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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曾许(1/1)

正夜,云吞月,街边灯火尚明,但还未照及乌府,此时乌长叶和阿秋两人正在府内把酒言欢言欢,乌长叶只饮几小杯便止,倒是纵着阿秋多喝了几碗,不过还是趁他大醉前给酒收了起来,说道:“别贪,你还要多想着人家田姑娘,你要是醉倒了要人家怎么办?”

此时二人都未察觉到有个身材矮小,全身裹着黑布,蒙着黑面的人正立在府外围墙上看着他们。不多时,又有一个同样打扮但身形纤瘦的人不知从哪里跳了上来,立在了他的身旁,说道:“你在犹豫什么?前些天的时候为什么要违约?”

原来这个人确实是乌长叶前些天遇到的叫曲义的人,他答道:“他是个好人,我不能乱杀人。”

“是吗?”那个身形纤瘦的人继续道,“竟然为了一个狗官违约?就算你不肯又怎么样,上面会派另一个人来的,说不定就是我。”

曲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是你的话,算我求你个情,你放个水,假装败逃可以吗?”

“你们之间恐怕有什么别的关系吧,第一次见你这样。”那个纤瘦的人道,“我可不想丢面子。”说罢,又递给他一个小白瓷瓶,说道:“这个药可以快速愈合伤口。”

“谢谢。”

那个纤瘦的人听他这样,只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接着又是一跳,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曲义所在的这个组织是专门受雇行刺的,差的基本上干一两票就会把自己搭进去,留下来的都是各个身怀绝技,曲义正是其中留下的一人。他的短板是很明显的,他的身材限制着他的力量上限,但也一定程度上提高了他的敏捷。当然,干杀人这行,力量并非是决定因素,甚至不是必要因素,因而他的短处实际上无伤大雅。

像他们这样的组织,在以前还是有好几个的,但后来又一家独大,将其他的都吞并了,最终在今天形成了一个垄断全国的组织。朝廷对他们的力量也是有所忌惮的,但党争时偶尔也会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所以常常对他们杀人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组织内是很忌讳违约的,像一般的刺客违约,会被切掉手指赶出去,而像曲义这种排得上名号的,则是要受三十下鞭刑。对于败逃就显得宽松许多,只是会掉名声,下次不好接到单而已。但是,要是任务失败,该怎样区别违约还是败逃呢?这个界限就很不好说了。

那天曲义是假装醉倒的,他专门练过气息的控制,装死都能装十分钟不换气,更何况装醉。他不怕乌长叶会对他做什么,因为他感知得到乌长叶的内力十分微弱,即使让乌长叶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能反客为主,倒是乌长叶一旁那个叫“阿秋”的内力深厚,实力不容小觑,可惜他很听乌长叶的话,所以也并不构成威胁。

但这些都不能解释为什么曲义选择违约,这还要从他小时候说起。

曲义从小便被父母不知何种原因给抛弃了,但不幸中的万幸是,他被一个善良的老人捡到了。那个老人以前是戏班子的,后来老了干不动了,就隐居到山林中自耕自足,却也偶遇了当时还是婴儿的曲义。

那老人把曲义当作自己的孩子来养,把自己毕生所学都尽心尽力地教给了曲义,曲义也是很聪明,核心的技巧都学会了,剩下的就靠他自己多练。

可惜老人年纪也大了,在曲义七岁那年去世了,不过是寿终正寝,走到时候没有痛苦。曲义将老人安葬之后,不打算继续留在山里,他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却也从此开启了漂泊的生活。

当时的曲义唯一的谋生手段就是表演自己尚未成熟的戏曲表演了,要是没人赏脸给几个铜板,他就要去翻翻别人丢的垃圾里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了。

那时的他,时常会想这样的生活究竟值不值得,如果他还待在山里,饿了就吃野果,偶尔猎只野兔山鸡,哪里会像这样饥一顿饱一顿。可惜他回不去了,他从见识到这个光怪陆离、险象环生但又光彩夺目的文明世界起,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泉州的冬天一般不下雪。可怜的曲义衣着单薄,即使没有雪,也只能蜷缩在角落里静静等死。可惜他死命不该绝,上天注定要让他死得更凄惨一些,便让他被那时也还年幼的乌长叶发现了。

那时阿娘也才四十岁,正带着年幼的乌长叶挑完衣料回家,路过这个巷口时,乌长叶便拽着急匆匆的阿娘停下去巷子里看看。把曲义救回乌府后,乌长叶可求了一番情才让乌父把曲义留了下来作工。

其实当时的乌长叶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是他家中的独生子,他看到这个年纪和他相仿的孩子,也是想留作一个玩伴。不过日子久了,两人也确实成了朋友,乌长叶常常拉着曲义一同背四书五经,曲义虽然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但每次也认认真真地陪着。

“你以后想干什么?”年幼的乌长叶问道。

“不知道,做你的书童吧,你呢。”曲义答道。

乌长叶又道:“没出息,怎么能当人家的书童呢?要我说呀,男子汉大丈夫,要么就该驰骋沙场保家卫国,要么就该为官一方泽福百姓,我呢,就要做那朝中的第一大官,为生民立命,为天下立心!如何?”

“那好,我就做那保家卫国的人......”

那天,乌长叶对曲义的话很是不解,但乌长叶的话使曲义回想起当初自己为什么要离开深山老林,也让他终于发现,他这一生,究竟要追逐的是什么。他因此决定要离开乌府。

离别那天,乌长叶哭着问他为什么要走,可曲义没有回答,只是突然下跪,磕了三个响头。离别前,年幼的乌长叶将自己的白玉佩裂成了两半,将其中一半交给了曲义,忍着泪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走......我不勉强你......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就把这半块玉佩卖了吧,但是,你要是还留......没有但是了,你走吧。”

那半块玉佩他没有卖,以后也不会卖。

曲义那天是易了容去见乌长叶的。他本希望被认出来,可他还是怕被认出来。他现在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违背了年少时的许诺。

“那明天的事要不要告诉他呢?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曲义想到这里,又是一跳,也不知去向了。

......

此时乌长叶已经把酒收了起来,对着半醉的阿秋说道:“瞧你这样子,我今天许你喝酒是看你今天也辛苦了,早点洗洗睡吧,明早还要早起嘞。”

事毕,乌长叶出门来看看月亮,此时月亮已经露了出来,是半月。乌长叶见此从怀中掏出半块白玉佩,举起来与那半块月亮对上,喃喃道:“少时曾许凌云志,自诩人间第一流。而今功名两未成,只笑岁月太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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