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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新民倒在了地上(1/1)

指挥员继续指挥立高压电杆:“东边的人多几个,开始拉。西边的绳子跟着放。等电杆起来后,往各自的方向稳住。”

众人就位。指挥员开始喊起!起!电杆慢慢起来,立起了第二根杆。接二连三,从远处而来,竖立的电杆已到了崖坡上。

悬崖上,用石头水泥堆砌的电杆坑。施工人员在立电杆。直线上无法站人。人们用树条绑在电杆上,两边的人,站在山洼的两侧,开始同时使力,电杆滑入坑中。人们背着,用杠子往上送电杆。电杆很慢很慢的升起来。

整个线路,电杆已经立起,安装上了横旦、磁瓶。

男女老少都在拉电线。一大群人,拉走第一根。另一群人又紧接着拉第二根。一群人拉第三根。每根电杆上有一位电工师傅放下绳子,电杆下的村民,把放过的电线套上,由电工拉上横旦,安上磁瓶。

电线放到一个峡谷,被悬崖上的一棵树给卡住了。电工在电线杆上无可奈何看着。

对岸的电工在喊:“卡住了,要有人去那棵树解开电线。”

悬崖上,一根电线卡在一棵树上。树离崖边往下五十米左右。树下是一百多米的深沟。

新民:“才哥,你家有绳子,你去拿来,这只能放人下去解开。”

“是有,我去拿”有才飞跑回去。

几个人们议论,这谁敢去?

白话佬:“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根绳子肯定不行。”

清泉:“新民,要不去把钢丝绳借来?”

新民:“这么多的人都等着,到街上借来钢丝绳,耽误大半天。谁家还有牛套索?拿几根来一接,以防万一。”几个村民跑步回去。

清泉:“这谁敢下去呢?”

新民:“我去。也可能只有我才有这胆量。”

白话佬:“王书记,这太危险了,恐怕要他们电工师傅去。他们是屋脊上的麻雀,吓大胆了的。”

新民:“没什么。再说人家愿意去,就不用我们说。人家不愿去,我们说了反而都不好。”

有才背一捆绳子来了。新民对有才说:“你比划过了吗?能不能放到树的地方?”

有才:“绳子一定够,有近一百米呢。”

新民把绳子拿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几个拿牛套索的也先后来了。

新民把牛套索接好,认真地查看了一遍。

有才:“这谁下去?叫电工师傅来。”

新民:“不用。我去。谁的柴刀比较快?拿过来。”

村民递一把柴刀给新民。新民插进裤腰带内,开始把绳子绑在自己身上。

新民:“你们把绳子绕到那大树上,用几个人慢慢放。这根套索绕在另一个树上。放的速度要均匀。我不往下拉索了,那就表示到了。你们就稳住。看到电线弹上去了,你们就开始往上拉。”

清泉:“书记,你可要千万小心。”

新民:“大家只注意手中的绳子,拉上来时,不要太快。怕我的头顶到岩壁上。”

清泉:“好的。”

村民:“书记,你可要小心呀!”

新民:“大家放心。来!开始。”新民背对峡谷,双手拉着主绳,脚蹬开悬崖边缘,向大家微笑了一下。消失在众人眼前。

人们的脸色开始发青。放绳子的人,个个屏住呼吸。

新民在悬崖上双脚一蹬,然后又往下滑一点,到了挂住电线的树上。新民拿出柴刀,砍树。树砍断了。电线弹了上去。新民的柴刀掉下了峡谷。

绳子开始往上拉。新民蹬着岩壁往上升。新民被拉上了悬崖。人们用双手解开套在他身上的绳子。新民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人们慌忙找水。有人掐他仁中。有人给他嘴内渡茶水。

村民大喊:“王书记!新民!”过了很久,新民醒了过来。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上往下淌。

白话佬:“新民!新民。”

白话佬拉着新民的手:“准是紧张过度,虚脱了。”

新民扫视了一下大家,把腰撑起,没站起来。又准备起身,还是没站起来。他虚弱的声音在大家耳边响起:“没事,电线上来了就好,大家去忙事,我休息一会儿。”

刘生化:“来!王书记,我送你回去。”生化过来,一手扯起新民,搭在背上,背着就往家里走。

清泉:“新民,你就休息哈,我带大家干。”

新民有气无力:“注意安全。”

新民家内。清泉、有才、张立云、汪主任围在新民躺着的睡椅边坐着。玉珍给大家倒茶。

新民:“没什么,可能是太紧张了,调理一下就好了。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要放线、陪电工,大家回去早点休息吧!”

