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番外〕如果意外不曾发生（1/1）
〔我一直在想〕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
〔我会用怎样的我见到你〕
“梣予，洗洗手，吃饭了。”卓清玉把菜端到餐桌上对着房间里弹琴的儿子说，房间琴声悦耳，她想，儿子真的很喜欢弹琴。
魏龄远洗完手，道：“儿子，来吃饭了！”
魏梣予从钢琴凳上起身，道：“来了。”
魏龄远把排骨夹在他碗里，道：“多吃肉，长个子，我儿子那么帅，这不是马上要高中开学了？”
魏梣予笑了笑，道：“谢谢爸，对，后天就开学了。”
卓清玉把最后一道菜端了上来，她也准备开始吃饭，说：“不愧是我的儿子，就是聪明，这次考试，全市第二呢。”
卓清玉尝了一口菜，今天的咸度还可以：“对了，隔壁的那个女孩，明年中考，还想让你给她补课呢。”
“好的妈，黎迎不会什么就来问我就好了。”魏梣予道。
开学当天。
卓清玉送魏梣予到校门口，道：“儿子，去吧。”
魏梣予拎着书包关上车门，扫视一圈学校门口，他不会什么修辞手法，不过，校园看起来还不错。
分班红榜前面真的是人挤人，魏梣予知道自己的名字应该好找，他个子本来就高，站在人群后随意望了一眼:年级第二，魏梣予，高一四班。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所以他想看看，那唯一一个比自己分高的市第一叫什么。
哦，易连漪。
听起来是个女生。
魏梣予一路走到了四班，班级的每个座位都是有贴名字的，是按照成绩高低排序，魏梣予看了一眼第一排最里面靠窗的两个位置，想必就是他和他同桌了。
他同桌已经来了，男生见到魏梣予走了过来，抬起头和他打招呼：“你好，我叫程弋阳。”
挺俊秀的一个小伙子，魏梣予想。
随后班主任来了，这个秦飞老师，据说数学教的特别好。
秦飞安排完一些事情后，对魏梣予说：“你现在去一下旁边的主任室。”
魏梣予嗯了一声就走了。
主任室，推开门，他见到一个中年男人，身上带着一缕书香气息，应该是主任了，旁边的桌子前，坐着一个女生，长头发落在肩膀上，低头不知道在写什么。
主任道:“魏梣予，你来了，半个小时后开学典礼，你和易连漪分别是男生的新生代表和女生的新生代表，一会需要你们上台发言，现在写一下发言稿吧，我出去一阵。”
魏梣予领了纸和笔坐在易连漪旁边开始写了。
他瞟了一眼，女生已经写了半张大作文纸了。
他点点头，拿起笔，他犹豫一阵。
这笔，是怎么握着来着？
好像中考过后，他就没学过习了，现在这笔他是怎么握怎么别扭。
暑假他不少同学出去补习高一知识，他不想去，他觉得没必要，有那钱不如自己买练习册写呢。
魏梣予语文不好，想了半天，他才写了两行。
易连漪已经写完了，见到魏梣予那少得可怜的两行字，还是涂涂改改后决赛圈留下了的，她很想笑。
“别笑话我。”男生语气很冷淡，魏梣予虽然没抬头，但是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和想笑的表情。
易连漪道：“还有20分钟，我看看你怎么写。”
魏梣予还真不想写了，他转头扫了一下窗户，今天外面天气那么热，在校领导喋喋不休讲完之后，他再去讲话，下面的同学岂不是都晒熟了？
易连漪抽走他那写着可怜巴巴的两行字的纸，女生注意到了男生的名字，道:"魏--梣--予。你这个名字，梣，还挺少见的。"
这是夸他吗？
听起来可不太像。
魏梣予回想一下这个年级第一叫什么，嗯....回忆失败了，想不起来。
他于是拿走了女生的发言稿，学着她刚才的语气：“易--连--漪，你这个名字....也挺少见，这叫什么？”
魏梣予努力回想脑袋里仅有的语文知识：“小学不是有一个名句，雾锁山头山锁雾？回文？和你名字一样，正着读反着读都一样。”
易连漪笑了，别人看到她的名字，第一个问的通常是：为什么涟漪是这个连？
他倒是关注点不同。
不过...易连漪刚刚注意到，这个男生很帅啊。
开学典礼。
先发言的是易连漪，她说的是她初中作为学生代表背的滚瓜烂熟的老一套，她下台后，期待着那位才写了两行的魏梣予一会怎么表演。
