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仓库（1/1）
再次关上门，赵传修直接脱掉衣服。
女人不闪不避地盯着看。
可惜他穿了秋衣秋裤...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等他穿好，女人趾高气扬地发号施令。
两嘴巴子都白挨，赵传修能听她的就怪了。
“要么你在这脱，要么你进被窝脱。”
被女人狠狠的横一眼，赵传修扳回一局，转过身寻找可以制作成武器的东西。
从老旧的衣架上拆下来两根铁管。
刚想收入囊中，就被女人用自己的羽绒服换走了一根。
强盗！
赵传修把自己的衣服叠好放在床上，摸索着羽绒服的口袋。
女人凑上来，“你在找这个吧？”
她手心里赫然是自己那张银灰卡片。
伸手要拿，女人手腕一转收回去，“你不是新人。”
自己都不清楚的事，自然不想跟她解释。
赵传修问道：“你想要什么？”
“哼。”
女人当他默认，“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骗他，但是你还比较可信一点。”
“我要你保护我。”
得寸进尺。
赵传修转身就走，“做不到，送你了。”
“诶诶”，女人一下就傻眼了，连忙拦住赵传修，“我又不是要你替我工作！”
赵传修避开她，脚步不停。
“喂！”
“那你帮帮我总行了吧！”
听到这句话，他转身走了回来，“我只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你。”
虽然赵传修一开始就可以跟她谈判，但他就想报铁棒和巴掌的仇。
女人只能答应下来。
出房门要走员工通道去上班，旁边的消防通道疏散图示意着他们现在处于十八层酒店的第二层。
这层一共十间房。
仓库是第一间面积最大的，而对面就是员工通道。
赵传修和女人住在最里头那间，别的房间也陆陆续续地走出其他员工。
走廊里没人说话，二人也不敢多做交谈。
因为女人要去一楼前台，因此简单地互换姓名后，就在仓库门口分道扬镳。
推开门，赵传修被灰尘呛的不断咳嗽，还迷了眼睛。
灰尘中走出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他把笔递给赵传修，说道：
“你怎么还没习惯啊，快来打卡。”
“咳咳...咳咳咳...”
赵传修又咳嗽了好一阵，擦掉生理性泪水才能看清眼前的事物。
门边的墙上有两个挂钩，一个挂着打卡表，一个挂着厚厚的本子。
昨天值班的人叫小天，应该就是这个男孩。
前天的签名是歪歪扭扭的“赵传修”
接过笔，赵传修仿照着之前值班人的笔迹写下自己的名字。
小天伸个懒腰，慢慢往外走，“我回去休息啦，你还记得规矩吧？”
“不记得。”
不懂就要问，反正商仁说自己有新手保护期。
小天没有为难他，反而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说道：“我就知道，昨天我拜托主管打印出来啦，就在打卡表后面。”
说罢，走出去关上了门。
赵传修手指微动，捻开打卡表，一张A4纸上印满了字：
“仓库监管员注意事项：”
“1、妥善存放客人的尸体；”
“2、认真核对领取证明的真伪；”
“3、按照领取证明发放物品，并登记；”
“4、每六个小时核实仓库库存；”
“5、钥匙不能带离仓库；”
“6、9点、15点、21点、3点自行去食堂用餐。”
尸体？
这也没说几点下班啊。
赵传修看着打卡表上方的电子时钟，现在是早上八点。
推开旁边的窗户，果然如林亚、也就是扇他两巴掌的女人所说的一样，一片黑暗，
可见范围内被灰雾充斥。
凝神看去，他总感觉雾中有一道道扭曲的身影，让人心生不安。
把窗户关上，赵传修翻起打卡表旁边的厚本。
厚本的扉页贴着一大一小两把钥匙。
大的是冷库门，小的是加工门。
本上的内容是库房的出入记录，其中频繁出现手臂、肝脏、肢体等字眼。
看的他眼角不断抽搐，抬头环顾四周。
这特么是食人族的仓库吧！
赵传修觉得自己应该在饭前核点一下库存，免得那个小天做手脚。
库房分为两部分，外间是床单被褥、毛巾牙刷等日用品，内间则是冷库。
用了十分钟清点完所有日用品的赵传修，仔细观察冷库的构造。
只有大门一个出入口，门边又安置了小的正方体金属门。
就像是饭店用来传菜的电梯。
做好心理建设，穿上保温服，赵传修开锁走了进去。
冷库内部又分为两个区域，从中间砌了隔断一分为二。
里面温度很低，还有一道消毒工序。
被喷洒消毒水的时候，赵传修分别趴在两侧门上的玻璃小窗向内看。
左边写着贵宾区，右边是食材区。
贵宾区纵向放置三排铁柜，像极了停尸间的样子。
宽度和高度大致相等为两米，从这边的墙一直延伸到对面的墙。
如果两个区域深度相同的话，大概有七八米。
食材区则是在正当中摆了一个长五米宽三米的铁桌子，上面杂乱地摆放着赵传修分不清是什么物种的内脏，有断肢残骸...还有半个人头。
天花板垂下吊钩，赵传修看到上面挂了鸡鸭鱼牛羊猪，挂着霜的还有残缺死尸。
四周的墙壁有挂篮，篮子里分类放置各种蔬菜。
冷库大门方向的墙边坐落着一台大型塑封机。
加工门就是给它使用的。
比起直面完整的死人，赵传修选择先去清点死人碎片。
最起码碎片起尸好对付一点。
推开食材区的门，第一件事就是确认挂着的残缺尸体会不会动。
赵传修拿着挑钩一个一个戳过去。
...ok，死透了都。
而且数目也对的上
第二件事，去看那一只只手一条条腿、以及那半颗人头的状态。
该说不说这冷库的保鲜能力还不错，胳膊腿的颜色都像是刚切下来的。
人头的年纪可能有些久远，横切面上结着厚厚的冰，看不清里面的组织。
这也很大程度上削减了赵传修的恐惧，只剩下恶心。
肢体的清点就有些麻烦了。
赵传修整理癖发作，拿着夹子将其分门归类地在铁桌上摆整齐，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
从一开始的头皮发麻、胃里抽筋，到后来的脑子发麻、手指抽筋。
核对好数量，双目无神地走出食材区，二次消毒。
酒店设施挺正规的嘛...
墙上的钟表提示赵传修，他只剩下十五分钟的时间。
要不一会吃完回来再查？
...算了，恶心，不吃也罢。
关上贵宾区的门，赵传修就听到右侧离自己很近的柜子里发出声音。
他说，“今天为什么不是先来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