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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蕉文学网 > 梧桐街 > 第21章 喜欢,解脱好了

第21章 喜欢,解脱好了(1/1)

“无望醒来,你看见我的爱”

盘旋于高空的那个云雾清晰的早晨,于淼淼笨拙的忽视机门外的飓风冰雪刺骨,她欲倾身体而去。

做这个寒冷的季节唯一的飞鸟,奔向世界,自由自在。

于曳的手已经向她揽去,眉头紧皱,脸色被寒风冻得不太好看,他说:“于淼淼,不要命了?”

于淼淼看着他,立马正襟危坐,说:“我惜命得很。”

几家的直升机轰然停于雪落的临理市,他们几人好似寒风朔雪中最不恰时节的热烈,奔跑在冰碴满地的路上。

唯有梅花漫野而盛。

在临理一中校门前的是保安缩着脖子,偷偷的打盹。

于曳领着几人进门的样子,光明正大得很,指节修长的手略重略轻的敲响保安磕睡的桌面。

保安似是听见声响,瑟缩了一下,眼皮伴着底下浓重的青黑,困倦的抬起了头。

于曳的声音低哑:“登记。”他往后勾住了于淼淼的手,却若凭空捞起羽绒。

保安揉了揉模糊的眼,一脸懵逼的看着排队登记销假入校的七人。

怎么可以一口气装得那么像的?

几人在签完字后,大摇大摆的入了学校中厅,直达主教学楼。

只有保安还看着表在发呆中,对一张表里七个请假理由都是肚子疼感到无语。

但他不管那么多,继续倒头就睡了。

在主教学楼里被雪雾遮住的政教处若隐若现,他们走近时恍惚就见是胖主任在那头训斥一个女生。

他神情漠然的怒着:“徐梧,你叫我说你什么好?那么不把校规放眼里!”

他们都路过胖主任和女生身边,并且走得很快,反而是江喻云脚步一怔,脑海里全是她惊艳的侧脸。

好熟悉,可是他想不起来了。

风恰在此时把脸刮得好疼好疼,仿佛要裂开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来。

在离他不远的背后,女生的声音响起,和冬日枯枝般又哑又碎,碎到要让人捧起,才能听清一点点。

江喻云正想转身看见她,却听到了胖主任的呵斥:“滚去跑一千米!!!”

他的脚步随风滞停,眸光收敛明亮,跨步离开了政教处。

可徐梧的目光依然在他离开的背影上流离,只是这样好了,做熟悉的陌生人。

只有他不懂。

江喻云这人有点坏,想让人踢着他的头颅滚蛋。

他对几个朋友说:“主任叫我们跑一千米。”

认真且神情生动。

众人朝着封顶的天际翻了几个天大的白眼,牙痒得逮谁都骂。

唏嘘声满了整栋教学楼,结果别班的学生气冲冲的被科任老师派了出来,朝着楼下的几个喊道:“叫什么叫?上课啊!”

这怨气大的生生让白雪把自己扑成了圣诞老人。

他们缝上了嘴巴,默默的往室内操场走去。

到了场内,于曳脱下厚重的羽绒外套,随手搭在一旁,脚边静静的,没有一点声响,是他压根不想动。

于曳眼下青黑,下一秒就要有酣睡如绵云的样子了。

他刚想闭眸小睡一会儿,江喻云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人耳畔清醒。

江喻云问:“嘛呢?还不跑。”

于曳刚想敷衍一句,电话铃声适时的响了起来。

他在江喻云面前晃了晃,得逞的意味显露出来:“接个电话。”

江喻云看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双手插腰,呵道:“你偷带手机!”

于曳在不远处抬起手,摆了摆,应是说他不必管太多。

于曳走到一处隐蔽的角落里,倚着墙,不急不慢的接通了对面的电话。

不过当焦急的声音贯穿耳膜时,他咬着嘴唇,阴沉着眸色,手臂抬起躁怒的抓了抓头发。

他恢复了丝毫的冷静,说:“我马上来。”

电话滴…的一声挂断了,于曳微皱着眉,快步往江喻云那里走去。

他随手勾起搭在椅上的外套,在离开之前,他要跟于淼淼说一声。

于曳奔跑的向着于淼淼,她大汗淋漓被他一把接住。

他温热的呼吸在她的耳畔嘶磨,于曳在抑制着情绪上的不安。

他说:“朋友出事了,我得去。”

