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这原来是你母亲的(1/1)
霍争晖对许红英母子礼貌地点了点头,“你们好。”
“哎呀我的天呐——你都结婚了!”许红英拍了把大腿,兴奋地面颊发红,“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才二十四吧,这就结婚啦?不都说现在城里人流行晚婚晚育嘛,你俩这么早就结婚了,该不会是你爸催的吧!”
鹿滢微笑着摇头,“不是,我是自愿嫁给争晖的,他对我可好了。”
许红英看她笑得这么甜蜜,就知道她应该是嫁对了人,真心替她感到高兴。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请姑爷一起进屋吧,咱们好好唠唠,这么多年没见,我都不知道你后来读了哪所大学,现在做什么工作……”
一行人走进农家乐,许红英激动地一直握着鹿滢的手。
霍争晖瞟了好几眼,碍于许红英身份特殊,是把鹿滢从小奶大的,倒没有怎么干涉。
“这是我的大儿子文斌,这间农家乐就是他一手办起来的,二儿子文勇毕业后也过来给他帮忙,专门负责拉客,也就是做营销方面的工作……他们俩呀一个外向,一个内向,互相帮扶着已经干了四五年,生意竟然意外的不错!”
许红英忍不住夸赞自己的儿子,同时也关心起鹿滢。
“滢滢,你现在在哪个单位工作?还有姑爷,一看就是哪个大集团的领导吧?”
不得不说许红英是还有点儿眼力的,她其实感觉出了霍争晖身份不一般,却又不敢乱猜,只能往模糊的方向去说,以免丢了鹿滢的脸。
鹿滢淡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我开了一家中医馆,养家糊口不成问题。至于他嘛,争晖,要不你自己说?”
霍争晖向来冷硬严肃,但此刻却露出了一抹微笑:“我在打理家中产业,让滢滢衣食无忧是不成问题的。”
听到这话,许红英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那就好,那就好,看到你过得幸福我就放心了……你妈妈在九泉之下知道了也一定会欣慰的。”
说到这儿,许红英忍不住伤感起来。
虽然她不曾在鹿滢母亲生前见过她,却通过相册、日记了解过她这个人。
鹿滢顿时收起笑脸,表情渐渐凝固,“其实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找您打听打听我妈当年的事。”
许红英止住了眼泪,眼神忽然变得复杂起来。
“邹萍那个恶毒的女人这些年是不是对你不好?还有她生的那个丫头,叫凝月的,跟她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简直就是天生的坏种!”
“邹萍确实对我不好,这些年我也经常受她们欺负,但好在我已经成年了,结婚后就彻底摆脱了鹿家……只是关于我妈当年的死,我有几个疑点,想问问您是否知道。”
鹿滢认真的神情,让许红英忍不住紧张起来。
“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听她这般口气,鹿滢急忙追问:“果然是邹萍害死我妈的对不对?”
许红英五官紧紧缩成一团,重重叹息,“当年你年纪还小,我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你,本想着等你慢慢长大,再慢慢跟你说的,却没想到……”
鹿滢的目光登时冷冽下来,“这么说,真的是她!您告诉我,邹萍当年到底是怎么害死我妈的?”
许红英却对她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察出了一丝蛛丝马迹,却没有切实的证据。如果有证据的话,当年我早就去公安局报警告发她了,哪能容得她逍遥这么多年。”
“有蛛丝马迹也行,您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鹿滢急不可待地追问。
许红英沉默片刻后,起身去自己的卧室拿了样东西过来。
“既然你已经长大了,这样东西也该交给你了。”
说着,她把一只碧绿的翡翠胸针递给鹿滢,“这原来是你母亲的。”
鹿滢手指颤抖着接过来,险些落下泪来,“这,这是祖母绿?”
