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出了贼(1/1)
几个村民坐在新民家。新民给递烟。张婶递茶。
村民:“书记,听说这次村内不给我们水泥。这是为什么?我们几个来问问。”另一个接腔:“是为什么就只给一组、五组搞?”另一个又接话:“是不是你在一组,村主任在五组?”
新民:“大家听我说,支部书记、村主任不是官,更没有特权,他也就是普通的百姓,只不过他是百姓中的带头人,根本不是这样想的。是我们开会讨论时,支村两委决定的。因为一组、五组,水源条件差一些,就先走一步。也是因为这第一批的物资少,不能每一个水池都用,要是每个水池都用,结果会一个都没用。”
“那要搞,就都搞。要不就都不搞。”
另一个:“我们并不是对你书记有意见。你书记要是一个人搞个水池,我们都不反对。可这是你们号召我们大家搞的,那就要同起同落,平打沙刀背。”
新民:“可物资少,只能分批去弄。”
村民怎么会愿意把自己放在后头呢,提出“要不等下次物资来了一起动。如果这两个组先动,我们也去抬水泥。”还说,“书记,当初你发动我们的时候,是讲的人人吃自来水,可而今只搞两个组,那我们叫什么?”
新民:“你们先听明白,资金有限,如果这一点水泥撒胡椒面,结果是都搞不好,只能一批一批实施。你才说放在那里一起搞,可你们想了没有?第一批物资都分配不下去,领导会给我们搞第二批物资吗?我们把这两个搞好了,请上级领导来一看,搞得像模像样,再问他们要钱,他们也才会给。”
张叔也听不过场了,顺到说:“大家都要体贴新民的难处,你们别以为好喊钱。喊个钱比求人家的丫头还难,有时候是拿着脸调的几个钱。就别挣了,只要他新民还在搞,哪一件事没做成。”
村民乙:“这俺才说呢,是他一个人搞,要俺帮搞几天事都可以。可这不是他个人,是搞一组、五组,我们就是后妈养的。”
新民:“这样,年前我还争取一批资金,把你们的要求达到,你们回去抓紧把工程完成。”
众人:“这要得。听你书记的,就等几天。”
新民:“再就是开荒种茶的事,你们几个既然来了,有什么想法?”
村民甲:“书记,我早就想问,茶是种了,再归谁收茶叶?谁销茶叶?是不是也是靠我们自己去卖?”
新民:“怎么可能是你自己去卖呢?做官的想情理,要你自己卖,我建厂干嘛?建厂就是解决大家销售茶叶的问题。我们把茶厂承包给老板,老板拿钱收大家的茶叶,他再加工去卖,我们只卖鲜叶。”
村民甲:“这还差不多。那到时候多少钱一斤?老板要是一黑心,把价格捏死,我们还不是只糊一手血。”
村民乙:“他价太低,就不卖给他,自己又不是做不好,自己做自己卖。”
村民甲:“你说些鬼话,又不是一斤两斤,你自己卖自己做。”
新民:“首先你们要想到,货在我们手里,他不达到我们的要求,我们会不会把茶叶给他?再说,我们村干部是干什么的?不就是为了大家多得收入,早点脱贫致富吗?要不这样发展干嘛?”
村民乙:“人家建厂不收茶叶,收树叶啊。这我放心,我准备一冬,把屋后原来开的荒地又开过来。今冬开两亩,明年过年了,再开一亩,加起来八亩。”
新年:“好!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要面积。上面要求要三千亩才开始投资建厂。人家建一个厂子,进设备,少说也要几百万,我们要为完成两千亩面积个个出力。”
村民甲:“我把俺老三的田地说好了,全承包过来,明年开春一起种茶,那有七亩。”
新民:“那就要得,大家要齐心合力,就一定能把事情办好。”
清早,阳光还没照射到新民的屋顶。子民披着衣服,气喘吁吁的跑来。狗汪汪地叫。新民从堂屋出来,子民与张叔在说话。
子民:“这就麻烦了,昨晚我家来强盗把羊肉偷了。”
新民:“偷了多少?”
子民:“我没看,早上只看到我后门敞开了。”
新民:“我去报案。”
新民进屋,给派出所打电话。而后出来随去子民家。
新民、子民进屋。直接进炕肉的房子。被搞破的后门,一半已经脱离门轴,摇摇晃晃。羊肉吊在火炕上,有一边取走了一个空。
新民:“子民,你估计偷走多少?”
子民:“我这都是挂满的,去了这一节,大概在一百斤左右。”
“这小偷是从后门把门破开了进来的,你的狗子没叫吗?”