于淼淼圆睁着双眼,看着他时,带有安抚的意味。

于淼淼平缓了喘气的声音,说:“你去吧。”

“嗯”

少年扬起的风声如雷贯耳,那是最真挚的冬天响雷。

他立马跑去了学校不加监控的围墙边,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往上翻出。

于淼淼在跑完一千米从室内操场出来时,一眼便瞧见自己最喜欢的学姐,她坐在枯败柳树下的长椅上,看着一本薄厚刚好的书。

回忆起之前与她的第一次相遇,是于淼淼的一句“你好”,她的一句“我是周然”。

于淼淼的眼里闪过一丝丝欣喜,不会儿却被眼前的景象带来了阴云的掠夺。

周然急慌慌的跑走了,那本已经有点泛旧的书被摔在椅上,响尽了悲恸的音律。

于淼淼沉了沉眉,马上跑了过去,拾起那本还略有点温度的书,还未来得及看一眼书名,她也便跟上去了。

周然跑得很快,把原本的温柔撇远了。

但于淼淼在追逐时,霎然脚步顿了下来,她的瞳孔放大,犹如经历了一场撼天的地震。

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持把菜刀猛然闯进了她渺茫的视野里,而周然泪如雨下,欲想揽住他的宽腰。

男人甩开了她,好像还怒斥了她几声。

周然受到重力,摔倒在地,掩面哭泣。

于淼淼立马跑了过去,将哭得失魂的周然揽进了怀里。

她四下望望,都是看戏起哄的人群,于淼淼气得无人可骂。

他们无动于衷;他们脸挂笑容;他们事不关己。

于淼淼略过他们的笑语,喊道:“快去喊老师报警!快去!”

同时,她的眼角噙满温热的泪,没有落下,她好好的安抚着情绪失控的周然。

而那个高大、面露恶意的中年男人已经走到了教学楼里,把欺负他女儿的小子从班里给拎了出来。

惊叫声此起彼伏,整栋楼因学生的慌乱而剧烈晃动,校领导和保安闻声赶来。

可男人已经抬起菜刀要向男生砍去,这个次次一千米都不及格的男生迸发出最大潜力,他边哭边跑,每当男人快砍下时,他加快速度,也边尿着裤子。

校领导们也在后面赶着喊着。

不知跑了教学楼的多少个楼梯,在男生精疲力尽之时,男人的菜刀就要在他的后背落下。

危急关头,陆副校长赶了上来,环抱住男人的腰。

男人挣着他的束缚,怒道:“放开,我要杀了这个狗杂种!”

莱刀在空中挥舞,好几位校领导护送着男生离开。

男人睁着双目,怒不可遏的看着男生离开,叫喊道:“放开,别让我连你一起杀了!”

陆副用力紧抱着他,表情十分痛苦:“请冷静一点,那是学生!”

男人骂道:“我女儿就不是学生吗?!”

警铃声响,一位接一位的警察持枪而来,将男人包围:“放刀,别动!”

最后夕阳透光在眸里,男人被警察押走,周然胡乱的抹了抹眼泪,在他后面喊道:“爸爸!”

男人远走的背影停下了,回头看着女儿,眼角的鱼尾纹被笑起。

没人看见他的泪花,带着对女儿的爱永远融进了雪花覆盖的土地里。

“有爸爸在没人能欺负你”

于淼淼终于看清了那本书的名字——《愿你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爸爸写不出这些东西,但这是我想对你说的”

“谢谢爸爸”

在于曳赶到医院时,朋友——“魏然”已经闭眼了,他忍住眼泪的淌下,默默退出了人群的喧闹。

魏然曾说过最烦吵闹了。

于曳倚着墙,眼睛猩红,这里的环境闷得他想四下逃离。

他捏了捏高挺的鼻梁,眸光垂下时,他看见一个穿着素白裙子,头发披散的女人蹲在角落里无声的哭泣着。

脸和眼都红得吓人。

于曳拧眉看了一会,回忆挣扎在脑海,那是魏然常常挂在嘴边的许夏,他的手机锁屏也是她。

可两人并不是混混世俗里的情侣,魏然到死也没有把喜欢宣之于口。

想到魏然生前的意气风发,于曳的眼泪骤然落下。

他始终记得,那天也是个大雪天。他和淼淼吵架了,当时年少心性气高,他睹气的跑了出去。

即使穿着单薄的衣衫也一声不吭,一个人闷着气在街角抽烟。

忘了是不是他眼神不好了,魏然刚好也这里抽烟,两人都带着难说的心事。

他们在一起说了很多很多话,但于曳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说“珍惜眼前人”于曳哂笑了一声,不信这些。