魏梣予上台了，他扶着话题，说："尊敬的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你们好，我是高一四班的魏梣予，很荣幸能作为本次新生代表，刚刚上一位代表已经说了很多勉励的话语，我就不多说了，希望我们三年后都能考取一个好成绩。我的发言到此结束，谢谢。"
魏梣予鞠躬行礼过后就下台了，台下掌声一片，易连漪过于震惊，她想评价什么，却又发现自己说不出来了，她只能感叹这个人的随意任性。
这什么操作啊？
第二天就开始正式上课了，魏梣予回头，打算拿出崭新的数学课本，却发现，他身后的两个女生、以及他的同桌，数学课本上面都有笔记了，程弋阳甚至开始写课外练习册了。
真卷啊。
高一上学期的知识还算少，也就那么点要背的，很快，来到了期中考试。
他去考场的路上，迎面碰见了易连漪。
易连漪手里拿着水杯和学习用品，她笑道:“要不要和我比试一下？”
“比什么？”魏梣予有点兴趣。
“这次谁成绩高?”易连漪道。
“当然可以。”魏梣予爽快同意，男生本来就喜欢争强好胜。
“赌点什么？”魏梣予问。
“我赢了你就写800字作文夸奖我的美丽。”易连漪说。
魏梣予觉得这个女生还挺自恋的，他说：“那我赢了，你写夸我的。”
“一言为定。”易连漪道。
成绩出来之后，第一名是易连漪。
她比魏梣予高2分。
易连漪得意地去四班找魏梣予，带着胜利者的得意。
魏梣予正在后门和程弋阳聊天。
易连漪拍了一下男生的肩膀，道：“看见成绩了吧，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哦。”
魏梣予笑道：“你都找到我们班来了，可以可以，好的。”
程弋阳等女生走后，好奇道：“怎么回事？我记得那个女生是新生代表吧。”
魏梣予道：“是啊，她和我打赌，谁考的低，就写800字作文夸奖对方。”
程弋阳明白了，笑道：“所以你输了。”
魏梣予点头，走进了班级，男生随意地打了个哈欠：“不说了，我回去写作文。”
程弋阳目送他进班，回头看见何玮略帮一个女生搬水。
齐周淼跟在何玮略身后，问：“累不累啊？”
“不累，这点东西累的话，我就不用当这个男人了。”何玮略道。
“呦呦呦。”曲燃阴阳怪气地学着他：“这点东西累的话，我就不用当这个男人了——”
齐周淼都害羞了。
程弋阳问：“怎么回事？”
何玮略眸子动了动，道：“一眼就能看出，帮我们班女生搬东西。”
——
第二天，魏梣予把作文交给易连漪。
易连漪接过去，道：“很速度。”
魏梣予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易连漪回到班级打开纸，男生用的是两张四百字的大作文纸，第二张最后一个格子句号写的狂放极了，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字都不想多写。
字迹比当时写发言稿漂亮多了诶。
魏梣予在上面写了一些修饰词，抄了一些夸奖女子美貌的诗句，还有徐志摩、顾城和林徽因的诗，东凑西凑，终于，凑齐了八百字。
可以看得出来，除了字好看以外，极其的敷衍。
易连漪注意到了里面有一句：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她真的气笑了，这不是形容王熙凤的吗？
易连漪从笔袋里拿出红笔，在作文纸结尾写了一番，然后又给魏梣予送了回去。
四班这节课是体育课。
魏梣予和程弋阳拎着冰水往班级走，回到教室，魏梣予看见桌上这两张熟悉的大作文纸，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他面无表情地打开，第二张结尾打了个阅。
还有一句评语：写成这样，怪不得语文那点分，好好学习吧。
魏梣予将两张纸塞进桌子里，他大概是这一阵子都不想看见了，昨天他抄那些诗句已经很头疼了。
放学，妈妈来接魏梣予。
程弋阳跟着魏梣予上车了，礼貌道：“阿姨好。”
卓清玉瞟了一眼后视镜，道：“昨天梣予和我说过了，你家里今晚没有人，就来我家住吧。”
