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祖父病逝（1/1）
头痛欲绝，苏飞燕还使劲的拍打着自己的头。
可惜，她也就打了一下，就被人抓住了双手。
“以后，还敢醉酒吗？”萧楚宸没有想到，她醒来第一件事居然是暴打自己的头。
这是有自虐倾向吗？
“你别吼我，头疼的厉害。”
“你是堂堂摄政王妃，居然还怕那些宵小？”萧楚宸没好气的看她，可还是接过春花送过来的醒酒汤：“喝了。”
苏飞燕转个身，趴着接过他手里的碗，一饮而尽。
“还有吗？”
“看来，我的王妃是一个酒鬼。”
“我就是口渴，你给不给喝？”
萧楚宸示意春花，让她再准备一碗。
醒酒汤就放在一旁，春花很快就取了过来。
苏飞燕又接过，这次只喝了半碗，“好了。”
春花接过碗，然后安静的站在一旁。
“头，还疼吗？”萧楚宸问她。
苏飞燕看看四周，此时才想起，这里好像不是瑞园，而且也不是她的房间：“摄政王，这是哪里啊？”
“摄政王府。”
苏飞燕转身，坐起，怒目圆睁：“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啊？还有，我的衣服呢？”
白色丝绸亵衣，这可不是她的风格，倒比较像萧楚宸的。
“若是身体舒服一些，就起床，我带你出去一趟。”看着她若隐若现的傲人身材，萧楚宸差点就直接将人扑倒。
他退出房门：“我在外面等着你。”
等萧楚宸离开，春花才解释：“王妃，昨夜您吐了一地，衣服都脏了，所以奴婢就做主换了你的衣服，请您见谅。”
“他有看见吗？”苏飞燕边穿衣，边指指外面站着的人。
“王爷自然是没有看见。”
但是，他知晓苏飞燕吐了，等她们清理完毕后，而且还来看过，在帮苏飞燕盖被子的，还被她实实在在踹了好几脚。最好，还不是宠溺的帮她盖被子。又在屋里待了许久，等苏飞燕睡踏实了，他才离开。
“那就好！”看他刚才那么严肃的神情，倒还是苏飞燕第一次见。
认识他的这几年，苏飞燕自然是知晓萧楚宸的性格和脾气，像刚才那样的表情，就连知晓萧彦宸昏迷都没有现在这般沉重。
是因为自己昨晚醉酒，让他丢脸了吗？
她才不管他！
自己本来就不想坐主位，是他非要自己做。
错误的源头就是他，怪不得别人。
萧楚宸见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衣服出来，头上也没有戴什么特别贵重的首饰，就别了一只小小的朱钗，似乎她对这些都不热爱。
“走吧！”
他的脚步似乎也很沉重。
苏飞燕觉得，唯一可能性就是萧彦宸发生了什么意外。
前世，萧彦宸也是今年就驾崩的。
莫非……
她不敢问，那是萧楚宸伤心处，自己也不会去触碰，只会在一旁默默安慰他。
跟他上了马车，萧楚宸也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甚至坐着身体，双眸也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
见他如此，苏飞燕倒是心生怜悯，握着他的手说： “摄政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这可是你说的啊！”萧楚宸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别到时候说话不算话。”
“王爷，到了。”
今天赶马车的是秋月，温卓杰不是新婚嘛，所以萧楚宸放了他五天的家，让他在家里好好陪小雪。
刚下马，苏飞燕看见这里是军营，而她身后传来一阵马叫声，她回头一看，居然是苏启尧，冷圆圆和苏家三兄弟。
急忙丢下萧楚宸，往他们跑去：“爹，娘，大哥，二哥，三哥。”
“乖！”众人摸摸她的脸。
“咳……”萧楚宸适时出声，他要再不来，他娘子的豆腐都快被他三个小舅子给吃完了。
“爹，娘，你们怎么回来了？”她也没有听萧岑硕说，要下旨让他们回京啊？
“先进去再说。”苏启尧来不及跟她寒暄，直接进了军营。
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涌上苏飞燕的心头，再看看脸上照样沉重的冷圆圆，心里已经有了底。
