一声大喊:“礼成!送入洞房!”顾蓝桉才被一脸担忧的菊香牵着,由府上的掌事嬷嬷领路,离开了堂厅带入了婚房。

一路上,顾蓝桉被领着穿过一个又一个的长廊。感觉自己快要精疲力尽、头重脚轻的时候,前方领路的嬷嬷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小姐,您可是饿了?”菊香把顾蓝桉扶到精美奢华的拔步床边坐下,低头轻声的问。

“这房里除了我跟你,可还有其他人?”顾蓝桉亦是小声的回问。

“掌事嬷嬷前脚刚走,现在屋内就奴婢跟小姐,小姐可是有事要吩咐?”

“无事,无事。”顾蓝桉一听,不自觉扬起嘴角,回的随意。反手便把红盖头掀起一截再往上一挑,任由它耷拉着挂在头顶的金色凤冠上。露出一双水汪汪、晶莹剔透、大而明亮的眼眸,小狗找主人似的盯着满屋看。

“小姐,这可使不得!新娘子是不能自揭盖头的,这样不吉利。您要找什么?菊香帮您找。”菊香一脸惶恐,说着便要伸手向前,试图把顾蓝桉掀起的盖头给拉回来。

顾蓝桉却毫不在意,她把目光精准的全落在了一旁合欢桌上放置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及桂花糕上,下一秒便提起裙摆大步挪到了桌前。

“不碍事,我先吃点东西就放下去,吉不吉利也不在乎这一会儿。你不饿吗?要不也吃点儿?”说着便拿起两块糕点叠放在一起,一并塞进了嘴里。

她可是快一天没进食了,谁还管它吉不吉利。再说原主今年才刚满十四岁不久,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哪经得起这样饿。

“小姐,奴婢不饿,您还是回床边坐着吧。奴婢这就去问问掌事嬷嬷,看可有准备其他的吃食。您这样若是被知府的人看了去,难免落人口舌。您之前可是十分注重这些礼数的......出嫁前老爷与夫人也叮嘱菊香,等到了......”

菊香挂在嘴边的话还未说完,屋外便传来了不小的动静。吓得顾蓝桉一个健步退回了原位乖乖坐好,拉下盖头挺直脊背,雷厉风行一气呵成。

速度太快,菊香还没从眼前发生的景象中回过神来,新郎官便身着一袭绛红色金丝锦袍被掌事嬷嬷及喜娘颤颤巍巍的扶了进来。

掌事嬷嬷一个眼神,菊香便也随着她从婚房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间只剩裴与珩和顾蓝桉两人,屋内红烛颤动,鸦雀无声。

可顾蓝桉正襟危坐等了好半天,也没等来后续。于是试探性的轻唤了几声:“裴公子,裴公子?裴公子你在吗?”

这人该不会是…死了吧?确定无人回应后,顾蓝桉这才小心翼翼的再次掀起了盖头。正准备一探究竟,却被身旁不远处坐着的正直勾勾看着她的男人吓得花容失色。

不由得惊呼了一声,掀盖头的葱白小手僵在半空,往上掀也不是,往下拉也不是。

“你为何会同意与我成亲?”男人煞白毫无血色的脸上带着几丝疑惑,习惯性调整呼吸后缓缓的开了口。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顾蓝桉很快认命并恢复平静,垂下玉手并向前挪了挪身子,任由盖头半掀挂在颅顶。

烛光摇曳,温暖的橘黄泛着幽幽蓝光照在“她”清丽脱俗、温婉动人的小脸上。娥眉淡扫朱唇一点,眸子盈动浅晕红腮,煞是好看又惹人怜爱。

“你可知,我已活不过年关?”男人轻轻咳嗽,极度瘦弱的身子也跟着微微打颤。

顾蓝桉端看着眼前这副生的还算不错的皮相,瞧着瞧着竟还莫名生出了有些眼熟的念头,以及依稀的恻隐之心。

晃了晃神,大抵是这好看的人大都相似罢。只可惜他骨瘦形销、弱不胜衣,危在旦夕、命不久矣。若她是妙手回春的医生,她定会拼命救他一救。

“你得的是何病?”顾蓝桉结束短暂的神游,看似关切的问。

“痨病,怕是会传染。今晚你睡床,我睡榻......交杯酒也就省了吧...倘若日后你受不了或是反悔了想离开,我也可以提前为你备好和离文书......