汪主任:“王书记,这功夫真是狠。我们好多妇女肩膀都拉脱皮,你看我这。”汪主任解开上衣扣子,露出肩膀,红了,还有血丝。

新民:“真辛苦大家了。可这还只是高压线路,低压线路更长,工作量更大。”

有才:“低压电杆小些,也可以不走大山,尽量沿大路,宁可多转几个弯。”

张立云:“王书记,我建议低压以组为单位去搞,村里就轻松很多了。”

新民:“可以以组为单位,但安全村内要管。物资,村里要统一进,统一管理,只是劳动力可以由组组织。”

苏权:“有的组抬电杆的劳动力都没有,以组施工也有难度。”

汪主任:“必须以组搞。我们也没时间,鸭子搞到秧田内,会忙死。”

新民:“汪主任,你前天说子民的老婆怀了二胎。你给计生站汇报了吗?”

汪主任:“讲了。他们说会派人来登门做工作,去引产。”

新民:“计生工作不能放松。清泉,你明天给子民放一天假,要他把堂客送计生站去引产。月份越大越难搞。”

清泉:“好的。只是他不见得去。”

新民:“为什么?”

玉珍:“我听人家说,子民的老婆是间隙性神经病,还有羊角疯,只怕引产难做。”

新民:“不管怎样,把人带去计生站。不能动手术是他们的事儿。”

汪主任:“我会想办法先把人带去。”

新民:“不要大意,我们也搞不准到底几时生。等生出来了,就一切都晚了。”

汪主任:“好的。”

苏权:“书记,我昨天开会,我们村四年没发展党员了。按会议要求,五年不发展党员的党支部要送黄牌警告,支部书记要受处分。”

张立云:“他们是蚌壳打架,只听到壳响。我们报上去的人,他们说在外打工都不行,难得去打工的地方搞调查。家里的人又是文化水平不够,年龄超大,我们发展谁?”

新民:“这个好说。你苏会计抓紧搞,先要清泉解决组织。”

苏权:“要参加三次积极分子培训。可龙主任也没时间呀。”

新民:“那怎么办?我这天天的事满满的,怎么可以去培训呢?你先把资料搞上去,我们开个党员会,把资料交了,再找杨书记去说。”

苏权:“好。”

新民:“清泉,你找张书记,教你写份申请书。就在这两三天写好交张书记。”

清泉:“好的。”

汪主任:“那我这两天就请假去办那件事,看是什么结果?再汇报。”

新民:“好,大家都回去吧!一天辛苦,早点回去休息。”

众人慢慢散开。

玉珍一边收茶杯,一边问新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那么多人不会同一个时候来看你。”

“没事儿。就是在工地上头晕了一下。”

“你晕了一下,他们会都来吗?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这病了,可真不能等。”

“真没事儿,可能是近期没睡好,有了些虚脱。”

“你能别骗我吗?你好像不是一个撒谎的人。”

“是今天在剪刀峡放线。线挂在悬崖的一根树上了。我用绳子放下去,解开电线。过于紧张了,上来就晕了过去。”

“我就知道。你不怕死,可你想没,要是你死了我怎么办?我还能像没结婚,找一个称心如意的人吗?我成了死丈夫的寡妇。人家会说我命恶,克夫。还有人敢娶我吗?”

“没那么严重,我知道不会出事。”

“你知道不会出事,那为什么会吓晕死呢?你就是要充好汉、当英雄是吗?如果你非要什么事逞能,我看我们俩趁早离婚。上次狗咬了,你就没去防疫。我没追问你。可今天这事儿,你要不要商量我?你还把我当做屋内的人吗?”

“没什么。再说这不好好的吗?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这个地方再解电线的事,是不会有了。可别的地方,别的事儿,你能保证没有了吗?”

“就是有,也保证不是我去做。就是我去做,也一定征求你的意见。”

“你当兵打仗,我就提心吊胆,天天求菩萨保佑你回来。而今,为这些事,你又是去冒险,真讨人恨。”

“好啦!好啦!记住了,不要再争了。爸妈马上回来了,他们知道了又得骂我一顿。”

“你知道,以后就小心。”说着说着,玉珍的眼圈红红的。

新民在床上做梦,大喊:啊!爸,你救救我!

玉珍推醒新民:“新民。新民。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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