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重建制度（1/1）

董凡回到家以后，却没有看到蔡琰。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把书院的事交给了他，他在路边问了几个行人，果真问到了书塾的路。

他和乔雨，典满驾马而去，只听一大宅子中，传出朗朗读书声。那宅院上正提着四个飞白体大字，“长安书院”。

董凡带着两个护卫走进书院，从半开的窗子里，看着蔡琰正教一些二十多个孩子写字。有的大的有八九岁，小的只有三四岁。蔡琰一只手拿着竹筒，另一只手还抱着刚刚一岁出头的董天。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董凡只在窗外看了一下，蔡琰竟然娇躯一颤，她一转头，便看到了董凡，她口中的诗词顿时停了下来，书院中一片寂静。

两人对视了半晌，蔡琰方才缓过神来。她见自己的学生也都在盯着董凡看，不由有些尴尬，她故意用较大的声音道：“孩子们，你们之所以今天在这里读书，都是为了有朝一日为大秦效力，为秦公效力，让天下统一，国家富强。

如今那个人就在窗外，你们若有疑问，何不去问他。”

“秦公！？”

“真的是秦公吗？”

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往窗户那挤，董凡一开始有些惊讶，但马上又回到了以往的从容。他大步走进屋内，站在蔡琰的身边。他微笑道：“你们就是书院的学生吧，我就是秦公。我和你们一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不一样的是我脑子里多了那么一点智慧。”

却见屋内内的孩子依旧对董凡颇为好奇，唯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在教室的一角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仔细打量着董凡。

董凡又道：“今天我既然来到书院，自然是有问必答了。只是我虽为一国之君，不知道的事情也有很多，不过，对于秦国的事情，我还算了解。”

董凡语毕，孩子们几乎都用茫然的眼神看着董凡，他们还太小，谈论国家未免有些早了。

唯有刚才那个三四岁的孩子举起手来，略有些结巴地说道：“秦公，如今大汉犹在，您为什么还要建立秦国呢？”

董凡见那孩子还小，却能问出这种问题，心中赞赏。于是他解释道：“国之所以为国，是因为这个国家里，有一个总指挥，是国君。国家的政治，外交，军事皆是通过国君统一起来的。

可国君一个人管不了一个国家，他需要有能力的人来帮他管理，这些人就是官僚。天子分给官僚权力与俸禄，而官僚则用权力来替国君管理国家。秦和汉，都是这样的王朝。

然而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官僚拥有权力，会不会反抗国君呢？正常情况下，国君无论在政权还是军权都远超任何一个地方官员。如果官僚造反，国君就可以用武力镇压。同时再伦理上，臣子背叛君主是要遭受天下人的谴责的。

凭着武力和伦理的约束，官僚们通常不会造反，但当国君孱弱昏庸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却见那孩子问道：“大汉的国君，就是秦公所说的那样孱弱的国君吗？”

董凡笑道：“你能听懂这些话，实在不简单。不过大汉如今的天子是否孱弱倒是另说，只是前代汉灵帝过于昏庸，造成了不可收拾的局面。

因为大汉的腐朽，叛乱四起，灵帝让地方自行招募兵马平叛，导致地方的军事实力几乎强于国君灵帝手中的兵权。同时，灵帝的兵权也不是由自己来掌握，而是同时由外戚，宦官和世族共同把持。

灵帝死后，以何进为首的外戚，与以张让为首的世族争权，两败俱伤。世族独树难支。再加上我有个不成器的父亲董卓，他入京师篡权，把如今的汉帝手中的军权彻底剥夺。就算董卓后来死了，汉天子也没拿到兵权。对于有野心的人，没有兵权是束缚不了的，因此如今的汉天子，只是被人挟持，用伦理来束缚各地势力的工具罢了。

我曾经想要匡扶汉室，但汉帝并非我想象的明君。我心灰意冷，将他放到曹操那边。放走汉帝前，我称公建国，获得自主权以防止曹操用汉天子的诏令在伦理上限制我的发展。

只是汉朝原本已经废除了公爵，我还是免不了在伦理上受到谴责。如今天下没有一寸土地还是大汉的，也没有一个百姓是大汉的，汉朝虽有其名，实际上却已经灭亡了。我建立秦国，就是要重建一个新的政权，天下得到统一，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听着董凡对帝国政治的解释，那孩子默默点了点头，董凡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邓艾，本是南阳新野人。秦公开办书院后，娘就把我送到这来了。”

