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放过我(1/1)
手指的剧烈胀疼让楚亦澜受不住的松开抓住桌布的手。
‘哗啦啦’桌子上的东西随着桌布被拽掉,一股脑的全部洒落在地上。
如血般的液体顺着楚亦澜白皙光滑的后背往下流淌,而后被双眸泛着血腥的男人一点点的舔舐掉。
剧烈的撕疼让楚亦澜红了眸子,眼尾越发红润的厉害,盈满晶莹泪珠的视线一片模糊,口腔内侧被咬得厉害,唇角溢出了些许殷红。
不知外面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遮盖住了包间里传来的压抑之声。
过了多久不清楚,楚亦澜只觉双腿发软站立不住,在与男人分开的那一刹,失重的身体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酷刑般的折磨没有让他发出任何声音,反而是额头撞到桌角疼的‘唔’了声。
沈应霖仰起脖子望着头顶暖橘色的水晶吊灯,发出一声餍足的叹息,再次将冰冷的视线落在楚亦澜身上,他舔了舔唇角残留着的红酒:“我还有事,自己回去吧。”
紧接着,传来男人拉链拉起的声音,皮带扣起的声响。
楚亦澜没有抬头,心知再怎么愤怒的挣扎亦是无用,他该庆幸沈应霖没有抓着他跑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
等沈应霖出了包间,门被用力的摔上,楚亦澜颤颤栗栗的站起来。
将斜挂在身上的衬衫重新系上,手指的肿胀让他的动作无比缓慢,每扣上一颗扣子,关节便传来钻心的疼。
寒冰般的眸子转向那扇明黄色的大门,脸上带着冰冷的嘲讽:“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放过我。”
裤子并没有完全脱掉,还耷拉在脚踝边,两条细长的腿上也还残留着没有擦干净的红酒和白渍。
将衣服整理好后,随意的抹了把脸让自己尽量看起来正常一些,他才打开包间大门离开。
每走一步后面便疼的厉害,楚亦澜仍是挺直腰杆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站在餐厅门口,抬头望着乌黑的天空,看着暴雨形成的雨帘,楚亦澜觉得自己跟个可怜可悲的人偶没什么区别。
不过他始终坚定,每个人的生命该怎么活,路该怎么走,结局是喜是悲,都是由自己来书写。
路上这些人,身边的这些人,不过是生命中出现的一些过客,有些甚至连名字都不曾知晓。
打的车到了,楚亦澜上了车,跟司机说了声去第二人民医院,便将头靠在窗户上闭上了眼睛。
他可以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当做一场噩梦看待,梦醒了,一切也就结束了。
是司机将靠在窗户上睡了一路的楚亦澜叫起来的,“先生,医院到了,快醒醒。”
楚亦澜脑袋昏昏沉沉的,眯着眼睛看了看窗外,说了声谢谢,将车钱给了下了车。
这个世上好人还是挺多的,楚亦澜没带伞,也是司机师傅好心的将雨伞借给了他,虽然这把雨伞有些破旧,甚至还断了三根伞骨。
楚亦澜径直的去挂了骨科号,他太担心自己的手指会被毁掉了。
包括医生神情严肃,板着个脸给他检查手指的时候,他全程心都是悬在嗓子眼儿的。
学美术的跟学钢琴的一样,都特别在意自己的这双手。
“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面色严肃的盯着那片子看,过了会儿,才说:“你的关节没被全部砸断真是万幸,要是砸下来的东西再重一些,你这十个手指头怕是就动不了了。”
听到医生这么说,楚亦澜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那我的手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
“最起码得休养两个月,你先去把手术的费用缴了,一会儿过来我给你右手的两根手指做一下矫正。”
右手的两根手指关节错位了,需要做一个简单的小手术。
“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要两个月啊,那是不是不用再帮沈应霖画那幅恐怖吓人的油画了,那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楚亦澜莫名的觉得松了口气,拿着缴费单先去把费用缴了。
柳宴上下打量着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从他刚刚的走路姿势来看应该也是下面那个,虽然他总是拉起衬衫领子想要遮挡,但他还是看到了男人脖子上的两处红痕,有一处都被咬出血了。
这男人长得确实不错,带去酒吧必定是个头牌。
只是身上这股清冷气质还是让人有些避之不及,站在他后面有种快要被冻死的错觉。
柳宴勾着脖子看了眼他摊在手心的缴费单,瞥到他的手不禁咂舌,摇了摇头,手指肿这么厉害?
啧啧,看不出这清冷美人在床上玩的够花够狠的啊。
看到男人交完费又往里面走,柳宴忘了自己也是来缴费的了,干脆直接追了上去,“哎,那个谁谁谁……”
楚亦澜走在前面好似听到有人叫自己,刚停下脚步就被人撞到了身上,那人立即‘哎呦’一声捂着右腿疼的在地上打滚儿。
“对不起啊,我没注意到你。”楚亦澜方才在想沈应霖说的死亡证明一事,确实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冲过来。
他赶紧过去把人扶起来,“你没事吧?”
“你……”
柳宴也说不清自己追过来到底是干嘛的,眼珠咕噜一番,他灵机一动先是绕过视线随意的瞥了瞥,然后回过头来故意大声喊道:“你这个人怎么走路走到一半儿就停下了啊,害的我没追上那家伙,本来腿就伤了又被你撞了一下。”
楚亦澜敛起眼底的寒意,重新换上了一副温润有礼的模样,“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先扶你到那边坐下吧?”
柳宴怪异的看着方才还冷淡如冰的男人忽然又变得温柔起来,还有点不太适应呢,掩着嘴咳嗽了一声,装模作样的扶着陌生男人的胳膊去休息区先坐下了。
“你的腿还好吗?”
他的腿好像是被玻璃割开的,伤口还挺深,本来血已经被止住了,但刚才那一撞估计伤口又裂开了,纱布渗出了不少血。
“你说呢?”柳宴疼的倒吸口凉气,气冲冲道:“我不管,那个割伤我的人跑了,你就得替他赔钱,还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你说吧,要赔多少钱?”
楚亦澜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起争执,再者,也的确是他忽然停下才会被撞到的,他也有一小半儿的责任。
“最起码十万块,我这条腿很金贵的,你知不知道我得靠它做多少事啊。”
多少男人,都是冲着他这双腿才找到他的,一个个的都喜欢这双腿喜欢的不得了呢。
这次也是因为接了一个有特殊癖好的客人,腿才会被割开,伤的这么重,不过他也不亏,一夜赚了七八万呢。
楚亦澜一惊,“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