程弋阳笑道：“好的。”
到了魏梣予家中，程弋阳和魏梣予先是去了魏梣予房间。
“呦呵？你还会弹琴呢，看不出来。”程弋阳说。
“小时候喜欢弹，现在偶尔弹。”魏梣予把两个人的书包放在桌子上。
“我记得隔壁班有一个男生叫何玮略，也是会弹琴的。”程弋阳说。
魏梣予嗯了一声，他好像也听说过。
“梣予，弋阳，洗手吃饭了。”房间外面传来卓清玉的声音。
两个人坐到桌前，卓清玉给他们盛饭，道：“来尝一尝阿姨的手艺，弋阳，多吃点。”
程弋阳点头：“看到魏梣予被养的这么好，就知道阿姨手艺肯定不会差。”
魏梣予一个鸡翅丢在程弋阳碗里，道：“快吃饭，别拍马屁了。”
吃完饭后，两个人写作业，一直写到了十一点，准备睡觉了。
魏梣予闭上眼睛，他睡觉还算快的。
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程弋阳问：“你谈过恋爱吗？”
“没。”魏梣予说。
程弋阳哦了一声，道：“想来也是，你那么直男，没女生愿意跟着你的。”
扑通一声，这不是心跳声，而是程弋阳被魏梣予从床上踹到地上的声音。
程弋阳一脸痛苦，捂着自己的腰，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们睡觉吧。”
魏梣予让程弋阳上床，程弋阳盖好被子后，说：“我觉得，易连漪可能是喜欢你。”
魏梣予睁开眼，问：“怎么看出来的？”
“就是能感觉到，不然她干嘛有事没事找你呢？”程弋阳问。
魏梣予笑道：“怎么，看你怎么关心，你喜欢她？”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喜欢你？”程弋阳开玩笑道。
魏梣予不想理他，程弋阳握住魏梣予的手，道：“真的，自从我第一天见到你……”
“你睡不睡，不睡滚出去。”魏梣予抽回自己的手。
程弋阳也不逗他了，道：“好的，睡觉吧。”
某个周末，魏梣予去书店买练习册。
男生在书店碰见了易连漪。
易连漪主动和他打招呼：“巧了。”
魏梣予嗯了一声，专心致志地选练习册。
“你帮我拿一下高处的那一本。”易连漪道。
魏梣予伸出手，问：“这本？”
“不是，旁边的。”
“这个？”魏梣予指尖搭在练习册上，低头问她。
“不是，你旁边一些。”
“那就是这个？”魏梣予问。
“对，给我吧。”易连漪说。
魏梣予取下来，他不理解了，道：“我一开始拿的就是这本。”
易连漪随便翻了翻，道：“感觉纸张不好，不想做这本了，你放回去吧。”
魏梣予接过去，他也看了看，里面的题型还算不错，那他要了这本吧。
易连漪突然一下脸凑了过来，魏梣予本能地推开她，道：“你干什么？”
易连漪撞了一下书架，肩膀实在是疼，她气道：“我凑近看看题。”
“你该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易连漪见他这副样子，还以为别人怎么他了。
“谁这么以为了？”魏梣予皱眉。
“我觉得你就是这么想的，看你这个样子，怕是一次嘴都没有亲过吧。”易连漪拍了拍他的肩膀，发出无情地嘲笑。
魏梣予是不喜欢认输的人，道：“怎么，你有过？”
“不告诉你。”易连漪说。
魏梣予觉得她特别气人，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道：“随便你。”
出了书店，易连漪跟在他身后，魏梣予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问：“跟着我干什么？”
“你敢和我接吻吗？”易连漪问了一句，魏梣予有些措不及防。
魏梣予觉得她实在是无理取闹：“这有什么不敢的，不过我没心思跟你干这种事，你找别人去。”
“我就想找你。”易连漪拽住他的胳膊，旁边有一个小胡同，易连漪把他拉了进去。
魏梣予觉得，她力气还是很大的，易连漪把他堵在了墙角，魏梣予揉了揉眉心，道：“你觉得你困得了我？”
“你是男生，力气肯定比我大，不过，我想亲你，就这么简单。”易连漪说。
魏梣予很高，易连漪即使垫脚也够不到他的唇，所以，她趁他没有反应过来，吻了他的脖颈。
痒痒的，易连漪是在咬他的脖子，魏梣予想。
