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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黑船(2)(1/1)

雨势如注,骤然落入河中,砸到船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船外边,四周笼罩在一片墨黑之中,连夜的影子都已经悄然隐去。

疾风呼啸,河上掀起阵阵浪涛,船身犹如叶子般随波飘摇。在这狂风暴雨的夜晚,船上灯光明亮,直挺挺地竖起了一方烛火。

“大还是小!买定离手啊!”

船舱中,不知张三从哪里找来骰子,和几个船夫玩起了骰宝。地面上,被木炭歪歪扭扭地画着“大”、“小”之类的标记,七八个空酒瓶正随船甩来甩去,碰撞声混迹在雨声和喧闹声中,打成一片。

边上的两箱白酒,其中一箱已经空了。

“酒拿着,你那谁放地上的,瓶子要是倒了,罚酒啊!”

“对不住,三爷,咱喝大了,”边说着,那红脸船夫拿起酒瓶,哐哐就往肚子里灌,“嗝,酒 是粮食精,咱关中人没有浪费这个说法!”

“这才喝到哪跟哪?你关中哪的?”

“我代表我们大啷个村,敬三爷一个!”

“瓶中酒!干了啊!”

又是一阵碰瓶的声音。

“哈哈哈,老胡,你没钱啦,再借给你。”张三面前是一堆金条大洋,只见他晃着脑袋,划出一部分,推给船老大。

船老大满脸通红,喊道,“再来,再来!”

“大,大!”几个船夫大喊。

“肯定是小!小!”另外几个船夫不甘示弱地大喊。

张三慢慢悠悠地打开骰盅,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终于露出几个精巧的骰子。是小。几个船夫开心得手舞足蹈,另外几个佯装叹气,眼神却是闪烁着赌徒那兴奋狂热的光芒。

原来这骰盅是船老大的珍藏物件儿,可隔绝灵力干扰。在这小小骰盅之下,可谓之“买定离手,童叟无欺”。看得出来,张三对这个宝贝很是喜欢。

”赢的喝,不许欠酒!我坐庄我陪一个!“张三举起白酒瓶,猛地喝了一大口。

众人几口烈酒下去,空气中温度又升了些许。

王安野斜倚旁边,眼见张三跟他们玩得越来越来劲,他暗自摇摇头,不知如何评价。他想起船老大下午还双手盘着佛珠,大谈“缘起性空”。这会儿看他那兴奋劲头,船杆子都快给他摇断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这热闹的氛围,王安然有些恍惚,仿佛代入其中,在参与一种神奇的体验。但不同的是,他参与的是迷幻、无力和麻木。

他想起一个很喜欢的电影情节,《教父》里的主角一边安排暗杀行动,让马仔手起刀落杀人,一边在神圣的教堂里,说自己摒弃邪恶,信仰耶稣,做一个大大的好人。

他当然觉得那很酷,就跟主角出场时,电视里响起噔噔噔的背景音乐一样,命运锚定了人,故事必须曲折离奇,多么个性,多么戏剧啊。你看,不一会儿,就能赢得观众满堂喝彩。

但很奇怪,他不明白。

爱人的人说着真心,另一边却背信弃义。

崇尚品德的人宣称道义,另一边却自私自利。

王安野记得有句评价, "他们一手持刀,另一手抚佛。残忍与信仰,竟然在同一个身体里和谐共存。"

当时,年少的他第一次看到这句话,内心大为震撼。因为只要稍微想象一下,一个人拿着佛珠抽人的样子,就很能让人拍案叫奇。

他理解的是,若全心全意追寻自己所相信的,这个过程就足够令人筋疲力尽。

而想要背离自己深信的理念,那又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呢。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让种子生长出奇怪的模样。他想。那是什么样的命运,是那种让每一个选择,每一段成长,一步一步演化成一出奇剧,最后搬上荧幕让人拍手叫好的故事情节吗。

王安野这样想着,却没有一个答案。

他一直都很难明白,为什么真会有人嗜酒如命。他不爱喝酒,也喝不来。他觉得那玩意又辣又苦,很难下喉,主要是喝多了还会抱树跳舞,实在是不雅观。

他觉得,他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普通地上学,普通地毕业,普通的生活。

上了几年班,公司团建他从没喝过酒,领导也不会劝他酒,至少家里持股的这几家公司里没人敢劝他。

他记得毕业那会儿,父母让他去公司上班。他说好。他们说的他都会听,反正他一直是个乖得不行的孩子。

好兄弟特别羡慕他。

他说其实大家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每个人的囚笼不一样。

好兄弟说你没体会过为生活奔波,那种就连结婚都缺彩礼钱的滋味,你是不懂啊。

他说,可我还是觉得,每个人困在自己的围城里,只不过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样了,难得的是一颗自由的心。

好兄弟听完思考片刻,然后说你说的对,你我标准不一样,信条不一样。

如今他看着眼前的画面,想起曾说过的话。什么是标准?什么又是信条?他内心想着,同样是没有答案。

浪涛翻滚,渔船还在随浪摇曳。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他却一点儿都不晕船。

他竟慢慢感觉空气中,似乎有一种奇特而均匀的触感,那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感受,好像能抓得住似的。

