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梁失手（1/1）

老头在征得杰克的同意后，走进自己的房里，当他从房里走出来时，把杰克吓了一跳，他以为是来了个外人呢。仔细一看，是老头换了妆：他穿上了一套笔挺的西装，头顶一个鸭舌帽，戴着一个黑眼镜。

杰克：爷爷？

老头：像不像个教师？

杰克：像，是为了别人重视？

老头：小偷被别人重视，不，被别人重视就完了。

杰克：戴个墨镜，晚上还戴？

老头：戴眼镜可以提升气质，戴的是淡黑眼镜，重要的是，他们看不见我的眼晴，而我的眼晴却能搜索可需要的目标。

杰克：你打扮成这样子，还有什么原因？

老头：我的打扮，在大街上，男人多是穿这个西装，很一般的。但这一般，就是有亲和力，工作中，接触不排斥，便于工作。

杰克：打扮后，心理上有关系吗？

老头：关系可大了，人们都喜欢以貌取人，认为偷东西的人都是穷人、粗陋，我打扮成老教师的模样，就是去掉人们的防备心理。

杰克和老头在街上漫步走着，老头虽然打扮得象个学者，西装革领，但走起路来却不象文化人那么稳沉，尤其是那墨镜后面一双贼溜溜眼睛，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他不时地东张西望，在物色着合适的目标。

杰克：你走起路来，不像教师的。

老头：那点不像，你说说，我改。

杰克：说不出来。

老头：为了学仪态，我多次到大学里观察过老师们走路的姿势、说话的腔调、表情的神态，学生们一见我就喊老师呢。

杰克：不过，如果仔细看，你还是有个地方不象老师。

老头：哪里不象？

杰克：你搜索目标时的眼神。

老头：眼神？是的，今天出来有任务，我要进行分辨和筛选。

杰克：能分辨出来是有钱人还是穷人？

老头：是的，我给你讲过，我的老师说只偷有钱人，不准偷穷人。所以，必须先分辩出谁是有钱人，而且是防备能力差的人，才能作为目标。

杰克：你真的看得准？

老头：当然啦，什么样的人是有钱人？身上有钱没钱？钱装在哪里？先凭眼力找好目标，再动手。今天，让你看看我的绝技，路上不能多讲，你和我保持一公尺远的距离，跟在后边看。

杰克：好的。

不一会，老头和对面来的中年男人擦身而过，中年男人走远后，老头把钱包给杰克看了一下，迅速装进自已又深又大的裤子口袋里。过了一会，他又从一个70多岁老太太的包里偷出了一个钱包。又过了一会，他从一个中年妇女的提包里偷出一个钱包。不到二十分钟，他竟偷了三个钱包。

忽然，那个中年妇女大喊大叫起来。

中年妇女：我的钱包不见了，我的钱包不见了！谁偷了我的钱包？天哪，那是救命的钱哪！谁偷的，还给我！还给我！

中年妇女由于激动，竟然急得昏倒在地上。杰克跑过去掐她的人中，不一会她醒了过来。

杰克：阿姨，你醒醒，你的钱包被这位老大爷捡到了，给你，你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那妇女打开钱包看了一下。

中年妇女：不少，不少，不对呀，我的提包这么深，怎么会掉出来呢？

杰克：有个小偷偷了你的钱包，你昏过去的时侯，是这位大爷追过去夺回来的，他做好事不想留名，所以，叫我来还给你的。

中年妇女给老头磕头谢道：谢谢爹爹，谢谢爹爹！这钱是借来的，是给我老公动手术用的，是救命钱哪，你真是活菩萨呀！

老头：不敢当，不敢当，快起来，快去医院吧。

中年妇女：你是哪个单位的？我起码要写个感谢信送去呀！

老头：不必了，快到医院去吧，你不是说医院等着这钱动手术的吗？

杰克：你老公住在哪家医院？

中年妇女：第十八医院。

杰克：晚上收费的也上班吗？

中年妇女：收费处晚上九点以前有人值班，小兄弟，你是不是怀疑这钱不是救命钱哪？

杰克：不是，我是怕晚上不收钱，你把钱带来带去的有危险。

中年妇女：他们本来要我明天缴费的，我借到钱后，放在家里总是不放心，就连夜送到医院去，不料路上就出了这事。

老头：快去吧，路上小心一点，把钱装到衣服里边的口袋里，外面用手摄着，小偷就偷不走了。

中年妇女：好、好，那谢谢了！我走了。

那妇女匆匆地走了。

杰克：爷爷，刚才，你脸色苍白，象是很痛苦的样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老头：刚才，我突然感到胃疼，老毛病又犯了，不要紧的，这会儿已经好了一些。