摇摇欲坠的身体，顿时被一双温柔的手给抱住：“你没事吧？”
“是不是我祖父……？”
她以为，祖父躲过四年前那场灾祸，就会长生不老，无忧无虑的过完余生。
可这才过去四年！
她都来不及尽孝！
“摄政王，你能扶着我进去吗？”她怕自己走不到祖父身边，也怕自己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
“鬼见愁说，祖父已经病了很长一段时间，只是一直隐忍着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军营里最亲近他的几个人都不知道。”
“祖父一生好强，他会这样，也是情理之中。”
萧楚宸扶着她，进了苏云瑞的营帐。
苏启尧跪在床边，双手紧紧拽着苏云瑞的手。
苏云瑞已经不能开口说话，只是含泪看着他们。
苏飞燕走过去，靠在苏启尧身边，哭泣道： “祖父，你可是想祖母了，所以要丢下我们吗？”
点点头，伸出满是皱纹的手，艰难的抬手。
苏飞燕知道他想摸自己的脸，自己小时候，苏云瑞就最喜欢摸她的脸。
伸手，抓住苏云瑞的手，让他可以不费一点力气就可以抚摸着自己的脸。
苏云瑞闭上眼，苏飞燕痛哭：“祖父……”
“老鬼……”萧楚宸见不得她伤心，哪怕让她多陪几分钟也是好的。
鬼见愁揉揉自己的耳朵，从一旁的角落里出来：“叫什么叫，我告诉你，老爷子五脏六腑已经全部腐烂，之所以他留着最后一口气，无非就是想再看看自己的亲人。时间还没有到，阎王不会来收，就是老爷子得再受几天的苦。”
说完，他又在一旁躺下了。
“爹，娘，兄长，你们日夜兼程赶路也累了，今天晚上我陪着，你们去休息。”
“也好！”苏启尧知道她的心情，扶着早已哭成泪人的冷圆圆离开帐篷：“我们先去休息，明日来替你。”
萧楚宸做床上，一边看着躺着的苏云瑞，一边又看看坐在地上的苏飞燕，后者只是默默流泪，双手也是紧紧握着苏云瑞的。
有些累了，苏飞燕趴在床上，可军营里的木床实在是太硬，于是她挪动身体，将头靠着萧楚宸的膝盖。
“休息一下吧。”萧楚宸轻声说：“昨天晚上你也没有怎么睡觉，可不能累倒了，要不然就没有人照顾祖父了。”
苏飞燕眯眼，打算休息一下，可不久匀称的呼吸声传来，萧楚宸知道她睡着了。
想抱她去其他帐篷，又怕苏云瑞出现什么意外，让苏飞燕抱憾终身，索性就让她这样靠着自己睡觉。
“王爷。”
萧楚宸听见虚弱的声音，还往四周看了看，最终停在苏云瑞身上，只见他双眼炯炯有神：“祖父，您醒了。”
“王爷，以后，我家燕燕就拜托你照顾了。”
“祖父，她是要陪伴我一生的人，我定然会倾尽所有，尽心尽力照顾她。”
回光返照吧！
萧楚宸推推苏飞燕，知道此刻她也想跟苏云瑞说话：“王妃，祖父醒了。”
苏飞燕轻挥着双手。
萧楚宸又捏捏她的脸。
“萧楚宸，你干嘛？”
“王爷，你这是当着我的面欺负我孙女啊！”
苏飞燕听见这笑声，回头，看看苏云瑞，双眼无神又涣散，嘴唇发白，泪情不自禁落下：“祖父。”
萧楚宸起身：“你们好好说话。”
他出去找苏启尧和冷圆圆，已经苏家三兄弟，只怕苏云瑞过不了今晚。
“燕燕，他对你还不错，你可要好好珍惜。”苏云瑞劝她：“没有哪一对夫妻，一见面就相互喜欢的。我跟你祖母，你爹和你娘，那也都是日久才生情。”
“祖父，我明白，您别说话，好好休息。”
苏云瑞想休息也难，而且他也不想休息。
看着苏启尧和冷圆圆，以及苏家的三个孙子进来，他自然还要跟他们交代一二。
苏飞燕让出位置，将原位留给苏启尧，自己则是往后退几步。
直到退到一堵墙，她才停住，回头一看是萧楚宸，而他伸手搂着她，“别伤心，祖父看了也会为你担心的。”
苏飞燕靠着他，没有说话。
一晚上，苏家的人和萧楚宸，都没有再离开苏云瑞的帐篷。
苏云瑞是在清晨鸡鸣时离世的，很安详。
“走了也好，你们是不知道老爷子多活一分钟，就要感受那被蛇虫蚂蚁侵蚀肺腑的痛楚。走了，至少他不用受这些苦。”
看多了战场上残酷的现实，苏家的人本来就比众人坚强。
唯有苏飞燕，前天被人灌醉，昨晚又一宿没睡，怎么都接受不了苏云瑞离世的消息，最终晕倒在萧楚宸怀里。
众人扶着苏云瑞的棺木回了京城，靖远侯府已经设置了灵堂，祭祀用品也已经准备好，就等着他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