他耳朵有些烫，手轻轻抵在易连漪的额头，道：“好了。”
“劫色，小美人。”易连漪勾着他的下巴。
魏梣予其实对接吻和女生，都带着好奇，十七六岁，本身就带着懵懂。
不过他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他推开易连漪，道：“走了。”
走的时候，他很大方地说：“如果你觉得喜欢我，就好好追我，我给你这个机会。”
易连漪笑笑，这个人，还挺骄傲。
高三，他们都进去了A班。
A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易连漪很快和他们班一个叫齐周淼的女生成为了好朋友。
易连漪发现，齐周淼很喜欢英语课代表，何玮略。
当然，何玮略这个样子，明显也是喜欢齐周淼啊。
两个人双向暗恋却都不知道。
有趣。
某天放学突然下了大雨。齐周淼望着被雨水打湿的地面，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失落。
她看了眼四周，没有认识的人，这场雨，看起来很久也不会停，算了，这样跑回家吧。
她刚要跑，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住了她的书包，她硬生生被拉回来了，后面的人问：“这么大的雨，还打算跑？”
齐周淼分辨出是何玮略的声音后，她心突然揪起来了。
“那也……得回家吧。”齐周淼低语。
“当然，所以说，我送你。”何玮略说，随后齐周淼余光感受到黑色的伞落在了自己上方。
他们两个一边走，一边聊天。
“你想考去哪里？”听着雨声，齐周淼真的想这场雨永远下着，她能和她喜欢的人躲在一顶小小的雨伞下面，聊着遥不可及的未来。
“我想去z大，你呢。”何玮略把雨伞的大部分都给齐周淼，他自己的肩膀，倒是湿掉了，不过他不在意。
齐周淼一喜，激动道：“我也是。”
“那还挺巧的，以后z大见咯。”何玮略说。
——
今天魏梣予出来的晚了些，雨水没有感情地打在丁香花上，学校的阶梯跳动着雨珠，不知哪里是归途。
“怎么不带伞呢。”易连漪把雨伞递给魏梣予。
魏梣予目光落在伞上一瞬间，他推回去，委婉地拒绝：“不用。”
易连漪又推回来：“用，拿着吧，我家里有人接我，我淋不到的。”
“哪有让女生淋雨的。”魏梣予把校服拉链拉到顶，垂下眸子看着她。
“我又不在意。”易连漪把伞塞进魏梣予手心：“你说过，给我追你的机会的。”
原来还记得这件事。
到了A班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易连漪也没单独和他说什么，魏梣予以为她早忘了。
魏梣予把雨伞打开，道：“你家长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易连漪见好就收，道：“那个。”
魏梣予送她过去，易连漪一手拉着车门，轻声道：“那就是给我机会了。”
易连漪眼睛怎么会这么好看，魏梣予不知道那时候自己表情如何，或许已经被迷住了，他嗯了一声，走了。
高考考完英语，也下了雨，太阳雨，魏梣予忽然想起来那天易连漪给他送伞。
也不知道，她考的怎么样。
今天的雨，细细长长的，魏梣予觉得浑身轻松，终于考完了。
出了校门，家长们都在等待自己的孩子，都是欢声笑语，好热闹。
卓清玉喜道：“儿子，这里！”
魏梣予走了过去，笑道：“妈。”
“怎么样啊，英语难不难？”
“不难，我们回家吧。”魏梣予拉着卓清玉的手。
雨已经停了，何玮略见到隔壁考场出来的齐周淼，道：“怎么样？”
齐周淼没想到他在等她，说：“还可以，对于你来说，一定很简单吧。”
何玮略道：“还可以。”
宋明黎在学校门口捧着一束向日葵等着齐周淼，齐周淼接过去，欣慰道：“好漂亮。”
何玮略打招呼道：“宋老师。”
“小何是不是考的也不错？”宋明黎问。
一定要不错，我还想和他去一个城市，一所大学，齐周淼想。
——
“我家梣予，是榜眼啊，市第二呢。”卓清玉看着手机里闪亮亮的分数，实在是太满意了。
她回头，发现自己儿子已经穿好衣服，收拾好，要出门了。
“打扮这么帅？干什么去？”卓清玉打量着他。