杰克：胃疼？我去给你买点药去，或者咱们到医院看看去。

老头：家里有药，这会儿真的不疼了，只是心里闷得慌，再走走吧。我真想不通，我怎么会偷了穷人的钱？怎么会看走了眼呢？我真的是老眼昏花了。

杰克：老了就收手了吧。

老头：我明明把第三个钱包装进了自已的口袋，怎么会到了你的手里？

杰克：是你没装进去，掉到地上了。

老头：有这种事？不会呀，不过，这钱包还给她也好，那是救命钱哪，本来就不该拿的。还好，还有两个呢。

老头往裤兜里摸去，发现剩下的两个钱包也没有了。

老头：小仔，那两个钱包是不是你用无影线钓鱼的方法拿去了？这么深的口袋，别的方法是偷不走的。

杰克拍拍自已的几个口袋，耸耸肩膀，摊开双臂，摇摇头。

杰克：你叫我离你一米远，我够得着吗？

老头脱掉西装和领带递给杰克拿着，摘掉帽子，把头发弄乱，把衬衣拉出来错位扣着，急忙向前赶去，找到了第二个被偷的老太太，老头拦住老太太。

老头学着河南腔说：老太太，您行行好吧，俺的钱被人偷了，三天没吃东西了，请您发发慈悲，偿俺点钱买碗面吃吧。

老太太从提包里拿出钱包，从钱包里拿出三元钱给了他。

老太太：我也没有多的钱，拿去买点东西吃吧。

老头：谢谢！谢谢！

老头站着不动，等老太太走远。

老头：杰克，又是你吧，你把三个钱包都还给了失主？

杰克：第三个钱包是你掉在了地上，我捡到了，那两个钱包我没有拿。

老头：如果是你，那你的技术已经相当高超了，要知道，偷来容易，再从我这里偷——啊不是，是拿走，还给失主，可就难多了。

杰克：真的不是我干的。

忽然，两辆轿车开了过来，在一个酒店门口停下，只见鲍天富下了车，走进酒店，后面跟着他的助手们，有个助手提着一个皮包，保镖们把车开进地下车库去了。

老头：不是你干的，那是谁干的？莫非附近有高手？唉！你可能真的没学会，凡是学会了这门技术的人，三天不偷，手就痒痒。到现在，你一次也没有干过，将来，叫我怎么去向祖师爷交待呢？你哪怕干一次也好呀！

杰克：爷爷，你说话算话，干一次就行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干一次，只一次。

老头：好，好，一次，一次，只一次。

杰克把帽沿拉低，进了酒店，五分钟过去了，杰克从酒店里匆匆地走了出来，走到老头的身边，杰克从衣服里拿出着一个皮包。

杰克：走，回去吧，这里面都是钱。

他们匆匆回到家里，把皮包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万元现金和一些帐目资料。

老头：根据祖师爷的规矩，头十次偷来的钱要全部交给师傅。

杰克：没有第二次了，一次，只这一次！你刚才答应了的。

老头：唉！好吧，这么好的技术，真可惜的了！

杰克：这一万元你拿去吧，以后我去工作，挣钱养你，咱俩都不要偷了。

老头：真的不准我偷了？那不行，手痒起来难受哇。

杰克：合同上写了的，我学会了，你就不准偷了，你不能违约的！再说，我希望你能当个好人，当我的好爷爷。

老头流着泪说：你学会了还承认我是你的爷爷？还养我？

杰克：是的，你是我的爷爷，永远是！我当然会养你的。

老头哭了，流着泪，喃喃地说：“我遇到贵人了，我遇到小天使了。”

老头拿了钱回到自己的房里，不一会儿，又从房里走了出来，拿了一个卡，递给杰克。

老头：这卡里有二万元，是我奖给你的。

杰克：我有工作，我不要，你留着自己用吧。

老头：不行，这也是祖师爷定的规矩，一定要给的。这是从我叔叔给的三十万里存折里取出来的利息钱，是干净钱，你放心用吧。

杰克：好，谢谢爷爷。

老头：我刚才吃了胃疼药，想去睡一下，你玩吧。

说完，老头回到自己的房里去了。

杰克心想：我要把这个包送回去，要让他们认为我是为了钱才偷包的。

杰克拿出相机，把所有的账目和其他资料都拍照下来，把资料装入公文包，悄悄地出了门。

酒店里，鲍天富和他的随从在一个大圆桌的周围坐了下来。

鲍总：朱经理，你帮我拿的公文包呢？

朱经理：我去洗手间时，挂在这个椅子背上的呀，怎么没了？

鲍总：那里面可有重要的文件和一万元钱呢。

赵虎：报警吧，小偷可能没走远。

鲍总：屁话，报什么警！

朱经理：那怎么办？

鲍总：你们几个出去找找，把这酒店周围100米以内的地上、角落里和所有的垃圾筒、垃圾箱都给我查一遍，如果是小偷，他只会把钱拿走，不会要那些资料的。

鲍天富的助手和保镖们到处寻找，把每个角落和垃圾箱都仔细翻看了。

鄂榔（保镖）：周围100米以内都要找，好大的面积呀，找半个小时了，还只找了一半。

赵虎：快点找吧，找不到，回去肯定会受罚的。

杰克站在暗处看着，等他们向这边走来时，他偷偷地把包扔进了一个垃圾箱里就离开了。

赵虎走到垃圾箱旁，往里看了一眼，伸手抓出了一个公文包。

赵虎高兴地喊道：找到了，找到了！在这里，里面的钱不见了，走，回去报告鲍总去。

他们回到了酒店。

赵虎：鲍总，包找到了，但钱不见了，看别的东西少了没有？

鲍天富拿过去看了。

鲍天富：就是钱不见了，别的东西都还在，好！肯定是小偷干的，算了，资料在就行了。

朱经理：谢天谢地！

鲍总：以后帮我拿东西，就要东西不离手，上厕所都要给我拿着。

朱经理：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