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别害怕,她只是病了(1/1)
……
楚温雅的专属心理医生连夜赶了过来。
阿清在里面陪着夫人。
而,另一房间
黎舒昭坐在沙发上,侧身默不作声正在给程厉野处理手臂上的伤势。
旧伤早已结痂,新伤再添……
黎舒昭忽然想到一个事,当初程厉野手臂上的伤,她帮他处理过一次,那时她以为,是苏卢霖等人造成的,现在想想,或许并非如此。
程厉野看了眼黎舒昭,几度欲言又止,最终,不知从何开口。
黎舒昭帮他清洗完伤口,包扎……一系列动作,娴熟认真,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结束,她将东西放回药箱里,合上,搁在脚边。黎舒昭抬了抬眸,望向身侧的男人。
程厉野眼眸微垂。
黎舒昭抿了抿嘴,“程厉野……”
“她只是病了。”
程厉野忽然抱住女孩,“舒舒,你不要害怕,她只是偶尔会这样……她不是故意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即便是我母亲,也不可以。”
黎舒昭轻轻推开男人,望着他的眼睛,她仿佛看见他眼里有些无措。
“可以解释一下吗。”黎舒昭问。
程厉野睫羽轻颤,像是不敢望进她的眼睛,生怕从她眸中,见到一丝失望的情绪。
半响,才回答说,“我妈讨厌的是我这张脸,她没有伤害过别人的。”
黎舒昭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己,“除了你,对么。”
程厉野身子微微一绷。
他握着她的手,更紧了,肌肤触碰的指尖,有些冰凉。
黎舒昭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程厉野不愿意带她回来了。
他说过,他妈妈精神状况不太好,他是担心,偶尔失控的阿姨,会伤害到她是吗?
“对不起,不要离开我……”程厉野低着声,自卑的情绪愈发强烈,几乎侵袭他的所有感官,“你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他让她不要害怕,他身体却在颤抖。
黎舒昭静静望着男人。
“你不要跟我分手……”
程厉野双手用力抱紧她,连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她能感觉到他的害怕。
原来程厉野,对自己从来都不自信,在她面前,也很自卑。
可是程厉野,你知道吗?其实我自己,也不完美。曾经的我,甚至想过,让全世界陪葬,那样病态的极端。
所以,我理解你的感受。
所以,我不会离开你……
“不分手。”最终,黎舒昭动了动唇,双手回抱住他,轻声说了句。她像是在强调,又重复一遍,“程厉野,我们不分手,死也不分开。”
程厉野怔了怔。
他将脸埋入她脖颈间,抱着她的双手始终没有松开,最终只沙哑含糊应了声,“……嗯。”
—
楚温雅平静下来,睡着后,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阿清送心理医生出去后,也终于松一口气,扭头回了屋内。
为避免再刺激到她,程厉野并没有过去,一直待在自己房间。倒是黎舒昭去看了情况。
知道阿姨已经稳定下来,也安睡了,便返回程厉野房间。
黎舒昭刚进去,就见他一个人坐在床尾处,双手抱着头,像是有些苦恼,气息带着几分无法言说的孤寂。
她看着看着,失神片刻。
黎舒昭不觉地迈步上前,她站在男生对面,阴影落下来时,程厉野恍然抬起头。
黎舒昭没说话,抱住了他脑袋。
程厉野一愣,脑袋贴着她肚子,下意识抬起手,揽住她的腰。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光线氤氲下,两人身影紧贴。黎舒昭轻拍着男生脑袋,像在哄他一般,轻声说道,“已经没事了,阿姨睡着了。”
“嗯……”
就那么安静待了会
黎舒昭拉着他上了床,钻进被子里,“你也别想太多了,时间很晚,我们也睡吧。”
说着,她很大方拍拍自己胸膛,张开双臂,勾唇笑言,“来,要在我怀里睡吗?”
程厉野总算是扯出一丝笑容。
这会,却将女孩一把捞过来,压进自己的胸前,他嗓音低低的,将脸埋在她发丝间蹭了蹭,“睡觉。”
黎舒昭笑,“好啊。”
程厉野将大灯熄灭,留着壁灯。
他手搭在她腰间。
黎舒昭也往他怀里钻了钻,两人都闭上眼,一点一点陷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
黎舒昭并没有睡着,她翻了个身,男人那只温热的大手仍搭在她腰间。
借着昏黄的光线,她仰头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这张脸。他似乎已经睡着了,眉头却紧蹙着,久久没有舒展开来。
黎舒昭指尖轻轻触碰了下,细细抚摸着。
她仰起头,在他唇角亲了亲。
良久
黎舒昭将他的手轻轻扳开,掀开被子下了床,轻手轻脚出到外面,连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
下楼时,在客厅碰上出来找水喝的阿清。
阿清挑眉,弯了弯眸说,“老板娘,睡不着吗?”
黎舒昭把玩着程厉野的那个银色打火机,迈步走过去,“嗯。”
阿清放下杯子,微微一笑,“既然都睡不着,那要不,一起聊聊?”
黎舒昭漫不经心,“好啊。”
“去院子吧。”说着,她抬眸望了眼楼上,轻声说道,“别吵醒他们。”
阿清点点头。
两人到了后院那
黎舒昭裹着一件外套,室内有暖气,阿清担心冷着老板娘,可能会惹老板生气,就将露台那透明玻璃门都关上了。
两人坐在露台的沙发上。
黎舒昭漫不经心随意转动着打火机,这会忽然侧头,“你有烟吗?”
阿清一愣,“你平时抽烟?”
“不抽。”
黎舒昭语气平静,“但以前抽过,女士香烟。”
阿清摊了摊手,无奈说道,“抱歉,我最近也不抽烟,毕竟,要照顾夫人。身上烟味太重,夫人会生气的。”
黎舒昭淡笑,“那真是可惜了。”
阿清伸了伸懒腰,忽然说道,“这里,除了我们两个护工照顾夫人,以及夫人的专属心理医生定期过来,还有老板偶然会来,基本就没什么人了。这别墅看着漂亮,其实平时挺冷清的。”
黎舒昭没回话,望着透明玻璃门外的夜色,院子里留了几盏复古的灯饰,光线昏黄氤氲,朦胧却极具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