可雪越下越大,落在温热的肌肤上冰凉刺骨。

他还在想于淼淼当时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她撑着伞,手拿羽绒服,神情焦急的在面前。

他赶快摁灭了烟,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烟味,他向她跑去,不管冰雪冻人。

淼淼很着急,泪眼汪汪的,她将羽绒服递给了于曳,嗓音和吵架时的一样嘶哑:“以后我不和你吵架了,你要好好穿衣服,别再把自己冻坏了。”

她豆大的眼泪啪嗒落下,止不住的落。

于曳拧眉,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一阵心疼,心里不断咒骂自己就是个混蛋。

他将于淼淼揽在了怀里,安抚的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他哑声说:“对不起。”

想说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只能迸出一句“对不起”

他的心跳湍急,于淼淼在意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语气发软说:“你身上的烟味好重。”

于曳慌了一秒,随即指着正在抽烟的魏然来背黑锅:“他抽的。”

魏然一脸茫然,最后也只是哂笑的朝于淼淼承认似的点了点头。

回家的时候,于淼淼拱了拱于曳,笑说:“刚才那是你朋友吗?好帅。”

于曳像醋到了一样,忙说:“没我帅。”

于淼淼“咦”了一声,道:“自恋狂。”

医院……

外面的雪无端的又下大,角落的许夏停止了哭泣,她自始自终都不敢上前。

魏然被盖上了白布,被推进了太平间里,从此孤零零。

于曳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班主任的电话解释好了翻墙的事,而班主任犹豫了一下跟他说了于淼淼的情况。

他听着声音像是于淼淼哭过了,他问:“怎么了?”

于淼淼哑声问他:“你怎么还不回来……”

于曳拧眉,应道:“暂时回不了…”

于淼淼挂断了他的电话,于曳盯着黑了屏的手机发呆。

那个角落传来了声音。

是魏然的另一个好友,许是匆匆下了飞机就赶过来了,他的双目淌泪,站在许夏面前,犹犹豫豫才说:“魏然他喜欢你。”

许夏自嘲的轻笑一声,说:“不喜欢。”

许至又说:“许夏,他从那事以后就没谈过恋爱了。”

魏然从没说出口的喜欢,许至替他说了。

抬眸看见,许夏的双眼一直猩红,她哽咽道:“那又怎么样?他早就死在那年的夏天里了…”

于曳听见这话时,顿了一下,站在太平间前久久不愿离去。

一连两天,于曳没有消息给她,于淼淼被笼罩在那天的阴影里徘徊着。

在这天中午,她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盛意去世了,她的情绪霎时倒塌崩溃。

于淼淼听盛染说,那天盛意在去看心理医生的路上出了交通事故,本来她是唯一一个被抢救回来的,她却拔掉了氧气罩,用枕头把自己活生生的给捂死了。

听到这,于淼淼放声大哭与盛染抱在了一起:“她怎么可以这么傻啊…”

盛染却平静的哭着,说:“是傻,但她解脱了。”

晚上守灵的时候,于淼淼出厅外闷声的哭着,却看见盛意蹲在一个角落里,身前是熊熊燃烧的焰火与一本本散落在地的日记本。

她眼里尽是灰烬焰火,底下便是永远的落寞。

盛染说这些都是盛意生前写给江妄的,她好宝贝好宝贝的,连亲姐姐也不给看。

不知烧了多久多久,剩在眼前的只有暗恋结束的灰尘浓烟。

在敲锣打鼓的响声中依然能听见南梧城的中央广场上传来的乐声,是有少年为哄他的女孩开心,唱了好久好久的歌。

“你看着我眼睛你记着我声音

无畏风雨

别忘记还有我站在这里

我只想做你的太阳你的太阳

在你的心里呀在你的心底呀

不管是多远的远方”

他永远也不知道有一个叫盛意的女孩永远真挚而隐晦的爱着他,最后消失于人间喧闹,大雪漫天。

于淼淼没有选择拨通于曳的电话,直到他真正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只有止不住的哽咽和哭泣。

她永远想他在身边,知道他会珍惜。

喜欢,这场秘密只剩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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