魏梣予戴上帽子，对着手机说了一句：我出门了。
他回头道：“给你找儿媳妇去。”
卓清玉：！！！！
魏梣予刚下楼，就看见易连漪在门口等着他了。
不是说在咖啡厅见面吗？
易连漪没有多解释，立刻抱住他，脸埋在他胸前，道：“好想你。”她感受到了魏梣予的肩膀很结实，应该是有好好锻炼身体吧。
魏梣予两只手都不知该放在哪里，他想了想，道：“我们还没确认关系呢。”
易连漪松开他，笑道：“那就快点确认吧。”
魏梣予把帽子压的低了些，遮住自己的脸，骄傲道：“谁说要和你确认了。”
“哦——”易连漪把声音拉的很长，问：“那你下来见我干什么呢？”
魏梣予别过脸，说：“……不知道。”
易连漪拉着他，道：“走吧，去咖啡厅。”
进了单间，易连漪把他堵在墙角，道：“没得跑了你。”
魏梣予抬眼望着她，似乎早就猜到了她的举动：“嗯，我不跑。”
他如此听话，不像往常一样，易连漪不知道怎么办了，她在想要说什么，魏梣予先开口：“想亲我是吗？”
易连漪确实想。
“嗯，很想。”易连漪说。
“那你来吧。”魏梣予低语。
易连漪笑道：“亲了之后，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
志愿出来那天，何玮略和齐周淼打了好长时间电话。
齐周淼一边抹眼泪一边听何玮略的话语。
何玮略跟她诉说，自己是怎么喜欢她，多么喜欢她。
她心里无数次浮现：在一起吧，我们在一起吧。
“我们在一起吧。”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电话那边，何玮略安静几秒。
齐周淼慌了，说了几句话，对方也没回复她。
“怎么了……”齐周淼有些不安。
“收拾东西呢，晚上见，女朋友。”何玮略的语调和温和。
齐周淼说好。
她挂了电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
“都讲完了？”张佳瑶双手捧着脸，无名指的戒指格外闪耀。
易连漪和齐周淼点头，道：“讲完了。”
“真好，你们两对的爱情完全不一样，连漪和魏梣予的特别有张力，奔流不止。淼淼和何玮略的像小溪一样点点滴滴的，细水长流。”张佳瑶感叹，不忘记秀一下自己的大钻戒。
易连漪在想这是什么比喻。
齐周淼搂住她的肩膀：“你也很幸福啊，曲燃现在就是一个妻管严。”
张佳瑶得意道：“那当然了。”她碰了一下齐周淼的胳膊，调侃道：“打算生几个，孩子他爸那么帅？”
齐周淼脸刷一下红了，道：“还没想……我还不一定和他结婚呢，哼！”她错开话题，问：“连漪呢？”
易连漪一手拄着下巴，另一只手把头发别在耳后，笑道：“两个。”
“为什么是两个？”后边传来声音，他们三个人同时回头。
魏梣予来接易连漪了。
易连漪给他让出位置，在他耳边说：“晚上告诉你。”
“哟哟哟。”齐周淼和张佳瑶打趣他们。
一只手温柔地抚摸过齐周淼的头，何玮略把刚买好的蛋糕摆在齐周淼面前，道：“听说某人不想和我结婚？那可是难办了。”
齐周淼不知道他听见了，解释道：“我没有……”
何玮略拉起她的手，道：“那就是想喽，走吧，和我谈谈什么时候结婚。”
齐周淼回头，对他们笑道：“这桌算我的，你们慢慢吃，我俩先走了。”
“好好谈，随份子我们一定去。”张佳瑶喊着。
“那当然了，少不了你们。”齐周淼握着何玮略的手紧了紧。
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这是她高中就喜欢的男生。
现在也喜欢。
咖啡厅老板叫住他们，道：“今天搞活动，可以在我们的留言板上留言，二位选择一张喜欢的明信片吧。”
齐周淼说好，她选了一张很普通的蓝色天空，上面飘着几朵白云，这似乎是晴天一抬头就能看见的风景。
何玮略问她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啊，我喜欢平淡的生活。”齐周淼拔开笔盖，在明信片背面写了几个字，然后把明信片挂在墙上。
“走吧。”齐周淼说。
何玮略嗯了一声，出了门，他问：“写的什么？”
齐周淼得意地笑了笑，说：“我和我喜欢的他。”
——全文完。