“没听到狗叫。”
“门破肯定会响,怎么狗会不叫呢?”
子民妈过来说:“狗这几天都不在家。高头母狗走草(发情),天天守着那里,饭都不回来胀(吃)。”
新民:“不进去破坏现场,看派出所来了之后是什么状况?”
不一会儿,警车停到了子民家。警察下车直接进炕肉的屋。拍照,笔录,座谈。
警察询问一些基本情况之后,对新民说:“王书记,这样。你们先召开一个村民大会,在会上进行排查,查出了有价值的线索,再报告我们,我们来破案。”
新民:“我们怎么查出线索?请你们来,就是要你们破案。”
警察:“我们才初步估算了一下,所偷的羊肉不足一百斤。也就是几百块钱,不构成重大财产盗窃,不够我们立案的条件。只能你们自己治安委员会去处理。”
新民:“谁定的这条规定?只要是盗窃,就应该由你们负责。”
警察:“王书记,没有这条规定。那今天人家偷支鸡,明天那个捞条狗,我们都管,那就不干别的啦。”警察说完,上车走了。
新民冲着警车哼出一句:“岂有此理。”
来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这是什么人民警察,明显的案子不查,你放一个炮,他们车轮子都会跑掉。”众人摇头,唉声叹气。
新民:“子民,你近几天家里来过不认识的人没有?”
子民妈:“没有。”
新民:“除了自己周边的人知道你家炕有羊肉,还有别人吗?”
子民:“没有,其他人不知道。”
村民:“远强盗必有熟脚。这肯定是有人出脚的。”
新民:“你家狗子到林文泽家,你去找过吗?”
子民:“没有,这一块都认得我家的狗。”
新民:“好。肉放你家,肯定不放心了。你把它全部取下来,等会儿全拉到我家去。”
子民:“晓得是这样,我早就不该答应炕在我屋里。这工钱不说,查不出来,还要赔钱。”
新民:“先不说这个,我去文泽家看看。”
新民一上林文泽家塔堪,一群狗就围了过来,汪汪大叫。林文泽出门驱赶狗子。新民进屋。
新民:“子民家的羊肉被偷了,你知道吗?”
文泽大惊失色:“什么时候,偷了多少?”
新民把昨天晚上偷了一百斤羊肉的事学给了林文泽听。
文泽:“王书记,那你这一开始就来我家,不会是怀疑我吧?”
新民:“怎么会怀疑你呢?我是想来问问,这几天谁到过你家?”
文泽:“昨天,肖三毛到过我家。他家的狗跑到这里来了,他说怕打死,把狗牵回去。”
“他没说什么吗?”
文泽:“没有。我帮他赶狗子。他问了另外的几条狗都是谁家的?”
新民:“那你告诉我,现在这些狗是哪些主的。”
文泽指着每一条狗告诉新民。
新民:“哦,那肖三毛的狗没拉回去呀?”
文泽说:“拉回去了。一会儿又跑来了。”
新民:“他什么时候到这里的?”文泽说是下午,日头搭山的时候。
新民在肖三毛家的操场张望,家门紧闭。
新民大喊:“肖三哥。”山中回音“肖三哥。”可没人回声。
对山刘老二站出来:“王书记,你喊他干嘛?他昨天下午就出门了。
不晓得去了哪里。他一出门一般都是三五天不会回来。”
新民:“他昨晚家里没亮灯吗?”
刘老二:“没有。”
新民:“他要是回来了。你不说我来找了他。你就悄悄的去喊我,我找他有事儿。”刘老二回了一个“好”字。
孙有才帮把羊肉从子民家拉到了新民家。张叔、张婶帮把羊肉往火坑屋内提。子民在火炕上往上挂羊肉。新民给子民手里递。
有才提着两腿羊肉:“王书记,这强盗你心中有谱了没?”
新民:“有了个大概。”
子民:“要说我们自己村就只有两个人。”
新民:“你们认为的是哪两个?”
子民:“一个是二组的肖三毛。一个是五组的龙六巴儿。只他俩有这个手脚。”
有才:“王书记,这肯定是肖三毛搞的。他这两天蹦上蹦下,好像忙死了。”
新民:“他会忙些什么?”
有才:“你看他忙什么?白天,就帮人家下药毒狗子,鸡笼摸鸡儿。打夜工偷,天不亮就上给贩子。白天在家里睡觉。”
新民:“难道……?你们帮我把这点事搞完,我去有个事儿。”
新民跑步离开了自己的家,来到肖三毛屋前,爬到窗口看屋里。床上没人。新民静静地蹲守在肖三毛的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