“不错,这是你母亲陪嫁的首饰,非常名贵,但当年却戴在邹萍的脖子上!她一个小三怎么敢的?我知道的时候,还特意质问过你父亲,但他却装傻,说不清楚。”
提起往事,许红英有些义愤填膺。
“当年我到鹿家工作,你爸把我安置在一楼的杂物间旁边,说是方便照顾你,其实就是不愿意你碍着了邹萍的眼罢了。你的婴儿房是用一间客房改的,很小,还不如鹿凝月房间的一半大,里面乱糟糟的,堆满了你母亲生前的衣物和用品。
我哪里看不出这里面的问题,可怜你小小年纪就要被继母欺辱,只能尽心尽力照顾你,帮着你远离邹萍的视线,才能让你的日子好过些。
后面有一天,你父亲不在家,邹萍不知道因为什么,在家里大发雷霆,摔了不少房间里的东西,其中就有那枚翡翠胸针。她是个俗人,不懂得鉴赏裴翠,只当那是块普通的玉石,高兴时戴上炫耀一番,不高兴了就随手扔出窗外……
我听当时做饭的保姆提起过,知道那是你母亲的遗物,便偷偷去花园把它捡了回来,拿回来一看,才发现居然是祖母绿!我赶紧把它藏了起来,准备等你成年后再想办法交给你,哪知道一晃就是这么多年。”
听完这番话,鹿滢不禁晃了晃神。
她抚摸着这枚鲜翠欲滴的翡翠胸针,心中的哀伤更加难以克制。
霍争晖将手心覆盖在她的手背上,低声道:“也许这就是天意,让你时隔这么多年还能得到母亲的遗物,她一直在保佑你呢。”
鹿滢强忍下眼底的泪意,点了点头:“对,妈妈这么多年一直都在保佑我。可惜,即使有了它,我也不能证明是邹萍害死了她,又有什么用呢?”
许红英却道:“这不是一般的胸针,它原本应该是一对的。如果你能找到另外一半,说不定就能找到线索。”
鹿滢苦笑着摇了摇头,“胸针而已,即便找到另外一半,又能算是什么线索?”
“我也觉得奇怪,但当年鹿家的管家是这么说的。他是个奇怪的人,看你的目光总是充满了怜惜,但却不愿跟我一起对付邹萍。”
“我怎么不知道家里原来还有一个管家?”
鹿滢有些惊奇,“好像自我记事起,就不曾见过管家。”
“他比离开更早就离开了鹿家,那时候你还没记事呢。而且离开之前,你父亲给了他很大一笔钱。”许红英揣测,“会不会那就是给他的封口费?”
霍争晖皱起眉头,“这么说来,的确很有可能,您知道他的姓名、年龄以及后来去了哪里吗?”
“他叫鹿非,跟鹿建国有些亲戚关系,但不是很近的那种。他比我大了十来岁,后来去了哪里,我是真的不知道。”
许红英的视线再次落在祖母绿翡翠上,“我姥爷曾经在云南采矿,会辨认翡翠,曾经教过我一些,这所以我才能认出来。这块翡翠的少说也值个两百万。说来也是有意思,你父亲跟邹萍一样都是睁眼瞎,从始至终都不清楚它的价值,还经常鄙夷你母亲家世不好,对他的事业毫无助益。”
鹿滢冷笑:“他自己也不过是普通家庭出身,还敢瞧不起我妈?”
但从这枚翡翠胸针来看,她母亲的身世只怕并非鹿建国想象的那样简单。
而在鹿滢的记忆里,她的外公外婆甚至从未出现过,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您到底是怎么怀疑上邹萍的呢?”鹿滢把话题又给扯了回来。
许红英道:“邹萍有酗酒的习惯,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我恰巧撞见过一次,还是因为夜里你生了病,我起床去拿体温计时发现的。
她喝醉了就会变得神经兮兮,跟只游魂似的在客厅里晃荡,还误把我认成了你母亲,好一阵大呼小叫……嘴里还嚷嚷着‘你别过来,别缠着我!我才是霍建国的老婆,你已经被我毒死了’之类的话。”
鹿滢狠狠抽了一口凉气,“毒死?!她说我妈是被她给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