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干脆就让你疼死算了(1/1)
沈应霖这几天没有出现在桐煌酒店。
他让人去公寓将楚亦澜的东西全部收拾送了过来,当然还有那只异瞳蓝猫旺仔。
旺仔有段日子没见到主人,一见到楚亦澜就从乔亦怀里撒腿冲了过去,顺着他的裤脚一路爬到肩膀上。
猫咪用毛茸茸的脑袋去蹭着楚亦澜的脸,喵喵的叫个不停,似是在问为什么这段时间主人都不去找它,是不是不要它了。
楚亦澜拿着小鱼干和罐头逗了半天,猫咪才勉为其难的向他转过头,不太情愿的‘喵呜’一声。
他的手指受伤无法去学校继续上课,便又请了一段时间的假。
再好的学生经常请假也会惹得导师不悦,跟老师打完电话,免不得还是要被老师阴阳怪气的教训一顿。
外面阳光不错,温度却很低很冷,楚亦澜也不愿意出门,抱着猫坐在窗台继续晒着太阳,发着呆。
沈应霖是个怎样的人,是什么样的身份,他到底在忙些什么,做什么事,楚亦澜压根就不关心,这也不是他一个替身该管的事。
若有一天沈应霖回不来死在外面了,说不定他也只是神情淡淡、轻飘飘的来一句:“哦,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但花房里的那十几天还是给他留下了很严重的阴影,只要稍微有点饥饿的感觉他就忍不住想要吃东西,否则胃会很难受很难受。
这些天,他并不是真的坐在这里发呆,只是在想到底要如何重新绘制那幅油画,如何避免继续梦到那些恐怖的事物。
半个多月过去,手指还不能弯曲,关节夹板还是不能取掉,就算想画画,情况也不允许。
“还有不到二十天宣瑜就要放寒假了,她看到我这个样子,一定会怀疑,我得找个合适的理由蒙混过去才行呀。”
叹口气,想着该如何跟宣晴解释双手的事,如何避免宣晴知道沈应霖的存在。
楚亦澜盯着手机看了半天,其实他的社交圈子也不算太广泛,因为生长环境、性格方面等原因,他的朋友也不算太多,而且大多数都是一些打工认识的普通朋友。
不普通的话,好似就只有桑乐一人,但桑乐目前已回乾州,不知道他现在又是怎么个情况。
盯着手机看了半天,也没将桑乐的电话拨出去。
且不说现在有没有找到合适的心脏源,他压根都不知道宣瑜到底被送到了哪里,哪个城市,哪家医院,又有多少人在看守着,如果去调查的话会不会引起沈应霖的怀疑?
楚亦澜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他没有足够的金钱去私下调查沈应霖,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那么强悍的背景去跟沈应霖斗,除了当一只断了翅的金丝雀被囚|禁在这座黑暗的牢笼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将懒洋洋的猫咪从腿上放下来,低头打量着自己的双手,尝试着弯曲了几下。
“嘶!”楚亦澜疼的倒吸口凉气,“不行,还是不能弯曲。”
可不把那幅画画出来,他们就会一直跟着他,噩梦不止,惊扰不休,楚亦澜实在是不想再做噩梦。
猫咪跳到窗台上,坐在那儿歪着脑袋,舒适的摇晃着尾巴。
盯着旺仔又看了片刻,仔细想了想,楚亦澜拿着自己的画具转身离开了房间。
见主人走了,旺仔叫了声赶紧从窗台上跳下来追了过去。
巨大的画板几乎占满了整片墙,楚亦澜并没有着急开始下笔,而是继续坐在画布前,盯着那片白色发呆。
“原来,再美好的事物在黑暗中都会变得无比的恐怖,有些东西甚至比鬼还要可怕。”
正如一只猫,白日里看着毛茸茸的那么可爱调皮,可灯一关,它的一双眼睛发着光的时候,人在不经意间就会被吓一跳。
“劝你这段时间还是不要想着动笔,除非你这双手不想要了。”
耿严不知道何时出现,靠在门上,“说实话,每次来看到你这张脸,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想为你医治,干脆就让你疼死算了。”
他一连说了三个‘真的’,可见是有多么不愿意为他治疗。
“偏偏沈应霖的命令,你不得不从!”
耿严隔三差五的就会过来给他检查身体,查看他手指的恢复程度,其实楚亦澜也不太愿意见到他,偏偏这个人的医术确实不错。
“哼!”
耿严冷嗤一声,拎着药箱走过去,不客气的将楚亦澜手中的画笔抽出来扔到一边。
笔杆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楚亦澜面无表情的看着画笔在地上滚了一圈,旺仔觉得那滚来滚去的笔好玩儿,继续用小爪子叨叨着。
“骨头长起来了,还需要继续修养,再过个十天半个月就可以拆掉夹板尝试着活动一下。”
耿严重新将夹板给楚亦澜装上,装到右手小拇指时刻意用力拽了下拇指关节,想看到这张脸露出痛苦的表情。
楚亦澜静静看着玩闹的猫咪,眼睫垂落下来,神情没有一丝变化,“耿医生既然这么不想让我的手恢复,何必每次来的这么勤快,大可以不用管。”
“你刚才都说了,沈应霖的命令,我不得不从呀,不想治也没办法不是?”
耿严将最后一个小指夹板装好,故作惋惜:“可惜了,还是没能看到你痛苦的样子,哪怕露出来一丝丝也能让我的报复心稍微得到一些满足。”
沈应霖几日不回桐煌酒店,楚亦澜脖子上的痕迹都淡了不少,虽然还有青紫色的咬痕,但远距离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
耿严盯着那雪白的脖颈看了片刻,而后将视线从他的脖子移开。
怨不得沈应霖这么喜欢在他脖子上留下痕迹,这般雪白、纤细的脖颈,任由谁都想要在上面添上一些暧昧的色彩。
“其实我还挺好奇,每次沈应霖亲|吻你脖子的时候,你都在想什么?”
说着,耿严不由自主的抬手想要去触碰露在外面的肌肤,奈何他的手指还没触碰到,便被楚亦澜‘啪’的一巴掌打了过去。
“楚亦澜,你……”
耿严手背被打的生疼,腾的一下站起来,有些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一时半会儿的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未经允许去随意的触碰他,被打那也是活该,他为什么要动这么大的气?
耿严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很生气,刚要开口驳斥,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