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窃玉27(1/1)
南思砚望着陆承听穿着西装,高大英俊的背影,将结婚证收进怀里,乐着朝他跑去,在他身后一个起跳,扑到他背上。
陆承听稳稳将南思砚接住,托着他的大腿根儿往上掂了掂,大步朝屋里走去。
一进门,便迎面撞上了一张跟他自己足有五分相似的脸。
陆旭穿着浅咖色格子的西装马甲,梳着背头,打着发蜡,人模狗样。
他打量着陆承听和他背上的南思砚,目光重点在南思砚身上略作逗留,然后笑着道:“承听,好久不见。”
南思砚从陆承听背上下来,依旧站在他背后,只露一颗脑袋,有些好奇地看着陆旭那张和陆承听有些神似的脸。
没陆承听高,肩没陆承听宽,腿没陆承听长,眉眼不如陆承听深邃英气,鼻梁略塌,嘴唇略厚,气质上看起来温文尔雅中带着两分油腻。
总体来说,照陆承听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陆承听面色平淡,语气如常道:“二哥刚回来?”
陆旭笑了笑:“是啊,船一靠岸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准备一会儿去趟医院,看看司令。”
他说完,顿了顿,看向陆承听身后的南思砚,明知故问道:“这位是?”
陆承听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将南思砚挡在身后,淡淡道:“我先生。”
陆旭一愣:“登记了?”
陆承听嗯了一声:“刚回来。”
陆旭张了张口,半晌才摇了摇头,笑道:“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永远喜欢特立独行,没想到你居然还真娶了个男人回来。”
陆承听没应陆旭的话,只道:“二哥听说了吗?关于陈小姐的事。”
陆旭跟陈曼玲前些年都在国外,两人时常见面。
陈曼玲漂亮,热情浪漫,在国外也有很多追求者,陆旭对她很有好感,几次表达了想要跟她交往的想法,却都被陈曼玲委婉拒绝了。
陆旭知道陈曼玲和陆承听过去在同一间学堂读过书,心里一直都惦记着自己这个空有一副好皮囊,却只知道动刀动枪,粗俗又不会怜香惜玉的三弟。
他心中虽不服气,却也无计可施。
前些天陈曼玲打电话给他,两人天南海北的聊了一通,陈曼玲都没提起过陆承听,还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陆旭暗自欣喜,以为陈曼玲是多年不见陆承听,只当他是白月光,如今一见,终于发现陆承听不如自己好,打算给自己个机会了,便向他正在就读的学校提交了申请,准备回国。
谁知,刚一回来,就听说陈曼玲居然出了这档子事。
他叹了口气:“听说了。”
陆承听挑眉:“二哥不去陈公馆看看吗?”
毕竟那陈曼玲如今还没死。
不料,陆旭却摇了摇头:“人都疯了,我还去干什么?听说她犯起病来会大喊大叫,还会咬人伤人,我可不敢去,全当把她最好的样子留在心里,也就罢了。”
南思砚听着陆旭的话,虽也有几分道理,却更觉得他冷血无情,让人提不起好感。
他站在陆承听背后,偷偷用手指往陆承听腰带的缝隙里戳。
陆承听就知道他这是不耐烦了,对陆旭道:“二哥你忙,我还有事。”
南思砚跟着陆承听回了房间,将怀里的结婚证小心翼翼地收进陆承听的保险柜,坐在沙发上,问他:“三爷,你说,如果哪天我要是也得了疯病,你会来看我吗?”
陆承听脱了外套坐在他身边,低头吻了吻他:“说什么傻话?”
美貌如何,丑陋又如何?聪明如何,痴傻又如何?清醒如何,疯癫又能如何?
无论什么样,不都是他的思砚么。
他对南思砚道:“你若得了疯病,我便多受些累,赶走这家里所有下人,清醒地照顾你,伺候你,再陪你一起发疯便是。”
南思砚被他逗笑了:“为何要赶走所有下人?是怕我丢人吗?”
陆承听摇摇头:“怕他们趁我不在时,说难听的话给你听。”
南思砚哑然,心里暖烘烘地:“那为什么要陪我发疯?”
陆承听看着他的眼睛:“怕你觉得孤单。”
陆承听说这话,并非哄南思砚开心,只是他在知道南思砚是来历劫时,就已经想到了万千可能中的每一种。
精神异常的人,不被人理解,内心往往都孤寂,只能活在自己心中的一方小天地里。
如果这碰到这样的思砚,陆承听也是要想办法走进他心里去的。
南思砚眼圈儿红了,低下头,喉结动了动,小声道:“你怎么这样啊......”
无论真假,南思砚觉得,他能站在陆承听身边,让陆承听在外面那样雷厉风行的男人,肯这样耐心温柔,低声下气哄着自己,对自己花这些个心思,他就已经很知足了。
两人中午吃饭时,和五姨太通了声气儿,告诉她,两人已经结婚了,想要麻烦她帮两人筹备筹备婚礼的事。
五姨太虽然觉得陆承听娶了个男人回家这事儿不如何妥当,但她自认身份低贱,又不是陆承听生母,没资格干涉太多,而且结婚证都领了,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只能笑着答应下来,说了两句祝福话。
陆承听没给南思砚彩礼,如今大局势紧张,不容乐观,他不得不为之后的事做打算。
他已经安排人在国外买了住所,分批将陆家的资产变成黄金,送出去。
一部分存下来,一部分流向海外开始投资建厂,还有一部分,他正在联系与元帅对抗的新政权头目,主动上交。
听起来像是吃里扒外。
实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贡献多少,都是贡献,也算是为完成037布置给他的任务添砖加瓦。
陆承听无意在这样的年代做什么掌权者,打不完的仗,操不完的心,他志不在此,只想为自己和南思砚谋一份安稳富贵的未来,让南思砚躲过战乱,躲过动荡,平安快乐度过余生。
所幸,南思砚也没想起来这一档子事,得了名分就美滋滋的只知道傻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