蔡琰介绍道：“邓艾父亲早亡，只有一母亲，家里也没有钱，但我看他能识字，受过教育，就免费把他插进书院了。”

“四岁就已经识字了，这倒是跟我一样。”董凡笑道：“可是琰儿也就是教诗词，这孩子四岁就对国家大事感兴趣，好好培养必是奇才。邓艾，以后每天蔡琰学识字的时间，你就跟在我身边，随我料理政务，我身边这位姐姐会照顾好你的。”说着，董凡指了指身后的乔雨。

邓艾好奇地走到乔雨身前，看着她那一身轻甲，腰间还插着佩剑，疑惑道：“姐姐，你穿得好奇怪。”

“不用在意，乔雨姐姐穿得可怕了点，却是很温柔的。”

“人家才不可怕！”乔雨反驳道。

“秦公，我娘。”

“放心，我会安排好的。”董凡不假思索地回道。“现在就去征求你母亲的意见。琰儿，我先走了。”

“嗯。”

告别了蔡琰，董凡带着典满，乔雨和邓艾三人出了书院，沿着邓艾指的方向驾马奔驰。最后的目的地，竟是一家偏僻的农家土舍。一个女人正拿在院子里晾衣服，那女人并不算漂亮，脸圆圆的，身材并不算有型，却很干练。单是看上去，是个典型的农家妇女。

那女人一见到邓艾随着三位衣冠楚楚的官人来到这里，立刻跑到院外道：“官爷，艾儿是不是在书院不老实，惹麻烦了？”

董凡笑道：“您就是邓艾的母亲啊，我是秦公，您的儿子年少有为，我想重点培养他。以后让他在我身边实习，不过邓艾说要听听您的意见。”

邓氏点了点头，她也不算惊讶，仿佛邓艾被董凡看上是理所当然的。她回道：“邓艾还小，虽然懂些事理，但请秦公不要惯着他。这孩子经常在我身边说长大要做一统帅，还请秦公多多栽培。”

见邓氏这样的反应，董凡心道：“此女看似平凡，却绝不平凡。”而邓氏却也见到董凡为了收留邓艾自降身份，以敬语称呼她感到十分佩服。

“您的话我明白，既然邓艾已经被我选中，还望您换个住处，住在这偏僻的地方，对身体不好。”

却听邓氏道：“无功不受禄，秦公大人肯培养我儿自是好的。但恕我不能接受秦公的好意。艾儿，你若还念你娘的好，就早点成才，自己拿俸禄，让你娘住上好房子。”

“娘！”邓艾跑上去抱住邓氏，感动地流下了泪水。

看着这一幕，乔雨凑上去对董凡耳语道：“夫君打算将来让邓艾做什么样的职位啊？”

董凡微笑道：“有母如邓氏者，官不至三公便是不孝。”

傍晚，董凡回到家里，终于可以洗个澡，换一套轻便些的衣服了。而乔雨也脱下一身轻甲，换上一身白色汉服，如玉兔一般随在董枫身边，美丽动人。

不过多时，蔡琰回到家，见到董凡便扑上去紧紧抱住，眼睛通红，嘴里还念叨着：“夫君，一年了。”

董凡抚着蔡琰的背，若有所思道：“一年把妻子留在家里，自己漂泊在外，还真对不起你。”

蔡琰却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道：“只要打赢了，比什么都好。”

一家人久违的团聚了，一场家宴必不可少。当晚，董府内的灯火始终没有熄灭，而第二日一大早，董凡却抻着拦腰，往皇宫走去。乔雨则在他身边搀扶着，虽然说是搀着，她自己站得也不是很稳。“夫君是一国之主，昨天晚上是特殊情况，这早朝推迟一下也不迟。”

“不，国君才必须以身作则。我大秦要以法治国，君主不守法，何以让秦人守法？秦人不守法，何以让天下人守法？”董凡昏昏沉沉地讲着大道理，又道：“雨儿你回去，我早就不想让你当护卫了，更何况今天你状态不佳。”