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歇息吧。明日…若是母亲及祖母私下问起洞房之事,就说我身体不适,不宜圆房。”裴与珩越说呼吸声越重,几句话说的断断续续,顾蓝桉光听着都替他觉得累。

“不行不行,还是你睡床吧,我睡榻。”顾蓝桉义正言辞,睡榻之后的话她是一句也没放在心上。反倒更在意男人的身体状况,生怕他往那榻上一躺一咳就散了架。

既然这个男人也无嫁娶之意,还如此知趣识大体,那她也不妨对他好一点。病人优先,礼尚往来嘛。

“洞房花烛夜,哪有让新娘子睡榻的道理。”裴与珩依旧坚持。

“我是担心你带病的身子,你看那榻那么窄,一不小心就能从上面摔下来。而且那里靠窗,夜里凉,万一再让你受了风寒,我岂能过意得去?”

顾蓝桉心直口快,说着便起身上前,径直朝裴与珩走去。她一只手十分自然的搀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轻扶着他的腰身,欲把他往床边带。

裴与珩双腿一僵,一丝潮红迅速浮于脸庞。面对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礼数,裴与珩显然是被顾蓝桉突如其来的“轻浮”举动给吓着了。

而在顾蓝桉眼里,他不过是一位身患重病、楚楚可怜还乳臭未干的未成年。她出嫁前偷瞄过庚帖,裴与珩比官樰菲大三岁,今年也不过才十七岁。

“你怎的了?”顾蓝桉察觉到裴与珩的异样,脚步微顿。

“咚咚咚...”

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尴尬的气氛。

“谁?何事?”裴与珩连忙把胳膊从顾蓝桉的手中抽离,自己踉跄着步子靠近了声源处。

“少爷,是我,春秀。老夫人让我把补药端给您,让您趁热喝。”平日里负责照看裴与珩的丫鬟春秀,用翠绿色的瑶盘托着一小碗正冒着热气的汤药,笔直的站在门外。

裴与珩闻声打开房门,春秀既好奇又快速的朝屋内扫了几眼。关切的目光落回到裴与珩身上,她欠了欠身,又连忙把汤药给递了上去。

“你先下去吧,这药我待会儿再喝。”裴与珩接过药碗,顺势便要关门。可春秀却依旧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少爷,老夫人还让我问您,是…是否需要为您安排通房丫鬟。您身子弱,她怕您......”

“下去吧,不用了。”春秀略显紧张的话还未说完,裴与珩便淡淡的打断了她,并下起了逐客令。

春秀万分失落的离去,身影没于院落的转角,脸色也在不知不觉中涨的通红。裴与珩一进屋,却把汤药直接倒进了窗下放置的印有大红[囍]字的金黄色奓斗中。

“你怎么把药倒掉了?”顾蓝桉被裴与珩的迷惑行为给惊住了。

“无碍,喝了也没用,反而加重身体的负担。”裴与珩骨节分明的手微微一僵,略带自嘲又颇显无奈。

“睡吧,不用担心我,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他放下白瓷小碗,边说边朝用于休憩的小榻走了去。

顾蓝桉见实在拗不过他,也就随他去了。“你这病,有多长时日了?”顾蓝桉一边脱鞋,一边试探性的问。

“有些年头了,能活到现在,我也知足了。”裴与珩和衣上了榻,微眯着眼,说的有气无力。不一会儿,竟沉沉睡了过去。大概是今日大喜,他被迫拖着弱不禁风的身子走来走去,确实有些乏了。

顾蓝桉见榻上的人已入睡,微悬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看来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准备的迷药,是派不上用场了。可她躺在两米宽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绵羊都数到999只了也毫无睡意。

不出意外,现在估计连北京时间晚上8点都不到,她的生物钟正时刻提醒着她:睡什么睡!起来嗨!

唉,俗话说的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没有手机与WiFi的日子,属实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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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注:

奓斗:又名渣斗,最早可溯源自商周时期的青铜觚。其特点是侈口、高胫、鼓腹、短足,是古代宫廷宴席桌上盛装骨刺的用具。作为实用器使用时,其功能相当于吐盂(即痰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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