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把自己当成赌注（1/1）

祝余失控的那一刹那，月浮尘感受到周围的空间遭到挤压，他几乎处于缺氧而窒息的状态。

但这种压抑感只持续了一秒，月浮尘就听到“祝由”立下的赌约。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像平时那般轻浮，吊儿郎当地喊着自己“小月月”，而是完整地念了他的名字。

完完整整。

“月浮尘，你应该知道，在时间长河四散后，有一种未来是五百年后，你和仙境的王族有一场战争，这场战争以王族覆灭、幕天阁被封印、叶罗丽仙境元气大伤收尾。而有一种未来，是四千多年后，幕天阁才与王族有一场战争。”

祝余平静地陈述着这些事，好像在谈一件微不足道的生意。

没有人情味。

“我立的赌约就是，不管你怎么努力，命运的结局都不会被改变。一千年内，幕天阁会被封印，还是王族彻底毁灭。月浮尘，你信吗？”

“我不信！”

月浮尘想起黎灰的卜言，命运已然崩塌，一切都在变化之中。

今日之事，会影响过去和未来。

“信不信可由不得你。”祝余恶狠狠地在月浮尘的唇瓣上咬了一口，看着他羞恼的小眼神，突然笑了，“你只能决定赌不赌。”

“赌！”月浮尘红着脸道。

艾珍两眼放光，顺手拿起一根麻辣兔头开始啃——

味道真好。

天哪，这就是强制爱吗？

“赌啊～”

祝余的眼神忽明忽暗，突然，他周身的气息一变，整个人变得虚无缥缈。他取出替身玩偶，解除了上面的契约，用法术递给月浮尘。

“我弟弟是一个很偏执的人，只想赢，不想输。为了赢了这场赌约，他可能会做出一些极端之事。你先契约这个替身玩偶，它可以变成你的模样，拥有和你一样的实力，被你的意识随时随地操控。将来，小由若是失控，你也有自保之力。”

柔和的月光洒落在月浮尘身上，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法阵逐渐形成。

契约成功。

月浮尘痴痴地望着祝余——明明是两张一样的脸，他如高岭之花般圣洁，他却是深渊恶魔般霸道。

可是他，摧毁了太多人类文明，双手沾满了鲜血，罪孽深重，有什么资格去玷污天边那轮无瑕的明月呢？

明月，只能仰望。

可越是仰望，他就越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他仰慕一个人。

仰慕，思慕，爱慕。

身在黑暗里的人，不要贪恋那束突然照进深渊里的光。

黑暗与黑暗，最相配。

没来由地，月浮尘想到了那恶劣而古灵精怪的祝由。

他们，或许是真的相配吧？

月浮尘只觉得心被锥子狠狠敲了一下，钝痛感逐渐蔓延。他觉得口中一片苦涩，忍不住问：

“你知道这个赌约吗？你忍心看着祝由消散吗？”

有那么一瞬间，月浮尘怀疑自己成了这对兄弟间争夺躯体的筹码。

他们都能窥探命运，高高在上地俯瞰芸芸众生在命运的巨轮下苦苦挣扎的模样，哪里会在意那些为了改变自己命运，拼尽全力地前行，哪怕知道是飞蛾扑火的人？

一腔孤勇，在他们眼中，或许只是一个笑话！

他眼中的高岭之花，也是凉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