“这还不是夫君你的错，让雨儿做了一年护卫护在你身边，现在雨儿看不见你就心慌。”

“雨妹妹，今天就好好睡吧。”蔡琰也揉着眼睛走到屋外对乔雨道。“你连衣服都忘记换了。”

“那我去换。”乔雨迷迷糊糊地走了两步，眼睛一沉，跌了下去。董凡急忙上前两步，将她接在怀里。“琰儿，她就麻烦你了。”

“放心。”蔡琰说罢，便搀着乔雨回到了里屋。

董凡，邓艾和典韦来到未央宫，坐在主位，秦国各地的代表以及董凡身边的近臣均前来参加会议。有李儒，贾诩，王也，司马懿，法正，成公英，王粲。

在会议开始之前，王也递给董凡一卷竹筒，上面清楚的写了司马懿从投袁绍到烧乌巢的所有事件。

最后还有一段王也对司马懿的评价：“此人通军，政之道，精通权谋之术。然其权欲极盛，且为世家之后。若官职过小，恐生离心，若官职过大，恐其霸权。请以我与贾师限之。”

董凡点了点头，随即对众臣道：“大秦建国以来，名为一国，实与其他诸侯无异。本公建秦国，是以防曹操之矫诏，而非欲触先汉天威。

今大汉名存实亡，我大秦地大势大，理应设立中央官员，以便治国。今日令众位聚集于此，便要设三公九卿，论功行赏！”

随后，秦国两位元老级人物，贾诩和王也共同推举官员，由董凡做出最后决定。王也对秦国的功劳最大，能力也无可挑剔。董凡为此重设了丞相，由王也担当。

贾诩为王也和董凡之师，董凡以其平定西凉，汉中之功将其封为御史大夫，监察百官。

太尉不常置，又因为战争时期，董凡常常亲自带兵，所以不设。

至于九卿，虽然说是九种，实际上九也有着官职齐全的意思。在汉朝末年，九卿甚至有十余种职位。

其中有祭祀的太常，还有给皇帝选马车的太仆，以及内史这种废了立，立了又设的官职。在和平年代或许有用，但战争年代基本是散官。

但也有十分重要的官职，如大司农，掌管国家的钱粮，一直是荀攸干的事情。这次，董凡正式将其任命为大司农，管理全国钱粮的调动。

而李儒主要管理秦国独有的工坊，并维持市场秩序。要说荀攸是管调钱的，李儒就是挣钱的。于是董凡任命他为少府，管理财货。

卫尉，光禄勋和执金吾都是管皇家军队的官职，然而董凡并没有设禁军。在董凡的军制中，每位将军按照官职分别训练不同数量的军队，并在出征时优先调动自己训练的军队出战，如有特殊需要再进行调动。

而董凡本人也负责一支军队，且其数量最大，足有六万人，这一军是董凡许都大败后从各军中选出的精锐扩军而成。

许都大败，飞熊军伤亡过半，所以董凡任命李傕为光禄勋，从六万精兵中再选出五千人，为自己锻炼亲兵。他又任命李严为卫尉，协助王也偷袭小沛有功的黄叙为执金吾，替自己训练董凡的直属部队。

大鸿胪管理对外族的关系，由有神威天将军的马超兼任自是最好。管理司法的廷尉，则交给做事一丝不苟，刚正不阿的黄权。

太常管理祭祀，属于散官，但却象征着更高的地位。董凡把司马懿任命为太常，以褒奖其火烧乌巢之功。如此司马懿身兼四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待遇。

至于太仆，负责给皇帝选马匹，马车。董凡不是皇帝，也不坐马车，倒有个牵马的典满，董凡封典满为太仆，也算赏赐一下烈士的后代了。

秦国并非帝国，却采用帝制，建立中央集团。对于董凡的属下来说，此举可使其归心，且方便四州之地统一管理。

但与此同时，却又引来各路诸侯的一阵谩骂。只是官渡之战后，董凡势大，袁绍无力南下，曹操的战略目标也不在秦，只是董凡却已经被另一个人盯上了，他就是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