怎么可能呢,空气怎么会抓的住,自己在想些什么。王安野摇摇头,甩开这种奇怪想法。

他回头看向芫惟沁,看到她正拿着手帕擦拭灵剑。

他挪过去,问起了问题,芫惟沁耐心地跟他解释如何将内力运到灵剑上。

对于这部分,王安野十分头疼,他说他那绵薄的内力,还没运出体外,就已经无力维持了,更别提用到剑身上去。

芫惟沁纠正了他的说法,说他那不是内力,只是灵气流入体内时的暂时产物。内力是能够游走奇经八脉的,一种气若游丝但丝丝入扣的能量。

王安野研究了好一会,问道,“有没有一种办法,可以让灵气直接用到灵剑上?”

“灵气只能被吸收到生命肉体上,然后转化为灵力,才能被运转使用的。”

“那怎么办。我现在的问题,就是没办法转化为灵力。你说我找别人帮我转行不行啊?”王安野尝试分析。

芫惟沁伸手握住他的手,他立马感觉到一股凉凉的息流,从手心传入。

她说道, “你看呀,是不行的。就算他人灵力传输到你体内,你依然无法形成内力。你最大的问题,应该是身体无法蕴藏内力。”

王安野的表情微妙地动了一下,“按正常来说,你们如何实现灵气转化为内力啊?”

“身体吸收灵气,经脉流转,自然会转化内力。”

王安野看了她一会儿,发现她停住了,追问然后呢。

“然后可以了呀,日积月累,巩固筋脉,内力是这个过程的自然结果。”

王安野想起武侠中的情节,“修炼不需要通过冥想打坐吗,比如说专门去什么福地洞天,深山老林,然后辟谷十年八载的那样子。”

“去那地方干嘛?”芫惟沁不解地问,“内力是自然而然的结果,灵气入体变成灵力,灵力游走于体内时,会慢慢使筋脉更加巩固,同时筋脉能承受更多的灵力,如此循环修炼。明白吗?”

“筋脉只能等灵力慢慢巩固吗?”王安野尝试理解她的意思。

“可以通过练剑呀。去武道馆也行的,江南那一带流行武道馆。”

“你的意思是...多运动?”

“嗯,差不多这个意思。筋脉巩固是修炼的根基,内力修炼到一定程度,才能实现内力化形。”

“内力化形又是个啥?”

“内力深厚到一定程度,可以短暂地脱离身体,从而带动空中的灵气能量。能够达到内力化形的人,是凤毛麟角的,五叔达到了这个水平。”说到五叔,芫惟沁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那能不能御剑飞行?”王安野眼睛一亮。

“御剑飞行是什么意思?”芫惟沁皱了皱眉。

“就是人站在剑上,像鸟一样,在天上飞。”

芫惟沁轻轻地摇了摇头,“那是不可能的。内力一旦脱离躯体,它便会逐渐消散,化作虚无,没办法实现你说的那种情况的。”

王安野思索片刻,试图总结,“你的意思大概是,灵力只能通过细胞吸收,细胞转化为人体可用的内力,内力发挥功效,同时筋脉越好,内力越好,对吗?”

“细胞是什么?”芫惟沁有些疑惑。

“细胞就是你说的肉体。”

“嗯,”芫惟沁点了点头。“如果简单来理解,差不多那个意思的。”

王安野拿过芫惟沁的灵剑,研究起来。不一会儿,困意来袭,他便靠在木制的长凳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不觉中,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黄河如狂怒的巨龙咆哮,喷出的岩浆如融化天地的洪流,在大地上狂暴地纵横肆虐。他身处于无边无际的火焰之中,下一瞬间,那岩浆带着铺天盖地的气势,如洪水猛兽般朝他喷涌而来。

他一下惊醒,背后被冷汗沾湿,清凉和急迫迅速覆盖全身。

他下意识地侧头一瞥,旁边的芫惟沁已经不见身影。他揉了揉重重的眼皮,发现其他人也消失不见。

地面上还散落着满地空酒瓶,像战场残留的遗骸。

周围出奇地安静,没有喧闹声,没有风的呼啸也没有雨的拍打。

船外的世界,似乎静止了。

但隐约中,怎么听见了一些诡异的声音?很微弱飘渺,夹杂在蒸汽轮机噪音中,完全听不清。

像是从某个遥远深处传出的哀嚎,在他面前停住了步伐。

王安野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紧缩了一下。

下一刻,他迷离目光被一束奇异的光芒吸引。

他瞪大了眼睛,瞳孔中映出了他们的背影。

他站起身来,踉跄了几步,身体似乎还没完全从晃荡船身中解脱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平静令他猝不及防。

他往前走去五步,随即脚步一滞,整个人呆若木鸡。

前方,一个庞然大物。

他看到众人身前,渔船前方远处的水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发着幽光庞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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